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章,你真当我好性,真的不计较你娶过妻子,有了儿女?”
赵辛夷冷冷地看着孟子章,“骗娶当朝郡主,让皇室蒙羞,你真的做好抄家灭祖的准备了吗?”
“你难道就没想过,今日你原配和你的儿女在大街上,早已把她们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如今这外面哪一个不知道你孟子章不仅有了原配妻子,还有儿有女,恐怕这会儿宣旨的太监已经在路上了。”
“郡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可是我都是因为太过喜欢你,才不得已瞒下我娶妻生子的过往的,你若是不喜欢她们,我现在就休妻。让她们回老家去。”
孟子章猛地抓住了赵辛夷的手,满脸悔不当初,哀求道:“求郡主饶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你看在我对你一片情深的份上,绕我一命。”
“呵,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贪图我王府的荣华富贵,这个可说不准。”
赵辛夷掰开男子的手把手抽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郡主,宣旨的公公来了。”管家慌张地跑来。
.........
第8章被骗婚的郡主
“郡主,您不用下跪,这旨是给孟大人的。”王公公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赵辛夷。
赵辛夷闻言,脸上带着一抹牵强的苦笑,随后站在了一旁。
王公公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脸上闪过一丝同情。
“孟大人,接旨吧。”王公公冷眼瞧着被下人从担子上扶起的孟子章。
孟子章跪在地上的那一刻,顿时牵动了全身的伤,刚愈合的伤口此时又纷纷裂开,往外渗着血,他疼的背后渗着阵阵冷汗,可此时当他看到太监手中的黄明圣旨时,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似的,眼中满是绝望。
于秀儿早在见到圣旨的刹那,双腿已经软的站不住了,她眼中满是恐惧,明明她还没享上一天福哪,难道就要被孟子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给牵连的丢掉性命了吗。
她低垂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恨意。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孟子章不修私德,蔑视皇威,骗娶当朝郡主,按令应抄家灭祖,朕念及郡主,今降下旨意,孟子章官职五品降到七品,望卿好自为之,钦此。”
“孟大人,接旨吧。”
“臣孟子章接旨,多谢皇上法外开恩,多谢皇上。”孟子章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只是降了官职。
孟子章此时捡回了一条命似的,心中满是对皇帝,郡主的感激,整个人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头猛地磕在青石板上,没一会儿,青石板上便红艳艳的一片血迹。
“娘,咱们不用死了。”孟萍儿猛地扑向了于秀儿的怀里,一张脸吓得没有一点血色。
跪在地上的孟言早就抹起了眼泪。
等王公公走后,赵辛夷看向孟言,“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张嘴五十。别以为你们免除一死,你就可以躲掉出言不逊的惩罚。”
“娘,爹,救救我,救救,啊,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放开你的狗爪。”
小厮伸出了手,对着孟言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一”
“啊,好疼......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啊.......”
“二”
小厮一边打着,一边嘴里数着。
于秀儿嘴唇蠕动了几下,面露不忍,最终只能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孟子章就装作什么都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一脸讨好地看着赵辛夷,“夫人,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听你的话。”
“听话就行。”赵辛夷从张嬷嬷手中拿出一个帐本,翻开第一页,对着孟子章道:“昨日,你女儿在大街上朝我扔臭鸡蛋,污了我一双珍珠鞋,你儿子摔碎了我一个翡翠玉瓶,一共是五千两银子。
你家三口人,自今日起,想办法把这帐给我还上,看在你是我相公的份上,就延迟到这个月底吧,若我见不到五千两银子,你们一家三口人就准备在大牢里团圆吧。
你们住在我的房子里,我还要给你们提供吃喝,这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府上做粗活的下人都被我遣散了,日后这府上扫地,打扫茅厕等等粗活,以后就是相公你负责了,你可愿意?”
“夫人,我堂堂朝廷官员,怎么能做下人的活计。”孟子章脸上满是震惊,“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言儿和萍儿他们还待叫你一声母亲哪,这五千两......”
“谁和你们是一家人,我是我,你们是你们,这五千两不想还也行,那我明日便把她们两个送进牢里。你不想干活,恐怕就连窝窝头都没得吃。”
赵辛夷浑然不在意似的说道。
“还,我们还,郡主,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送进大牢里。”于秀儿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来,还是有个明白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利息我还没有给你们算上哪。”赵辛夷看向于秀儿,“日后,这府上,下人的衣物浆洗就交给你了。”
“是是。”
“夫人,我做这些粗活,有失我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可笑,你如今什么身份,绿豆芝麻大的官职,你不想做粗活,也可以,拿钱来,不给钱,这府上就没你的饭,你的软饭生涯已经终止了。”
赵辛夷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人回了正房,身后留下羞愤的孟子章。
.......
“贱人,你不好好呆在乡下,来京城害我降了官职不算,如今郡主厌弃我了,你终于满意了。”
于秀儿捂着被打肿的脸,看着面前面容狰狞的相公,竟感觉如此陌生。
“相公,是村子里有人说你高中了状元,在京中做了大官,我这才带着儿女来投奔你的,你怎么能怪我?”
孟子章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般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哭哭哭,你就整日只会哭,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娶你过门。”孟子章满脸不耐烦。
于秀儿擦了擦不断涌出来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当初明明是他上门求娶的她,如今怎么成了她的不是,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面容尖酸的丈夫,她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齐大人对她的温柔小意,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娇羞。
孟子章躺在床上痛的呻.吟连连,倒没注意于秀儿的异常。
.......
“五十。”
小厮打完最后一个巴掌,揉了揉发麻红肿的掌心。
看着躺在地上脸肿成了猪头一般的孟言,低声道:“奴才也是有爹有娘的,奴才是王府的人,这手也不是狗爪。”
小厮说完话,便扬长而去。
“言儿。”
于秀儿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孟言,看着儿子的脸被打的红肿的已经不成样子,嘴角渗出的血越发刺目。
“娘,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我要杀了她......”
依在于秀儿怀里的孟言,眼睛里射出一股毒蛇般的恶毒。
.......
次日。
“来人。”
“大人,您有何吩咐?”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的早膳哪?”躺在床上的孟子章拍打着床,愤怒地大声道。
小厮嘴角微抽,“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昨夜里郡主才说过,您不干活,就不给你饭吃。”
“我现在连床都下不去,怎么干活,等我身体好了,再干,去,我想吃红烧肉,叫花鸡,红烧熊掌,再来一碗水晶虾仁粥。”
“大人,您别为难小的了。”
小厮板着一张脸,望向孟子章的目光中带着鄙夷,如今,这个样子还想吃红烧熊掌,咋不上天哪?
“没有这些,给我拿几个......窝窝头也行。”孟子章昨夜没有吃饭,如今腹中饥饿难忍。
“大人,厨房虽然有窝窝头,但您不干活,小的是不敢给你拿的。”小厮眼尾扫过刚进门的孟言的身影,提醒道:“不过,您是可以找人替您干活的。”
孟子章闻言,看到走进来的孟言,眼睛顿时一亮,“儿啊,你如今这般大了,去帮为父打扫一下庭院吧。”
孟言原本是想进来和父亲要吃的哪,一听,父亲竟然要让他去干活,他脸色顿时变得臭烘烘的,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小公子,这是打扫茅厕的扫把。”小厮把扫把放在一边。
“你竟然让我去扫茅厕?我是这府上的主子,这般肮脏的活,你去做。”孟言插着腰,脸上虽然肿的像猪头,但却满是嚣张。
“夫人交代了,不干活就没有饭吃。”小厮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下一秒,孟言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第9章被骗婚的郡主
“我不干,这府上我爹才是主子。”
“行,你爹是主子,你可以不干。”小厮说罢,满脸嘲讽地瞥了一眼孟言咕咕叫的肚子,随后走了。
孟言见小厮就这般把他丢在这了,顿时目瞪口呆。
.......
“娘,我饿。”
于秀儿洗了一早上的衣服,才拿回来两个窝窝头。
“娘子,我饿了,把窝窝头给我一个。”
躺在床上喝了一肚子水充饥的孟子章,看到窝窝头的刹那,不自觉地吞了几口口水,双眼发光,紧紧地黏在黑不溜就的窝窝头上。
于秀儿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窝窝头的女儿和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言儿,把窝窝头给你爹拿过去。”
孟言接过娘亲手中的窝窝头递给了孟子章。
“爹,明明你才是这府上的主子,为什么那个女的吃山珍海味,住的房间像皇宫一般,咱一家挤在这个破地方,甚至连窝窝头都吃不上,爹,你不是做了大官了吗。”
孟子章算起来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抓起窝窝头就往嘴里塞,平日里万分嫌弃的窝窝头,如今吃到嘴里竟是如此的美味。
他几口便吞下了整个窝窝头,沉睡的胃顿时被唤醒了,他更加饿了,望着那剩下的一个窝窝头目光越发灼热起来。
“言儿,把剩下的那个窝窝头也拿来,等我伤养好了,就带你们去酒楼吃山珍海味,到时候,你想吃啥,爹都给你买。”
孟言如今腹中饥饿难忍,他面色难看地从桌子上拿起剩下的那只窝窝头。
“爹,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孟言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身无分文?”
孟言眼睛顿时一亮,一旁的于秀儿闻言,也一脸激动地看着孟子章。
孟子章看到这三个人脸上的神情时,眼中满是得意,“这些年,我置办了许多古玩字画,拿出去当了是一笔不小的钱,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孟子章说罢,欲从儿子手中接过窝窝头。
“爹,既然咱有钱,还吃这狗都不吃的窝窝头作甚!”孟言说罢,把手中的窝窝头猛地扔在了地上,还上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狗都不吃?
刚津津有味吃了一个窝窝头的孟子章,脸子顿时难看起来了,他刚刚吃的那个窝窝头早就消化掉了,如今看着地上被踩了几个脚印的窝窝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这都是粮食啊!
“爹,那些古玩字画,你都放在哪里了?我拿到外面当掉,把那五千两银子还给那个女人,然后咱们一家就不用了再挨饿了。”
“相公,言儿说的有道理。”
“爹,有了钱,咱就不用再看那个女人的脸子瞧了。”一旁的孟萍儿脸上满是喜色。
“在我的书房里,那些字画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你挑一副拿到当铺当掉。”孟子章交代道。
那些字画虽然花的是郡主的钱,可买来的字画古玩却是他孟子章个人的私物。他把儿女眼中的崇拜,濡慕,妻子眼中的敬佩,爱戴尽收眼底,脸上袭上一抹洋洋得意。
......
“郡主,那个孟言偷偷摸摸进了大人的书房,可要老奴派人把他抓起来?”嬷嬷掀开帘子走到赵辛夷跟前小声禀报道。
躺在贵妃榻上的赵辛夷,眼尾轻挑,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不用,我原本还担心他不会去哪。”
此时的书房。
孟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书房靠墙的博古架上的古玩摆件,只见上面摆着红玉马,珊瑚,翡翠白菜.......等等,绽放着低调奢华的光彩。
他连忙上前,摸着博古架上的价值不菲的摆件,嘴角裂开了笑,脸上露出赤.裸裸地贪婪之色,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了。
忽然,他被眼前一尊白玉做成的弥陀佛吸引住了目光。
还记得前几天,他摔破了那个贱人的破瓶子,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破瓶子竟然价值三千两银子,他清晰的记得,当初那个瓶子的材质,和眼前这个弥陀佛的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弥陀福比之前那个瓶子更加精致,当掉的话,恐怕不止三千两。孟言心中想道,随后连忙把这尊玉做的弥陀佛揣进了怀里。
哼,等他把这个弥陀佛当掉,一定要把欠了那个女人的五千两银子甩在她的脸上。
此时的孟言脸上满是狰狞和快意。
.......
“这尊玉佛,你是从哪里拿的?”当铺的老掌柜,看着面前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的小男孩。
孟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这玉佛本来就是他家的,他怕什么,这般想着,他变得镇定了起来,
“这是我家祖传的物件,若不是我爹病了,也不会让我把它拿出来当掉,掌柜的,这个东西能当多少钱?”
老掌柜听着对方的说辞,眼睛微闪,“这尊弥陀佛是那玉中的极品——天玉白雕成的,看这做工妙不可言,依老夫看,至少能当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孟言一脸震惊,“你不是说它是玉中的极品做成的吗?”
“我若不是看它是天玉白雕的,恐怕不会给出一千两这么多。”老掌柜摸了摸胡子,眼角闪着精明。
“小兄弟,我这来福当铺可是汴京最大的当铺,你若是去其他地方,他们恐怕还给不了你这个价格。”
“你若是不当就赶快走,别挡着道,我们在后边还等着当东西哪。”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出声道。
孟言被说的脸色一红,眼中满是纠结。
“小兄弟,你若是不当,就请回吧。”老掌柜虽然笑眯眯地说着,但眼神却带着鄙夷。
孟言看到掌柜脸上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恼羞成怒,“当,谁说我不当了。”
“那好。”老掌柜当场写了两张当票,递给了孟言,“小兄弟,在这两张纸上按下你的手印,这一千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孟言看着大把的银票,脸上的激动压都压不住,他不假思索地在两张纸上,按下了手印。
gu903();“当票和银票您收好,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