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种感觉又来了,柳林林怔愣了望着秦时,一个似曾相识却从来没有交谈过的秦时,老天爷,他简直要癫了。
莫名其妙的难过涩得像发了霉,仅仅只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就让人呼吸困难,不符合及时行乐的准则,可就是像个傻子一头栽进去,最想留住的是梦的泡影。
少年想试着爱上他,哦,对着一堵硬邦邦的墙表达爱意,一边心跳加快、红了脸或许还会晕倒,柳林林突然想笑,真傻,唉,真傻。
大概只能坐在地上看着那堵墙,也许天荒地老,也许有一天可能真的会突然有了生命对自己笑一下,静静等待着一个让人叹气和期望的美好梦境发生。
有人先一步结束了这场折磨所有人的严刑拷打,秦时对屋内还在泣不成声的贴身婢女说:“庄主夫人怎么会死?”
婢女哭道:“我端早膳回来就看见夫人倒在椅子里,毒酒流在地上滋滋冒烟,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夫人。”
秦时说:“柳林林,你和婢女一同前去,把这件事告知扬罗让他来处理。”
就在柳林林准备要离开这个房间时,秦时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在耳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路上,尽可能多拖住对方一些时间。”
他的眼底流露出疑惑,很想问秦时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眼皮子一眨,疑惑便转瞬即逝恢复了平静。
不管怎样一定是用意,至于是什么自然会告诉自己,而此时要做的只需要相信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扬罗那里。”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了秦时一个人。
走到夫人的面前,用手指轻轻拂过她身边的桌子桌面,果然触摸到了一道被刮划的痕迹,一旁就是夫人垂下来的手,食指的指甲断了半截,地上躺着掉下来的半个指甲。
从刚才起,他就感觉到了怪异。
夫人是被毒死的,按理说应该会有剧烈的挣扎,但却死得很放松,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唯一的挣扎就是桌子上这处痕迹,可很容易被人忽视,如果不是刻意地去检查,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他不觉得这只是夫人的无意识动作,总隐隐觉得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指的是什么呢?
手掌抚摸着桌上细微的刮划,手指顺着痕迹滑向某处,视线也跟着抬起,见着一面放在屋子中间充当屏风的装饰书架。
走过来看着面前这个摆放着各类书籍、古董的书架,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充其量是一个很普通的装饰罢了,他却没有放过。
仔细地查看着,终于在第三排看到了和其他书籍有些不同的一本诗集,不同是因为书架上的所有书籍里只有它是被倒放着的。
将这本诗集抽出来打开,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收获,既看不见勾划的暗示性字句也没有从里面掉出来的东西,难道是自己推测错误了?
他眉头皱起,不对,这里一定有什么,如果不是在诗集上,难道……是在书架上?
放下手里的诗集,将注意力转移到被取走了诗集的那处书架空洞里,手,在边角不断细致摸索,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单膝蹲下来,视线从书架的空洞里穿透出去,透过那薄薄的长方形空洞,看见了一张单独挂在墙壁的菩萨画像。
果然。
秦时的眼神冷肃起来,从地上起来走到画像前,伸出手把画像掀起来,照旧是空无一物的墙壁。
手按在上面,墙壁里面是实心的不存在任何一个机关或则暗格,推测又陷入了僵局,可心情却越发地紧绷起来,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份夫人希望传达的想法,就在眼前几乎近在咫尺!
把画像重新放下来,他退后几步,冷静地端详着面前这一副菩萨画像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眉头紧蹙,仿佛空气都要停滞在这一刻,到底在哪里……
突然,视线静止不动不看其他,就这样紧紧停留在了菩萨的脸上,那菩萨的眼睛……不是正面直视着,眼珠子……似乎……在瞥向左侧!
左侧……
慢慢转过头,视线跟随着画像里菩萨的眼睛瞥着的角度,来到了这半边房间的左侧,那是一面开着窗的墙,边上悬挂着淡黄色的幔帐,角落里放置着一个细长的大花瓶。
走到墙边摸索着这堵墙壁,一点点左右敲击着,实心、实心依然是实心的沉闷声音。
再往下,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敲击,把耳朵贴在地上的木板上,闭上眼静静聆听着,希望能听到那期望的一点声响。
在靠近花瓶的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不同于之前的沉闷声,虽然不怎么清晰,但那空洞的声音使得他猛的睁开了眼睛。
找到了!
把细长的沉重花瓶挪开,露出了下面积着灰尘的地面,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插进木板的缝隙里挑起了地面上的木板,木板被顺利崩开。
果然,下面并不是实心的土地,而是隐藏着一个长方形的深洞,黑暗的深洞里正躺着一样看不清模样的东西。
手伸进去,刚拿起来里面的东西,没仔细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就听到屋外远远传来柳林林的一句喊声。
“夫人就在前面。”
秦时立刻知道,这是柳林林给自己的提示,马上把深洞里的东西拿出来在身上藏好,又将木板和花瓶重新归位遮盖住了那个长方形的深洞。
等到扬罗推门进来,他已经站在了最初的原地,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见此,后进门来的柳林林顿时暗暗松了口气,紧张得几乎要把一片平原都燃烧殆尽,他呻.吟着,居然敢在落雁山庄的新主人的眼皮底下干着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的活,疯了,真是疯了。
谁都会这样想,可心甘情愿却是唯独他一个人,忍不住呻.吟,这行为可一点也不聪明,蠢透了的叫人想叹气。
扬罗一进来,见到庄主夫人那死状的那刻脚步下意识地僵在了原地,本就凝重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双眸黑了一般,嘴唇哆嗦,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好像魂都被撕扯掉了。
青筋在手背上暴起,才让他不至于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低低地喘息了两口,那支撑着身子的气力终于恢复了回来。
他慢慢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来到死去的母亲面前,跪下来,抬起已经没有温度只剩下冰冷的手,用自己双手握住轻轻抵在自己的额间。
仿佛一个恋母情结严重的小娃娃,随时要哭出来,喔,当然不会有人敢把这个念头从嘴巴里吐出来,那会迎来随后在发毒誓一般冰冷狠毒的眼神。
此时此刻,这个诅咒一样的意味要由某个人千刀万剐的切身体会了。
——
夜晚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侍卫在加紧巡逻,宛如一座监狱,一只鸟也飞不出去,一只蚂蚁也进不来。
扬罗下了命令要封锁整个落雁山庄,硬生生将还没有逃出去的顾许容给逼出来,之前被邀请来的武林侠士们自然也没有办法出去了。
被强行留在落雁山庄,看着周围不停巡逻的持刀侍卫,感受着身边隐蔽在各个角落的暗影气息,也成了监狱中被关押着的犯人。
这种压抑并且极度不舒服的气氛要使人抓狂。
秦时却还是老样子,喝茶、散步、读书甚至睡眠都比入住在落雁山庄的第一次经历好了很多,看不出有丝毫的烦躁和不适。
柳林林没有得到解释,令人沮丧的茶饭不思。
秦时似乎把什么隐藏在了心里,藏得很深谁也不知道,但过于平静的状态的某种意味,似乎是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某种东西浮出水面时可以一击即中的刹那机会。
一天天在过去,还是没有人找到顾许容的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巡逻的侍卫越来越多。
扬罗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眼神阴沉沉的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淤泥蒙住了双眸,对待下属的态度也变得极为冷血,仿佛都是踩在脚底的。
这样实在是很恐怖,豪不夸张的说如果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谁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步入疯癫偏执。
还好,情况总算是发生了变化,顾许容终于被逼出来了。
他狼狈不堪地被逼到了停尸房前,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的血,衣服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之前那傲慢的姿态。
地上的侍卫围绕成一圈,高举着火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昏沉沉的黑暗,屋顶上潜伏着许多暗影。
武林高手们都站在这里,他们是被邀请来的,邀请他们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扬罗,不言而喻,他要顾许容死并且毫无尊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弑杀了亲生父亲和养母的私生子死得有多恶心。
这就是他,要他付出的代价!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扬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语调没有起伏听上去却是那样的毛骨悚然。
“顾许容,父亲和母亲就在屋里,最后和他们说句话吧。”
顾许容被逼上了绝路已经没有退路,想要骂娘却控制不住地干呕,空气变得很静只有破风箱似得的喘息声。
众人看着,这个场景残忍至极却是杨罗一生最满意之作。
他突然转过身,濒死前的野兽般叫着冲进去,然后灯火一灭再听不见一点声音。
第11章倒计时
强硬地去啃硬骨头只会一口好牙都碎掉,而现在,这个不详就要出来了。
杨罗的手里拿着一柄剑,表情仍然带着先前的阴郁,血从锋利的剑刃上缓缓滴落在地面,尽管如此,心情却似乎很好。
停尸房里的顾许容被拖了出来,死状极其骇人,手脚被砍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个人形来。
饶是半辈子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血腥场面,武林侠士们看到现在这个画面也忍不住恶心,紧张从一张张老少面容的裂缝里泄露,逐渐吸食着体内寒风瑟瑟的精神。
虽然顾许容确实是罪大恶极,但毕竟他作为兄弟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没有亲情也应该略微有点感情。
可看看此刻分明恨不得抽筋扒皮,多年来积压的怨、愤、恨都一股脑爆发了出来一般不禁胆寒,似乎并不是那样好说话,比起蠢毒的顾许容,将自己亲兄弟分尸剁碎的杨罗更打心眼里令人感到恐怖。
侍卫低着头接过了剑,缓缓退回阴影里。
扬罗向在场的武林侠士们表示了歉意,眼帘低垂,态度礼貌,惧怕却已经紧紧地贴上了所有人的脸。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举办三日的英雄会,结果让各位在此地耽搁了许久,是我落雁山庄的过错,在这里向各位诚恳致歉。”
众人哪敢接受这份危险的道歉,经历这么多令人震惊的事,仿佛至少老了十岁,被蓄意杀人灭口的胆战心惊都还来不及呢,连忙回答装作不知道、没看见才是最佳操作。
“少主言重了,庄主和夫人被害是武林最大的哀事,查清楚幕后黑手、严惩凶手无疑是最重要的。”
“没错没错,无需向我们致歉,我们反要心中愧疚这期间没有帮上忙。”
“顾许容这个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终于得到报应了,想必九泉之下的庄主和夫人也能安心的走了,还是要早打起精神来,落雁山庄绝不能没有主人啊。”
一群人的马屁拍的漂亮极了,完美的做到了真情实意简直能骗过所有人。
仿佛耳朵旁那股让人发疯的冷风只是一个错觉,即使雪水浸湿鞋子里报复地钻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里开始火辣辣的疼,也要喊着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杨罗微笑着,嘴角弧度的比例并不和谐,让柳林林忽然觉得不舒服的眼角抽抽,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下一秒就把这个怪异想法打跑到脑子外面,可依然改变不了莫明其妙的呼吸急促。
他捏了捏眉间的皱起,如果可以几乎想要立刻瞪向自己,某种糟糕的味道仿佛在嘴里回味起来,比以前任何一种发霉的混合物还要来得太突然。
在场的侍卫和暗影纷纷下跪,异口同声,火光晃动照得周围树影更显鬼魅让人看不清那个人的情绪。
“恭迎落雁山庄新庄主!”
这时,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真正的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恭喜落雁山庄有了新主人是否太早了?”
众人心里登时一惊,不是吧又来,现在还不是大结局?有人直接不相信地皱眉。
“顾许容不是都死透了吗?谁,谁在乱说?”
“说的对,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竟然还理不清楚,是被驴踢了脑袋吗?简直是个傻子。”
一瞬间嘲讽声肆意妄为,但当有人转头想看一看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以便更方便嘲讽时就一时间彻底呆住了。
换作其他人突然这样没有由来的一说,那么谁都会开口嘲讽这个人的不自量力,但这个人是秦时就大大的情况不同。
孤独傲慢的特殊身份、蔑视世间的强大实力使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相信,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满口胡言乱语的人。
他若是说有罪,那么就算此时此刻好像没有罪,也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对!
所以当意识到了是秦时说出这番话来时,众人都在慌乱,百分百的觉得他没有在骗人是说真的!仿佛兵荒马乱,人人自危。
扬罗瞧着这个打乱了他庆功会开始的前魔教教主,脸色算不上很好看,凭借刚拿到的大权可以一些捅死多嘴多舌,但没必要,无论黑道白道最终还是要以德服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不是蠢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需要用着那些‘真实’去疗养这些人的心情,虽然很麻烦并且浪费他的时间,但也不能再拖了,情况已经显而易见的危险。
“顾许容是私生子,不甘退居二线,计划了所有将罪名嫁祸给我,被揭穿后怀恨在心杀死了我的母亲,难道还不够成为呈堂证供?我好不容易报仇雪恨却又说凶手另有其人,能当儿戏吗!”
“你不信?”
前魔教教主的眼角带了一点感情,他很确定那是笑,仿佛一根不大木刺在手指肉里突突直跳,杀人狂魔认为自己好笑?这的确很好笑,可他一点也不认为这好笑,准确的来说是恶心死了。
“杀人凶手分明就是顾许容。”杨罗冷冷地说,表情阴郁,让人十足相信如果再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他便会立刻将对方的脑袋摁进四溅的油锅里炸个酥脆。
秦时还是带着一点不那么严肃的小情绪,使得杨罗脸上的颜色呈现出了铁青,语气悠悠仿佛聊着家常,可内容是完全不下饭。
“你不信,是因为你就是真正杀人凶手。”
众人惊愕。
“什么?扬罗是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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