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养犬为宦重生 油炸糕 2669 字 2023-09-04

赵治这两个字一出,赵悯生和谢渊便双双都停在了原地,似乎同时都愣住了一样。

这还是谢渊头一次直呼他这二个字赵悯生知道这两个字说出口,对于谢渊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在听到的一瞬间,就立刻驻足,而如今这时候,他的脚步一旦停下,就意味着必须直面谢渊的质问,再也拖延逃避不能。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悯生背对着谢渊站在墙角的一颗柳树下,闷热的风带着些粘腻的潮意吹在脸上,凉爽的清晨早早的过去,只留下这些独属于正午的烦闷与潮湿,无时无刻不在蒸烤着世间。

这一句话,赵悯生曾经许多次的想要从谢渊的口中听见答案来,可是谁又能想到了如今,待他自己站在人的身前,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竟又会是如此的哑口无言。

谢渊站在人身后,不远处直立在树荫底下的那个背影,便是他苦苦追寻了一路,想要面对面好好质问一番的人。

额头上的汗水出了又散,谢渊站在炽热的阳光下,朝着赵悯生所站的方向缓缓的走了几步,最终却也还是在那即将踏进树荫的边缘堪堪止步。

谢渊站在树荫的前面,微微的抬着头任由着夏日的阳光大咧咧的晒在他身上,脚前的那一道阴影从地面一直蔓延到周围的宫墙上,只这一道简单的光影,如今看来便好似是横断在二人之间的一道分割线。

几个时辰之前,还在莲花池前为二人关系的缓和而感到欣喜的谢渊,不过那么短暂的时间,便在朝堂上听见了赵悯生亲口将他支出去,如今在他心中,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五味杂陈。

谢渊人活两世,不畏生,不畏死,唯独怕的就是他赵悯生。

谢渊怕自己被人支开,更怕这一次支开以后,再见便是永别。上一世赵悯生将他支去北境三年,他们俩个都清楚,这一生最好是别再想见,因为一旦再见,便一定是生离死别。

而这一世,赵悯生如今的处境,他们二人亦是都十分的了解,在这个无异于要在刀尖起舞的时间段,赵悯生在完全不与谢渊交代的情况下,就自顾自的将人支出宫去,所为的不过也就是要将谢渊从这一滩烂泥之中摘除身去,为了在他失势以后,还能让谢渊无虞。

可是他明知道,谢渊从来都不怕这些,他怕的不过是不能再继续的追随自己的烛火。

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那我换一种问法,赵悯生,你到底爱不爱我?

谢渊的上一个问题说出口以后,所得到的不过也只是赵悯生无尽的沉默,不过很快谢渊就再一次的开口,将二人之间的沉默打破。

这个问题,谢渊憋在肚里子里憋了一路,在这一路上,他想过无数次自己在人面前,将这句话问出口的场景,却唯独没能想到,当他真正站到这里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竟会是如此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601:11:32~2020-02-2300:2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姬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这和我爱你不爱是两码事,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成王败寇无论哪种,我都只想自己接受。

随着时间的稍稍推移,阳光照过来的角度陡然改变,原本还算明媚的阳光,在二人说话的这片刻时光里,已然延着深红色的宫墙逐渐流逝,横在二人中间的那一道光影也随之渐渐加深。

赵悯生只身站在不远处的垂柳下,阳光的角度转变后,原本那些茂密的柳条映衬在他身上的印子,也显得越发的深沉了起来。而与之相对的,就在离他不过几步远的这边,却也因为这阳光的骤然一变,而显得愈发的明亮起来了。

谢渊站在原处,强烈的光线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而眼前那站在阴暗处的背影,则也更是因为这种明暗的变动而变得愈发的看不清楚。

赵悯生就站在离他不远处,可此时看起来,却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犹如隔着一层薄雾。

因此,谢渊低下头若有似无的皱起了眉头,他先是看了眼自己脚前的那一道分割明暗的光影线,而后才抿了抿嘴,轻轻的抬起了手臂,将那有些消瘦的手背举在了自己的眼前。

刺眼的光线稍微被其挡在了手前,可谢渊方才想要抬脚迈过眼前的这条线,赵悯生的这一句回答便又清楚的响彻在他耳边。

赵悯生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谢渊所提出的问话,甚至还为了可以免去回答,而特意的装作自己听不懂方才谢渊言语之外的话。

可即便是这样,赵悯生的这一句话方才一说出口,他对于谢渊的爱意,便也就如昭然若知般的袒露在这阳光之下了。

只不过是还在为两个人的关系,稍微保有一丝余地罢了。

赵悯生微微昂起头,任意生长的柳叶就悬在他上方咫尺之遥的地方,肆意妄为的吐露着来自初夏的盎然绿意。

柳树的味道随着鼻腔沁入肺里,带来一种足够让人清醒的味道,赵悯生随着周围柳枝的轻轻摆动,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阖上了双眼。

谢渊,之后的事情,我早就做好了打算,你在与不在我身边,都帮不上我什么的。所以在这个时候,退一步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是个人,不是我赵悯生的狗,不会离了主人就没法过活。

清新的树脂味道一寸寸的蔓延在赵悯生的胸腔,待到环绕一周后,又从其舌尖缓缓吐露出来,带着些许沉闷的血腥气返还到空气之中。

时局动荡,命途难测,这种时刻仓皇逃窜,你却说这是我最好的选择,这分明是殿下在逼谢渊当狗啊。

随着喉结滞涩的滚动了两下,谢渊抿了抿嘴唇,略显艰难的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两下,再抬头时,眼角便已有了清晰可见的微红色。

周围的柳条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赵悯生全身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没能在这烦闷的夏季里,偷得些许的清凉,身上但凡是与衣物接触之处,皆是粘腻的汗意。

听罢了谢渊的这一句话,他站在树下轻轻的张了张口,喉咙之中尽是一股难以言表的血腥味。

那就麻烦督公,尽可能的当一只听话的狗吧。

这一句话说完,赵悯生才终于从谢渊身前,缓缓的转过身来,有些局促的咧了咧嘴,对着他展露出了一个没有什么底气的微笑。

用不上多久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的那天,我再回答你刚才的第一个问题。

明亮的阳光直射在谢渊的眼角上,将其白皙的肌肤烫出了些许的红色。

赵悯生就站在阴影里,似乎带着些歉意的冲着他笑着,看的谢渊心里一阵酸涩,酝酿良久依旧说不出什么话来。

赵悯生从谢渊的表情里,瞧出了许多种复杂的情绪,却也依旧拿捏不太准,如今在他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自己的。

他只是知道,自打自己说了这句话以后,这一整个下午,他就再也没能瞧见谢渊一眼。

眼瞧着太后的精气神一天比不上一天,前去行宫休养依然是迫在眉睫,对于谢渊更是只有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休整,待到明个儿一早,他就得匆匆启程。

gu903();早在前两天的时候,赵悯生便打点好了一切的关系,等到太后一到行宫以后,身边侍奉的宫人,便尽数都会换成赵悯生属意的,到了那个时候,珍妃若是在想继续从中做手脚,便也就自然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