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承帝恩宠,得以降生。流落乐坊,未有怨言。不争不抢,别无所求。今上迫急,远走闽中,揭竿举旗,保身而已。
卿济世之才,皇恩负卿,天下耻卿。京都一月,蒙卿厚爱。卿若有意,持帚捧茶而待,奉卿为师,许卿侯王之位。
信不长,贺行再拜叩首就结束了。
李砚才看了两句,脸色就阴了一片。
特别那里边有句话,气得李砚抓着那信纸,手背青筋暴起,手指指节咯咯的响。
贺行在信上说:若得幸认祖,族谱添名,虚算年岁,不才行八。
行八?他好大的脸,反了还不够,还要做皇八子。
皇爷?陈恨握了握他的手,你别听他
李砚反手捉住他的手,却低头看了一眼,方才趿着鞋子跑出来,陈恨跑掉了一只鞋,现在右脚还没穿鞋。
冷不冷?
陈恨摇了摇头,才要答说不冷,李砚就揽着他的腰,用脚踢开殿门,将他抱进殿中去了。
陈恨偏着头看他。
这人也太可怜了些,老皇帝一个接一个的烂摊子要他收拾,莫名给他弄出个兄弟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弄出个真的反贼。
总以为闽中要反的是顺王爷李渝,谁知道其实是贺行。
贺行这人看上去单纯,谁知道呢,躲在李渝后边,藏着满口獠牙。
现在人就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若是抓不住,同闽中也就该开战了。
李砚拖着人回了殿中,只将他抱上了榻,两手撑在陈恨身子两边,喊他:离亭。
好了好了。陈恨伸手抱他,皇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皇爷,他们不懂得,没人疼离亭疼。
第84章【一更】雩风(4)
被他骗了,李渝大约没有要反的意思,就算是反,大概也是被他挑唆的。陈恨将信纸按在桌面上抚平了,再端了蜡烛来,细细地看那封信,他之前来找我说若宁公主的事儿,就是叫我们移了心思,紧盯着李渝兄妹看,竟还真叫他唬过去了。
陈恨抓了两下头发:没怎么看着他,怎么会是他?
贺行在信上所说的事件与时间都对得上,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信纸是行宫里常用的纸,墨也是常用的油墨,他的字陈恨从前没见过,但是方才看过他给李渝的信,字迹是一样的。
还有一点,这人挖墙脚,竟然挖到李砚头上来了。
且不说他应该知道陈恨总跟在李砚身边,这封信大有可能被李砚看见。
言辞真心恳切,若陈恨真是其他某位被废了的侯王,老早就收拾东西投奔他去了。
他不会不知道陈恨压根就不会过去,这和他给李渝的那封病重的信是一样的,他就这么随手写一封,往人心里扎一根刺儿。
只是这根刺儿没扎到陈恨心里,扎到李砚心里去了。
忽然冒出个遗落民间、谦卑恭敬、求贤若渴的皇子来找陈恨,许他封侯拜相。两个人从前送帕子、翻红绳,陈恨还说他单纯。
最最重要的是,这皇子好死不死,还他娘的行八。
李砚憋着一肚子火,面色阴鸷,一抬手就捻灭了烛火:天晚了,睡了。
他方才坐在榻上,不声不响的,忽然用手灭了蜡烛,陈恨被他吓了一跳:皇爷,烫着没有?
无妨,这封信朕帮你收着。李砚将那信折了两回,夹进案上书册里,他下了榻,过来宽衣。
殿里就点了这一根蜡烛,这时候殿中全黑,只有月光透过窗纸打进来。
陈恨摸黑下了榻,摸摸索索挪到他身边,伸手去摸他的腰封。
陈恨拍了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皇爷别生气了,平白恼他做什么?没什么意思。
李砚不答,陈恨又道:不理他,不理他。等抓住了人,教训他一顿就是了。
其实李砚仍是不语,陈恨便轻声道,他若要奴过去,不妨奴就去他那儿一遭,也能看看他到底在哪儿,想做什么
不妨?
妨,妨得很。
离亭。李砚低低地笑了一声,你看,他的法子有用了。
陈恨忙道:不是,奴不是真过那边去,就是过去探探情况。闽中山高水远的,状况不明,若是能
李砚冷声道:不能。
他反手脱了外衫,只着一身中衣,伸手去解陈恨的腰带。
剥莲子似的,把人给剥干净了。李砚把他丢到床上去:睡觉。
陈恨自觉理亏,又不敢惹他,裹着被子,默默地就滚到床榻的最里边去睡:皇爷好梦。
不好,不好得很。
你过来。李砚将手伸进被子里,抓着他的脚踝,就把他给拽出来了。
李砚就站在榻前,陈恨翻了个身看他,又拍了拍身前留出来的床榻:皇爷,睡吧。
还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李砚在他身边躺下了。
陈恨抖落开被子,给他盖好了。
两人同盖一床被,陈恨伸手勾勾他的手指:皇爷,你别生气嘛。
李砚不同他说话,陈恨便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皇爷?寄书?
不是生你的气。李砚道,是气朕办事不周全,没有想到贺行,竟把他给放走了。
陈恨安慰他:贺行藏得太深,奴也没看出来,恐怕就连老皇帝也不知道还有他这么个儿子。皇爷不用放在心上,等把他抓回来就行了。
离亭。李砚转头看他,他怎么会想让你过去?是不是在旁人看来,朕待你不好?
没有没有。陈恨搓了搓他的脸,奴从前权倾朝野,现在横行宫廷。旁的人看不透,不用管他们。
那个贺行
贺行也看不透,他以为奴能同皇爷去一趟岭南,这会子也能同他去一趟闽中。他想借机挑拨离间。陈恨挑了一下他的下巴,奴给皇爷表个忠心?
朕不是疑心你。李砚翻了个身,反手把他捉进怀里,是怕你自作主张、将计就计跑去找他,到时候又叫人找不见。
不去不去,皇爷不让去,那就不去了。
李砚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得想个法子把你长久的圈起来才好。
陈恨一噎,心想他心情不好,说说而已,也就随他去了。
将将睡去,他随眼一瞥,却看见窗外隐约透出火光。
皇爷!外边出事了!陈恨惊醒,推了一把李砚,下榻穿鞋,连外衫都没来得及披上,就要跑出去看看。
才说的皇爷不让去,就不去了,这才没几句话,又跑了。
李砚揽着他的腰,把他往回一拉,抱着他就坐在了榻上。
陈恨拍了拍他的手,急道:皇爷,外边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