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包的真差。
行吧,皇爷包的最好。
李砚用细布把他的伤口包好:朕才一日不在,你就弄成这样。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陈恨顿了顿,皇爷,好了吗?
还没好,你别睁眼。李砚道,你说的话从来都不能信。
陈恨笑嘻嘻地接了一句:陈恨的嘴,骗人的鬼。
朕对降妖除鬼倒是懂得一些。
什么?
离亭。李砚将手覆在他的颈上,摩挲着向上。
陈恨没由来地心慌:怎么了?皇爷,我可以睁眼了么?
你方才那样能算是亲吗?
不不能吗?
李砚俯身:朕教教你。
陈恨被他吓得从榻上弹起来,还没坐起来就被李砚按住了。
你急什么?小心碰到伤口。
第65章贤臣(4)
李砚咬了口他的下唇,稍抬起头:怎么不回信?
啊?陈恨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
李砚用拇指压了压他发红的唇,轻声道:朕等了你一个晚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信写好了,是那只肥鸽子后来怎么都不肯飞了。陈恨低头,从腰带里翻出一个竹枝做的小哨子,我把它喊出来给皇爷赔罪。
那哨子的声音不甚尖锐,倒有些沉闷,呜呜的倒像是笛箫。
陈恨拿着哨子吹了有一会儿,也不见那只肥鸽子飞进帐中。
恐怕是跑得远了,它没听见。陈恨再吹了好几声,也有可能是偷懒,还以为我喊它出来送信。
李砚只道:那是你的鸽子。
陈恨衔着竹哨子,点了点头:是啊。
你就把错全推给鸽子?
我原本写好了信的
李砚一抬手,把他口里的哨子拿出来,又凑近了道:朕给你个机会,快点认错。
陈恨抓了两下头发:那个皇爷啊
你喊朕什么?
陈恨倒想喊他臭不要脸的,但是不行,鸽子送信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不能罪上加罪。干脆就不喊他了:大白天的
你没学会?李砚自说自话,伸手又要揽他,好吧好吧,朕再教你一遍。
我找找看那张纸还在不在。陈恨推了李砚一把,飞快地跑到案前坐下,一手抓起一本书,捏着书脊晃了晃,找了两三本,才有一张纸晃晃悠悠的落下来。
陈恨捏起那张纸,才拿要给李砚看。
一转眼又看见那肥鸽子就在帐门前溜达呢,便朝它咕咕了两声。
今儿这鸽子还算给他面子,懒懒地转了个身,就朝他飞过来了。
陈恨朝它伸手:来、来,咕咕。
这下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他也总算可以洗清罪名了。
确实没有怠慢皇爷。这个是原本要送给皇爷的信。陈恨将纸条卷好,塞到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一挥手就将鸽子向李砚放飞过去,去、去。
左右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却在帐篷里玩飞鸽传书。那鸽子不情不愿地扑腾着翅膀朝李砚飞过去。
李砚正了正衣襟,在榻上盘腿坐着,一抬手,叫那鸽子停在自己的手臂上,谦谦恭恭地解下竹筒。
而那只肥鸽子竟然恃宠而骄,在李砚取出纸条的时候,扇了一下翅膀。
迎面一阵风扑来,李砚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陈恨已经跑到了面前,好不关切地看着他。
这回非得陈恨哄他不可。
陈恨将那鸽子接过去,却喊它:好孩子,好孩子。
就这还好孩子呢。
他一面摸着鸽子的白毛,一面好笑地看了李砚一眼:它在外边玩儿了一年了,性子都养野了。
不过它停在陈恨手上,把脑袋靠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的时候还是不怎么野的。
陈恨笑了笑,又轻轻拍了一下鸽子的翅膀:坏孩子,还不快给皇爷赔罪?
那鸽子却半晌不动,连眼神也不给他一个。
咕咕咕这声是陈恨喊的。
李砚看了那鸽子一眼:不许玩儿了。
诶。陈恨将鸽子放走了,是鸽子长得太重了,昨儿它来回跑了一趟,然后就不愿意再跑了,所以才没给皇爷回信。
这时李砚才打开那张纸条,拧着眉头看了半晌,问道:你这画的是什么?
这个是捶桌子。
陈恨跑回案前,理了理衣摆,一手握拳,捶在案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是这样。陈恨再捶了一下,为了表示我捶得很用力,我还特意画了一个倒了的茶杯。
他接连着又拍了好几下桌子,全没察觉李砚的脸色都黑了。
恃宠生骄的根本不是鸽子,鸽子都是随主子的。这时候想起忠义侯府的那只肥猫,李砚在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但是主子是随猫的。
陈恨最后拍了两下桌子,撑着头去看李砚:所以昨儿早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
陈恨想了想,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江南出了什么事儿?
离亭。
嗯?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皇爷,你不要转移话题。
李砚下了榻,走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脸,叹道:你单独与朕待在一起,朕总忍不住想亲你。
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陈恨一愣,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站起来拂一拂衣袖:走吧走吧。
帐门一被掀开,抱着手站在远处的李释脚步一动,很快就走到陈恨面前。
今天也是很不识趣的小鬼呢。
他一抬手,护着小鸡崽似的,将陈恨护到身后去。
gu903();陈恨拍了拍他的手: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