第19章(1 / 2)

养犬为宦重生 油炸糕 2482 字 2023-09-04

结果才一打开门,便叫他瞧见了赵悯生那么狼狈的模样。

他站在谢府的门口,衣衫单薄,冷的阵阵打颤,浑身上下被烧的破破烂烂,几乎没一样是完好,就连脸上也是一块块的带着黑灰,还不知道有没有手伤。

瞧见人如此站在自己的眼前,谢渊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谢渊,你怎的如此就跑出来了。

谢渊一想到是赵悯生出了事,便不管不顾的出了门,如今一双赤脚站在雪中,雪白的肌肤被冻得通红,赵悯生和魏延一瞧见如此,便几乎是同时围到了人的身旁。

奴才无事,倒是殿下怎么会搞成这样,可有受伤?

眼瞧着谢渊对人如此关切的眼神,魏延站在一旁,颇为不爽的冷哼一声,说了一句。

还能是怎么搞得,平日里结仇太多,被人放火烧了呗。

谢渊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对于这纵火之人,不用赵悯生多说,他也能大抵猜出个一二来,只不过有些话终究不便在这里说。

殿下先进来再说吧。

谢渊阴着一张脸,侧过身去,给人让出了一条进府的路来,身旁的那个小门童,瞧着自家督公如今这脸色,冷不丁的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在府中这两年的经验告诉他,每当谢渊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都意味着很快便要死人了。

如此情形,那门童也不再敢怠慢,赶忙靠着边给人行了大礼,恭恭敬敬的迎人进来。

可眼前的赵悯生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一心盯着谢渊的那一双脚看。

最顶上的一层白雪已经在谢渊双脚的温度下,被暖成一片水珠,而后却又被下层雪花冻成一层薄薄的冰壳,不停的侵袭着人脚下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是寻常人如此赤脚的在雪地里站上这么久,早就刺痛难忍的跳起来了,可谢渊却偏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对这疼痛置若罔闻。

让赵悯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不穿鞋就跑出来,你殿下我命硬着呢,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你的。

赵悯生说着便走上前去,将人拦腰抱起,径直的走向了屋里。

第31章

皎洁的月光从寒冷的九天之上,径直洒向人间,赵悯生怀抱着谢渊走在庭院中的雪地上,厚厚的积雪在他脚下被踩得咯吱作响。

从身材上来说,比起赵悯生,谢渊要显得略微矮小一些,所以此时即便是他被赵悯生拦腰抱在怀中,看起来倒也不显得很突兀。

夜里的寒风夹杂着碎雪,从二人身边吹过,谢渊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薄的中衣,露在外边的脖颈和手腕皆已冻得通红。

赵悯生感受着怀中人触手冰凉的肌肤,双手用力,将人又往怀中抱的更紧了一些。

谢渊躺在人的怀中,感受着来自赵悯生身上炽热的温度,一时之间甚至都还未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怀抱着送进屋里了。

身后众人都被赵悯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纷纷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不敢看。

唯独只有魏延一个,立在马上,一直目送至二人进屋,而后才一拉缰绳,纵马扬鞭而去,在如此寂静的长夜之中,战马的嘶鸣声,悠远的响彻在远方的火光之中。

进得屋门以后,赵悯生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屏风,将人重新又塞回了锦被之中。

今日这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渊刚一进到被窝,便立刻回身抓住了赵悯生的手腕,皱着眉如此问他。

赵悯生瞧着人如今这神情,便知道以他们家督公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纵火之人到底是谁,于是乎便将自己言语之中的重点,从诉说真相,逐渐的转移到了装可怜博同情上了。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身无分文的无家可归之人了,若是再不装出个我见犹怜的柔弱样,博取一下谢渊的同情,万一他一时心狠真将自己逐出了门去,那他岂不是就要睡大街了。

要说只是睡大街,拿到也无妨,但是从本可以和谢渊同床共枕,再一落千丈到只能去睡大街,这可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

想到此处,赵悯生垂下头去,瞧了瞧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由的挠了挠额头,转过身去背对着人,长叹了一口气。

正如老师所想的那样,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这本也是皇家之中最常见之事了,只不过我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廉价了点儿,不过只是十天禁足,便足以拿我的性命作为泄愤。

赵悯生转过身去,仰头叹息着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后等他再一次的转过身来之时,满眼之中便已经是泪光闪烁。

不过从小到大,我也算是习惯了,只是委屈了老师,摊上我这般没用的一个皇子,今后的仕途只怕也要被我所累了。

赵悯生说着,眼含着泪光,提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惹得谢渊心中一滞,又不免对人好一番心疼。

瞧着人谢渊如今的眼神,赵悯生本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只等着人将那一句,我收留你说出口了,却不想这半路上竟还能杀出来个程咬金。

段杰一直站在屋中,对于这件事的始末他也自认为全都了解,可不知道为什么赵悯生与谢渊的对话,他却越听越觉得听不懂了。

什么委屈了谢渊,什么仕途被其所累,这件事不是赵悯生将计就计,反将了人家一军吗?怎么他倒是先在这儿同谢渊哭诉上了。

方才这火虽是陵王的人点的,但院里那么多的火油,不也是殿下您吩咐着放的吗

那段杰呆呆的还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赵悯生突然一记眼刀瞪了回来,吓得他赶紧闭了嘴。

殿下

谢渊的头脑实在太过聪明,仅凭借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便能捕捉得到事情的真相来,压根就不给赵悯生一丝一毫辩解的机会。

如今经过段杰的这么一说,原本还对人抱有着十足同情心的谢渊,只一瞬间,眼神便凛冽了起来,吓得赵悯生浑身一颤,赶忙就攥紧了人的手心,低着头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那他们欺负我,我总不能任人宰割不还手吧。

谢渊听着人这话,瞧着赵悯生手背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蹭破了的伤口,一时之间,可谓是又气又心疼。

既心疼人如今在朝中举步维艰的处境,又气恼他丝毫不顾自己的性命,如此大火,若是一不留神出了半分差错,赵悯生都很有可能一辈子再站不到他的面前。

他这是拿着自己的命,在与人做交换。

赵悯生瞧着谢渊不说话,一颗心瞬间便悬起来了。坏了,谢渊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想到此处,赵悯生的这一颗心就难免又跟着谢渊的神情,而变得惴惴不安了起来。

谢渊瞧着眼前人这委屈巴巴的凄惨模样,一时之间又哪能再忍心怪罪于他,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站起了身来,草草的披上了一件大氅,便往这门外走去。

你你干嘛去?

赵悯生瞧见谢渊如此动作,不由得心里一慌,加重了握在人手上的力气,将人在原地拉住,怯生生的问了如此一句。

谢渊转回身来,瞧着如此不安的赵悯生,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人没办法,他都已经凄惨成这样了,自己难道还能忍心将人逐出府去不成?

去给你再添一床锦被来,如此寒冬,殿下难道还能与奴才挤在一床被子里吗?

哦,那你多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