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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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不是要小睡么?奴给皇爷铺床。

诶。李砚伸手拉住他的衣带,陈恨再动一动,那衣带就要被他扯开,事情没说完,睡什么?

正经事情要处置顺王爷李渝的事情说完了。

但是同样正经的事情皇爷李砚生气的事情还没说完。

皇爷?陈恨拍了拍他的手。

坐得累了,李砚架起一只脚来,扯着他的衣带,转头看他:你自个儿也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不要理会旁的人。这下子你食言了,算是欺君,是要罚的。

陈恨辩解道:那时候确实是话赶话了,而且奴也没答应别的事情,马上就来找皇爷说了。

李砚自顾自道:你从前说的那个庭杖

所谓庭杖,就是扒了裤子打屁股板子。从前陈恨与他讲起明代的几个文人,提过一嘴庭杖。

陈恨讲的每一个故事全被李砚记在心里,然后在陈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变成一个接一个的坑。

李砚的意思或许没真的庭杖那么厉害,但是

陈恨讪笑着推开他的手:那不行,那是皇权折辱士大夫文人的刑罚,文人心里要记恨的。

倒也不是说真的,也就是逗逗他罢了。李砚揉了一把他的后颈:不罚一罚你,你就不懂得长记性。

确实是情势所迫来着。陈恨低了低头,正经道,不过,奴到底还是皇爷的臣子,不是皇爷的宠妃,所以

所以以后遇上这种事情,该管的还是要管。

李砚面色一凝,身子往前一探,去拿他随手搭在榻前的腰带:还真是,不绑绑你,你还真不懂得长记性。

长记性和绑我有什么关系?

一手牵着他的腰带,那腰带在李砚的手指上绕了两圈,他道:绑了你就知道了。

嗯皇爷再见。陈恨一弯腰,从榻上溜走了。

李砚也不追他,他跑不到别的地方去,方才解了外衫,穿着一身中衣,陈恨面皮薄,跑不到别的地方去。

果然,陈恨才跑出两步,就溜回来了。

皇爷,奴觉得你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

这种事情讲个你情我愿,礼数周全

李砚有意问他:什么事情?

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陈恨挠挠头:没什么事情。

一个榻上,一个地下,僵持着站着有一会儿了。

对不起,理由再多,总归是奴食言了。陈恨张开手臂,整个人朝他倒过去,相逢一笑泯恩仇嘛,抱一抱嘛,不要绑了。

陈恨一脑袋栽进李砚怀里,忽然喊了一声疼,捂着脑袋,往后一仰,直倒在了榻上。

他忘了自个儿额上还带伤,碰的这一下,疼得他眼角都沁出泪来。

李砚将腰带一丢,俯身看他的伤口:今儿又是毛手毛脚的。

陈恨躺在榻上直抽气。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这日下午,两人回了城外军营。

说着闲话,慢悠悠地晃回去,匪鉴带着人跟在很后边。

这时候暮色半昏,所幸离驻扎地已经不远了。

营中点起火把,与山那边的星子连成一片。

陈恨回头去看,已经看不清长安城的城墙了,就连城门前的两个灯笼也亮得不真切了,只有城中为数不多的高楼还亮着些灯盏,不过也是看不清楚的。

真好啊。陈恨转头朝李砚笑了笑。

李砚问道:怎么?

而陈恨则用了一个许久都没有用过的自称:臣有的时候蹲在忠义侯府的楼顶,看见处处灯火通明。想到皇爷站在朝堂上,臣何德何能,竟然能站在玉阶之下,同皇爷做君臣做兄弟,举止同行,百无禁忌。

春日里的星子不是很亮,但是照得陈恨的眼睛亮亮的:那简直是我这个文人的最好归宿,特别好。

李砚笑了一声,都说文人通读圣贤,通透得很,谁知道这小文人怎么傻乎乎的?

李砚压低了声音问他:做君臣做兄弟,不做别的什么?

皇爷陈恨不理他,驱着马往前走出两步,将他落在后边。

李砚赶上他:胆子大了,都敢把皇爷丢在后边了?

陈恨策马,直接就到了军营前。

吴端在营里,早也收到了消息,这时候正抱着手在营外等着。李释也在,正借着火把的光亮看书。

陈恨骑在马上,一挥马鞭,轻轻拍了一下李释手中的书册,笑着道:世子爷再看,把眼睛都熬坏啦。

李释抬眼看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时候李砚赶了上来,下了马,扯住陈恨的腰带,陈恨便半推半就地落了地。

李砚轻声问道:才说举止同行,百无禁忌,怎么就自个儿跑了?

我没说过。

现在嘴硬没关系,这天晚上,陈恨被按在榻上,说了一百遍举止同行。

第75章春服(1)

磨磨蹭蹭几个月,直到了二月底,苏衡终于入了江南。第一件事是奏请朝廷,批钱给他修个刑场。

这刑场是用来砍谁的脑袋的,自然不言而喻。

朝上分作两派,一派由徐右相徐歇牵头,世家大族马首是瞻。御史台的同僚撺掇着徐醒上折子,徐醒推说病没好,又是一个月不见客。

另一派则是苏衡与其父苏相,是李砚近一年来提拔任用的新锐官员。

三月初一的大朝会开始吵,分明是三月回暖的时候,陈情的折子却雪花似的往皇帝的案头飞。

李砚也不看,随手丢给阁中,要他们便宜行事。

还有人目光一转,把情陈到了陈恨那儿去,话没说半句,李砚也不管他们到底是那一派的,全都丢了出去。

一直到了三月初三,修禊日的晚上,李砚装模作样地拍了板,批了苏衡的折子,准他在江南修个刑场,放了手,允他先斩后奏阻碍改制的官员的权力。

这话一出,底下与江南有着利益牵涉的世家大族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李砚一拂袖:今日修禊,都出城去舀点河水,去去晦气罢。

这就是要他们自求多福的意思了。

底下人还没来得及嚎,苏相又呈上来一封苏衡从江南发回来的折子,长得很,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

这单子其实李砚早也看过了,只是这时候才拿到人前来。

那里边的人物,不止门生府里,还有在场世家大族的嫡出子弟。

他看也不看,提笔蘸了蘸朱砂,直接就在折上批了一个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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