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转眼年关过去,积雪便开始化了。
化雪的时候比下雪还冷,不过对修者来说算不上什么,天元门不少女修早早换上了颜色艳丽的装束,想把冬日最后一点严寒也逼走。
“对了,庚弥峰那个怜雪你知道吧,我记得她在门外也待了挺久的,觉醒之后直接入了内门那位。”白歌啧啧舌头,“在外门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
“那时候你还没进天元门。”七汝“善意”地提醒道。
“我没进天元门也比你知道的多,折花当时没几个好友,怜雪就是其一,后来联系一直密切。”
七汝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怎么知道的。”
“害,他们还传信呢,就为了不让我知道,我是会看别人信笺的人吗?”
“你不是?”
“咳。”白歌摆了摆手,“别乱说,我可没看别人谈情说爱的癖好啊。”
“啧,你到底想说什么。”
“八卦一下嘛,最近咱们天元峰要有喜事了,师尊前两天去庚弥峰提亲了,你没发觉最近折花特别忙么?”
“谁管他。”
“我就提一嘴,万万没想到啊,折花竟然是咱们天元峰第一个成品的,排面啊!你打算送什么礼?给我参考参考。”
“我去送他个大礼。”七汝起身丢下白歌塞给他的瓜子,“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诶你别走啊!”白歌追上去,“去哪儿!”
“去给他捉贺礼!”七汝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哦豁。”礼琛阴阳怪气叹了一句,“你玩儿大了。”
“没事,死不了。”白歌捏了这个小表弟一把,“别说出去啊。”
“哼。”
三日后。
七汝还真给捉回来个“大礼”。
最近坊间流传三首鸟现世,这记录在山海奇录中的异兽出现大多会带来灾难,天元门还正派人去调查呢,整只三首鸟就被七汝给捉回来了。
这位杀神在二十二峰的名声更响了。
这三首鸟是三足金乌变种的末裔,与正阳之物的三足金乌不同,是极寒之物,所到之处冰封十尺,此次捉到是直接被摘除内丹拆了丢回来的。
三首鸟的内丹不同于它本身,是极其温和之物,用来酝养神魂再好不过,据七汝说是正好遇到这玩意儿和另一只凶兽打斗,那凶手把三首鸟的内丹吃了,他就顺手把三首鸟给捉回来了,自然交不出内丹。
众上仙一阵可惜,也没办法,至少捕获了三首鸟,不至于它到处乱飞去下凡界冻冰雕。
“啧啧,伤的不轻啊,三首鸟的喙羽伤及的皮肉,寒气数年不散,也不知道伤口什么时候能愈合。”
“没有药膏么?”白歌听着也是担心起来,这家伙平日里受伤都从来不处理的,如今不知道会不会当成事。
“有啊,他好像打架打输了心情不好,老凶了,谁敢去上药就拆谁。”白歌夸张道。
折花皱了皱眉:“把药给我,我去试试吧。”
“真的吗?太好了。这极寒之毒解太快反会灼伤伤口,这个药膏每日敷在创口上,七日便可痊愈。”
“嗯,我去试试吧。”
“师兄辛苦。”白歌对着折花笑了笑,折花总觉得这个笑让他有点后背蹿冷风。
估计是三首鸟被捉回来的缘故吧,雪都没继续化了。
七汝那一身寒气太过吓人,便没在仙寐山住,而是去了天元峰的弟子房。折花老远就能闻到那血腥气,还有刺骨的寒意。
房门没关,毕竟附近没什么人,屋内比屋外更寒冷,七汝正从瓶子里倒出几枚丹药,冷冷瞥着进来的人张口就吞下了。
“等等!”这丹药折花认得,子虚峰研制出来给弟子们调养身体的,气性燥热,虽说是可以逼走体内的寒气,可三首鸟的寒.毒太烈了,冷热一激可不把人给搅坏了。
七汝不以为然,一如既往地对他拉着一张脸,却在看到折花带来的膏药之后脸色变了变。
“拿走。”
也只有折花这般好脾气的,才会顶着不耐烦好生解释。
“不需要。”七汝冷硬地拒绝,“让你拿走。”
折花不怵他,一边把瓷瓶拿出来调药,一边随意地扯了些其他。晶润的膏体柔软地闪着水光,一点也没因为这逼人的寒气凝固。
“三首鸟是出现在极寒之境出来不远的村落吧,既然发现了,回来告知上仙们便是,为什么要亲自去捉。”他调好药膏,用指腹蘸取了一些涂抹在手背上,莹润的膏体覆上薄薄一层膜,倒是样好药。
“你的新婚贺礼,拿着,滚。”七汝将一枚如白玉一般龙眼大小的珠子往折花怀中一塞,就要把人丢出去。
“等等,什么新婚……”折花攥着那珠子,温润的暖流立刻包裹了他的全身,蕴养起神魂来,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那珠子是什么了。
竟然是三首鸟的内丹!
“这不是……”
“怎么,你不是要与你那青梅竹马喜结连理了,何必跟我假惺惺地推辞?”七汝牙冠有些紧,心中躁乱不已,只想把人推出去。
“怜雪?”折花也愣了,“我并未和她有过婚约,你是听谁……”
他话到一半,忽然皱起了眉:“你身上怎的这么烫,是不是方才……”
他的手还没触及七汝的额角,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就被掼在了桌上。
那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摁得折花动弹不得,身后的人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滚烫,把他死死顶在了桌上。
“你是不是偏得惹我?”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忘记贴正文了……正好字数超了就把七汝折花的内容切了单独加到这章,没看上一章的回去看看
下一章,懂的都懂,暗号在下章作话
一定是我切了一千字的剧情过来才拆成了上下两章的,呜呜
第146章番外二.
仿佛做了一个梦,太过光怪陆离,画本中的美人走了出来,长着一张他不太喜欢的脸,却做着那些苟.且又难以拒绝的事。
七汝没睡一会儿便醒了,怀里的人不安地蹙着眉头,两手抵在他胸膛蜷缩着,情.欲褪去后洁白的肌肤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目光下移之后便能看见那被掐得满是痕迹的腰肢,果然不是在做梦。
七汝有些头疼,这算个什么事儿。
房间里还有旖旎粘腻的气息,实在是恼人得紧,他身上粘着汗,看怀里的人睡得不安分,索性把人抱去了浴桶里,打算清理一下。
折花实在是累了,睡得极沉,直到温热的水漫上来,才忽然惊醒。
他眼睛肿得睁不开,瞥着点人影就开始躲,推在那胸膛上哼哼唧唧唤着不要了。
七汝被他磨得心头又痒又疼,他没怎么哄过人,语气硬邦邦的:“不做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折花迷迷瞪瞪地思考了下,便重新靠过来身子沉沉水去了。
这一觉睡得是真沉,沉到七汝给他清理干净身子也没醒。
七汝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给折花裹着披风抱回他那屋去了。
第二日折花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浑身疼得厉害,脑中混乱一片,被子单薄却出了一身汗。
他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以至于那些事变得像梦一样,浮浮沉沉地重现。
“啧啧啧。”白歌一早就赶过来看戏了,没办法,关系好了就是可以口无遮拦,“你们这动静也太大了吧,昨儿个我在山脚都听到了,就不知道设个隔……哎哟我去你,你谋杀!”
“昨天的事怕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七汝危险地眯着眼睛看他。
白歌向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只是把人给你送过来,事儿不是你做的么,怎么能怪我……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信不信我这就去折花那儿告状!”
“行,你去。”七汝活动了下手指,“正好我今天精神不错,能陪你交流交流。”
白歌赶紧退到一边:“折花可是现在还没起,你不过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哪有……”七汝话到一半,在他眼里,折花还真就这么脆弱。
“这是药。”白歌伸出一只脚一只手,把两个药瓶放到桌上,“长的那个是风寒药,罐子那个是你身上的药膏,记得涂,不然真好不了。”
“叫你老婆给你涂也行。”白歌嘴贱地补充一句,被七汝丢出了门外。
七汝一到折花的房间,就觉得有些闷,床上的人露出一小张脸,布着不自然的红晕,果真是病了。
这位打架第一名的杀神犯起了难,他是真的不太会照顾人。
折花被他吵醒了,看清了来人的脸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仿佛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堵在了胸口。
他就这么怕他?
昨日能浪.荡成那样,今天又恢复了软弱的样儿,还真是长了见识。
“你……咳咳咳。”折花想要起身,却无力得撑不起来,单薄的被子顺着滑落下去,露出了不着.寸.缕的肩头。
七汝这才想起,昨天直接裹着披风就把人丢过来了,连衣服也没给人换上。
啧,真是麻烦得要死。
他坐到床边,端来温水,随手一点,空气便温暖起来。七汝把人搂起来放进怀里,单手拔掉玉瓶的塞子抖出药丸来。
“吃药。”
折花没说什么,拢了拢被子遮住身上的痕迹,接过药吃下,喝了水,七汝便把衣服也拿过来了。
“我自己可以。”他恢复了点力气,嗓子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七汝根本不管他,胡乱地把上衣给人套上,又拿出了圆瓶的药膏,把折花翻过来按在了怀里。
那身子又软又烫,即便是没生病也拧不过他,折花拽着七汝的衣襟躲了躲,被七汝抓着贴在了身上。
“给你上药,别躲。”
“我自己可以……”那声音变得更加尖细了,挠在心尖儿沙沙地痒。
“今天不收拾你,老实点。”七汝咣地一声往桌上拍了个食盒,从食盒中取出三碗汤来。
“这是什么?”
那汤金黄清亮,散发着诱人的色泽,细嫩的肉不知被炖了多久,筷子一扒拉就能碎成肉渣。
“清汤鸽子。”七汝盛出来一碗汤,转手又打开另一个汤盅。
折花探着身子一看,原来是只河蟹,不知道活了多久,突然就被抓出来炖了。
七汝没那耐心,随手把河蟹大卸八块,偌大一只河蟹肉星子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抓它。
喝完了补汤,某人又扭捏地翻出来一条黄色的围脖,上面绣了个鸡冠似的大眼睛。
“给我的?”
“不要算了。”
七汝看他鼓捣围脖,打开了第三碗汤,清汤寡水的,上面飘着两片菜叶子。
“这个呢?”
“人如其名清水叶子。”方才一连两道荤汤,总算有道素的解腻了。
“还水啊?”
看不懂拉倒。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能半途丢下人不管,清心咒念得飞快,胡乱地搓开了药膏涂上,把折花按回被子里,落荒而逃了。
他是疯了。
居然在这般清醒的情况下再次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越是不想去想,一切的心思都要飘到上面去,七汝根本不敢回天元峰的屋舍,无论看见什么都能想起昨日荒唐。
真是荒唐。
自己怎么会在意那等废物!
话虽如此,第二日,七汝依旧带着药膏敲开了折花的门。
那药膏温和,伤口又隐秘,一两日好不了,昨日丢了场子,今天得找回来才行。
折花太久没生病了,原本体质就弱,再加上那天的事儿,一烧起来有些没完,病恹恹地卧着,见到七汝进来,下意识瑟缩着身子躲了躲。
稍稍回过神来之后,那样深入骨髓的体验,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七汝见他面色酡红,眉头就皱起来,也不管什么面子,伸手就摸上了那额头,依旧烫得吓人。
“怎么回事,药没用?”
折花摇了摇头:“好些了,以前的老毛病,热散出来就好了。”
“嗯。”七汝硬邦邦地坐到床边,命令似的道,“过来,上药。”
床上的人本来就红着脸,再红些也不明显了。
“我……”
拒绝的话被冷硬吓人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折花认命似的噤了声,别过头去虽这人怎么折腾了。
那身子还在发烧,滚烫又柔软得不可思议,像融化了的饴糖,黏软而甜蜜。
交错的呼吸莫名地重了起来,七汝急匆匆起身:“我让踏花过来给你看看。”
折花还没说出不用二字,人就又跑没了。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拉好衣服与棉被靠回去,病得难受了,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期间花不语来过两次,折花睡得迷糊,说实在的,自从这小子长大点后,折花手头的事务基本上都被接过去了,这家伙也确实会照顾人,折花半梦半醒地喝了药,第二天天刚亮,热度就退下去了。
虽然身上的伤没被查看,但那汤药里似乎放了促进愈合的药物,沉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身子已是没了半点不适。
“师兄,好些了么?”
花不语起得早,实际上他昨日过来照顾过好几次,这种高烧容易把人烧糊涂,加之折花体内有些毒素,就特地熬制的药.液。
这药.液浓缩后便是丹药,没有凝丹纯粹是见折花烧得吞不下去。
他夜里过来照顾了两次,今早起来一看,人倒是都能下地了。
“谢谢,已经痊愈了。”折花看着花不语,有一种一直跟在后面的小孩儿是真的长大了的感觉,他比花不语矮不少,却突然想拍拍这人的头,然后被自己的想法笑到,“我还把你当小孩子,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
“师兄。”花不语无奈地笑了笑,几个师兄之中,玉蝴蝶不太会照顾小孩儿,连买些玩意儿都要装作的买东西送的,白歌的想法天马行空,照顾小孩儿也不太靠谱,至于七汝,面对小孩儿都得躲着点儿,生怕把人脖子拧断了,只有折花最会照顾人,他刚来天元峰不久的时候,修为提升太快生过一次重病,喂了药也难受,黏糊着要季沧笙哄,那人却是突然有要事得走。
后来折花把他抱着数云,让他莫名有一种在娘亲怀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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