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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鹿安的车锃亮地停在了路边。
车子里另换了柠檬香,两边车窗开着,秋风过着最为清新的冰凉,她最喜欢的温度,向着他拉开的车门近了近,凉凉的指尖勾搭他的手,拉到了身边。
不及上午的晴朗,云层蔽日,卷起的风是阴阴的一种。
她手温低,就尤其爱揉他,将小竹子捧在掌中冰敷的瑟瑟,他紧闭着眼,那叶子像是现了形,软糯糯地颤啊颤,却在她玩够了要收手,他跟着一动,带着脸上揉出的淡绯,轻轻搁回她掌心。
他按着腿坐得端整,水眸却不听使唤,融着跃跃期盼。
他这张脸,笑起来应该格外好看。
一时怔然,鹿安才惊觉,似乎没怎么见他笑过?
按着他嘴角往上一扬,显得刻意,但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逗他开心,能对她笑的明显的程度,无意识地抚了抚,那唇角微微一动,薄唇险险抵进她手心要躲,一点微麻,叫她沉了目光利落吻上。
揉着清新剂的柠檬香。
唇息辗转,卷到茶汤甘冽,夹着一点点苦味将它卷走,缓缓疏远了距离,以拿捏好的角度理了理领口。
雪纺的质地松软。
他被吻得喘息着,自然而然地,长睫垂覆,一眼便是她的颈肤皎白。
往下……
烟花在四乱地绽,一簇簇地冲着气血,整个人就呆了一呆,隐隐看见了她的尾巴尖,一拍一拍地点着座椅皮革,看似馋的很,偏偏爱极了吃素,温柔狡黠地哄着他:“笑一笑呀,阿竹。”
过会儿。
隔着隔板,后面忽然安静了下去,派来充当司机的秘书又一次忍住了想偷看的念头,努力清心寡淡,终于抵达自家的酒店前,敲了敲隔板:“安总,到了。”再过了一会,他已经下车来,不等他再去提醒,车门一动,他从车前退开。
瞧一瞧——
衣衫整齐,还是熟悉的老板。
就是错身的刹那,余光逮见老板耳尖上可疑的一抹红。
仿佛奇异的魔法,办公室里,桌上一角的凤尾竹瞩目,青绿盎然,天云万里,叶间淌着云影舒舒。
不知怎么,鹿安悄揉揉烧得更暖的耳廓,简直是被阿竹传染了,趁着他瞧到那凤尾,扣在她指缝收紧,就要朝她看过来,连忙地带他转去里间,她平时办公后休息的私人小影院。
因为这层楼设有单独的总裁平层,客厅化妆间及卧室,设备齐全,所以办公室的里间她用作娱乐。
让阿竹在沙发坐着,找出电影,遥控器交给他,“你在这休息,我去工作了,一会要跟别人谈事情。”想起他在车里的那一笑,脸红心热的症状反复,端详着他,不免喜欢地多揉了一把,“乖啊。”
江默望着她,看得出她不想走,抬手握上她纤细的腕,慢慢捉到她手上。
鹿安微怔。
然后,眼前的这双眉目,浮出浅浅却明亮的笑意,澄净交映,唇畔弯起,在一片昏暗中是落在她世界的星河,而她落在星子里,在他的眼中。
他垂眸,在她手心蹭蹭,亲了一下:“安安……”音线清绵。
没有要留她的意思,亲一亲是习惯了缠她,能让她不自觉又待上十几分钟,纯粹是阿竹的本事。
鹿安这么想的,从里间出来,关了身后的门,到了办公桌前坐下撑腮,或是轻抿发烫的唇,尝着某只辗转留下的气息,再用手背捂。
原来,她偶尔会失去方寸。
直到那人敲门入室,鹿安松了手,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放盆栽上,半晌回来,恢复了自如,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和林书文没有关系。”
唐助理还微低着头,闻言一怔,不受她的诧异而停顿,桌前的女人美目顾盼,如今失了最后的温度,接着对她说:“这么多天,照顾这凤尾竹你做的不错,可你还是得走,在你走之前,我想问一问——”
“傅老先生,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条件?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唐助理不由眼皮一跳,充满惊愕睁大了些,站在那久久没有动弹,又往地上看,终于松了嘴角,复抬头凝神专注的答:“傅老先生……没有给我任何条件,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关于,关于江默……先生。”
现在提及,心里也觉着惊骇,目光里便出现了曾在江止村时,鹿安昏厥前见到过的那一般坚定。
她似乎觉得称呼江默作先生,有一些古怪,和微微难以忍受,念得生硬:“江先生的父亲,是在牢狱里病逝的,他涉嫌一桩人命案,虽然沉冤,可是影响还在,这是其一,其二,江先生,从很早之前就在找一个人。”
“虽然没有打扰,但还是找到了她的高中,和大学的论坛。”
“您能想象吗,在一家小网吧里,天天在那盯着,看着——”
唐助理显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激到,深深皱眉。
鹿安倒是听得平心静气,只觉着匪夷所思,扫了一眼里间的门,毕竟是娱乐间,当时她提的要求是隔音必须好,可听到这小唐富有想象力的一描述,生是被她逗乐了,细眉一弯,“那他和他找的那个人,以前遇见过?”
那边笑着,唐助理越发不能理解,还是应:“遇见过。”
“他找的人就是安总。”
后来她提到另一件事,没有说多的,单独揪出一个地点,恰好是鹿安外婆家所在。
而那时,鹿安受外婆所托,给一个男孩送了两天的饭。
也是这几天梦里,断断续续出现过的,每一次梦后,她都会捡起遗忘了好久的记忆,比如那天,她去卫生所最后一次看他,少年裹着白雾,按在被褥上的双手伤痕累累,劳作磨出的血泡,捧过了她递来的碗,犹豫好久,见她要走了才绷紧:“你……”声如蚊呐,特别的弱,她还是听见了。
“想知道我名字?”
小姑娘横的:“不告诉你。”
纯粹是,她很讨厌她的名。
名字是外公赋予的,却没能给她带来一丝该赋予的温情,疼爱她的从小只有外婆,她话音落下,见少年又抓紧被子,手背上针管回血,心下一软,她很小声的说了:“鹿安。”没有解释哪个鹿,哪个安。
正如那年她没有乱想,现在同理,不说就见了三面,就是小孩子哪懂得喜欢,他不过,是对她的好心产生了好奇。
唐助理的顾忌她也明白,阿竹父亲既是坐了牢的,如果被自家集团里的几个股东知晓,她大概是很难再威胁到林书文了。
一门之隔。
里间确实静悄悄的,听不见外面一丝的声响。
墙上投影幕亮着,光影打在一珠菩提子上,裂缝细小,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江默捏着珠子转了转,其实破损程度比他想的重,他修好了部分,因为天气因素,仍然添了一两道新的裂痕。
房间里有湿纸巾,他快速抽出一张对着垃圾桶捏出水,保持适宜湿度,将菩提包裹。
握着纸巾包着的几粒念珠,不可避免脑中闯入老人那些威胁的话,他其实不明白,安安哥哥的死,对于他和安安在一起会存在什么影响。
然那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不希望有任何变数。
变数却是躲不过的。
午饭的空当,她进来让人摆上一桌丰盛的菜,是酒店厨子做的,有一盘松鼠桂鱼,酥软外皮淋着番茄酱,一咬尝到鲜嫩鱼肉,夹着酱汁又酸又甜,眼睛就一亮,他不作声地尝着,选了选,觉得最嫩的鱼肉部位将它摘下,将酱汁裹得满满。
放到她米饭上。
等了会,见她流畅地吃掉,一丝余光也没挪过来。
唇抿成细线,他不信地又夹起好些放她饭上,终于,这次成功引了她注意,她停了筷子。
鹿安扬脸,就见小竹子闷闷将她凝视,又躲开,无声地戳着她,让她越是有点伤了脑筋,“阿竹。”她刚刚一直在想,该怎么委婉的表达:“这个星期我会比较的忙,不能总陪着你了。”
“有个项目,我想赶在林书文之前,拿下它。”
江默听得心一紧,沉沉地要掉下去,被她强行地捧了脸。
灯下静静,乌黑的眸蒙上了灰,嵌在睫的薄翳里,她蓦然一下,看不进那深处去了,叹息着便牵牢了他,蹭上他鼻梁半笑:“这也都是,为了能早一点把他干掉。”
显然,这个说法小竹子满意的。
“那,看医生……”
听他一问,鹿安顺顺竹叶:“下星期再带你去。”对导师那心有余悸的口气印象深刻,生怕遇见更难对付的病人,但她感觉问题不大,避开林书文,阿竹多乖。
于是很乖的小竹子,到了晚上,被鹿安送上了计程车,她则要赶着一场重要的应酬。
目及她身影逐渐模糊,消失,成了霓虹流转的一道细影,转身盯着车前挨挤的车尾灯,一盏盏猩红如血,江默闭了闭,血色如影随形成了挥抹不掉的斑,他出声:“转回去。”很安静地摸着腕上头发制成的链,解释:“跟她走。”
后视镜上,师傅瞧见那女人上了一辆轿车。
不是没遇过这种事,师傅颔首,打了个方向盘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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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远了光怪迷离。
撇开市中心的霓虹,四合院回着阵阵小南风,廊下的灯摇曳似豆。
这儿其实是家私房菜馆子,鹿安来得既迟,嫣然接过一杯酒喝下去,入喉火辣,烧的心底直冒出火,面上莞尔,想着这几位人物是好兴致,一开瓶便是五十度的老白干。
酒气慢慢转暖,化着胸腔的寒,蒸腾出来转成一声喟叹。
戏台一般的热闹,穿过月洞门,穿过小院,她慵懒的说笑絮絮入耳,一点一滴,院门前驻足的长身静止,许久,挪了脚,从入口慢腾腾退出去。
四合院的门外蹲着两座石狮,龇着獠牙,此刻要是有人路过,就能见一只狮子边背光的角落,清瘦缄默的影子,也跟石雕似一抹,看着却乖,仅有手指啪啪地戳着手机把弄,轻车熟路,便翻到市一高中的论坛,好几年前那播报市区状元的帖子上。
鹿安的照片。
不安静的心定了定,又静静的出神,鼻梁近光的一侧清晰,晕着光影浅淡。
远远的看,他的身影有点暖和。
像迫切需要汲取点暖意,不动声色地一只绵团样的小东西,往他身边一蹭,伸展前爪在他鞋面一挠,最后蜷了蜷,绕起嫩又细的小尾巴。
他所在的地方也是条巷子口,江默沿着那打颤的尾巴尖一抬头,巷子里黑乎乎的,它应该是从那出来。
他半天没有动,什么念头也没有,手搭着膝盖,出神的盯着它毛茸茸的头顶瞧,直到那猫耳朵一颤,扑着风,波及着他低垂的睫毛扇了一扇,才想到了什么,犹豫再三,试着摸上它两耳间,等它舒服地不自禁昂起下巴,嘴角翘翘地,打着呼噜“喵”了一声。
小竹子怔怔,唇角微动,低低的学着叫了一声。
咪呜起伏的声里,秋风越过墙,拂动了小院一树的枝叶。
酒酣耳热的劲过了,鹿安送走了那几位,便在路边站了站扶上滚烫的额,等着满腔淤积的酒气让寒意激散,神思清明了点,有窸窸窣窣的猫叫渐显扩大清晰,她听得一顿,循声靠近。
幽暗的巷子。
夜雾没过脚踝,猫叫越来越近,没待她再走几步,有一只小猫撒欢似地奔了过来,巴巴地来蹭她的脚,她扑哧一笑,伸手去揉它的脑袋,然而揉了半会,整个人忽的愣住。
巷口处的一点橘黄的光,照进去所剩无几,就余晕洇着一群奶猫的轮廓,包括蹲在奶猫旁,格格不入,又奇异和谐的一只竹。
男人蜷成了模糊的影子,双手握着膝头,向着脚前喝奶的小猫观察,闻声稍抬起眼睛来。
这场应酬持续了至少两个钟头。
他不吵不闹,等在这里,抬起眼睛的时候,借着暗沉的亮能看清他唇上的颜色,冻得有点浅。
“阿竹?”
当抱到了人,意料中摸到阿竹肩背披着的凉,而他迟迟不愿意抱上来,只垂着头,依偎她脸颊上,手则反复地蹭他自己的衣摆,就觉得手脏。
彼时,被她摸过的小猫也跟了来,逮着她脚踝歪头蹭了把,那痒意不及脸边,被她浮出的酒气交织,一双黑湛的能溢出水的眸,咫尺之近,用他的脸庞轻轻来到她腮畔拱着,学着小猫的动静,格外的挠着心尖。
“安安。”
他声落的轻,耳尖先红:“……安安。”又不自在地垂落眼皮,抿了唇瓣,转而抵埋她肩颈,咽了剩下的话。
终于酒意达了峰值,鹿安脑中是雾茫茫的,搅作了一团浆糊发酵,越是醉的深重,头脑发热带着他就上了车直奔别墅,只觉得自己的小竹子受了委屈,要好好顺一顺他的竹叶子,一路攥着他不放。
她并非是个喜欢拖沓的人,记着他没说出口的话,也记着大排档那会,红色棚子下他软怯的样子,再瞧他身上的正装便怎么也瞧不顺眼,偏偏挪开目光都不能。
gu903();其实她是醉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