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弈揉了揉额头,一抬头就见陆绥干瞪眼地站在面前,疑惑问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陆绥一看自家珩萧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当即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忙,就你忙,忙的都把自己累成这幅样子了还不知道休息,你是想把自己熬死是吧?
陆绥危险地眯了眯眼,下一秒直接把人扛起来就往大厅外头走,理都不理温庭弈的挣扎。
众人:
不行,他们不能走。这都还没嫁过去,殿下就这么欺负他们侯爷,这要是嫁过去了,他们侯爷还不得被吃的死死的?!
陆绥一颗心全在自家媳妇身上,哪里知道他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成了洪水猛兽一般的人物。
他大步流星扛着温庭弈向房间走去,途中还怕他难受,由扛变成了抱。
陆绥一脚踹开房门,把人直接抱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又飞快地捏好被角,然后拉出一个板凳,冷着脸坐在床边,盯着温庭弈。
温庭弈察觉出他心情不大好,以为是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关心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绥内心简直就是黄河奔腾,万马齐喑。
殿下?都快要成亲了,他竟然还叫他殿下!
一天就知道忙,没有看见自己身体都成这样了吗?
自己生气明明就是因为他,他竟然还敢问!
温庭弈觉得陆绥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刚打算往身后挪两步,整个人就被陆绥禁锢在怀中,然后就被他欺身吻上。
一吻毕,陆绥凑在温庭弈的耳边呵气如兰:珩萧,不许叫殿下,叫我夫君,再敢叫错,叫错一次我亲你一次。
殿下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怎么就不能这样那样了?叫他夫君有毛病?
陆绥觉得自己今天得被自家媳妇给气死!怎么珩萧平日里那么聪明,今天就这么笨了?
陆绥恶狠狠地又吻了上去,这次吻得很没有章法,接吻全靠咬。
嘶温庭弈吃痛,轻嘶一声,陆绥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劲狠了,连忙把人放开。
趁着空档,温庭弈连忙开口:阿绥,别,我身上有病气,别过给你。
陆绥闻言,突然就静了下来,怔了片刻,突然就把人揽在怀里,语气里全是满溢的温柔:傻子,你也知道自己生病了,那你不知道乖乖休息,你诚心想让我担心吗?
温庭弈没开口,只静静由他抱着。
你生病是为了你我婚事,我就算是生了病,那也应该。珩萧,你知不知道,我陆绥不怕天,不怕地,蛮族鞑子的刀架到脖子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我怕你受伤,怕你难受。
就算没了文毅侯府,你还有汝阳王府呢,我疼你,宠你,一辈子敬你,爱你,就算哪天你想炸个王府玩玩,我二话不说陪着你疯。
珩萧,万事别总是一个人扛,我心疼你。
多信任信任我,多依赖依赖我,把你自己交给我,好不好,珩萧?我不能再看你面色惨白的模样,不能再看你身似浮萍的样子,不想再让你孤苦伶仃,无枝可依地一个人走下去了。
温庭弈动了动身子,从陆绥的怀中挣脱出来,盯着陆绥的眸子看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而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讨好他般地小心翼翼的舔舐。
陆绥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珩萧竟然主动吻他。等他回过神时,温庭弈已经抽出了身,略微喘息着说:阿绥,帮我告诉丘婶,府中剩下的事,就拜托她了。
陆绥知道这是珩萧在妥协,珩萧听进去他的话了。他急忙应下,然后叫人端来药,亲自喂温庭弈喝下。
可有一句话温庭弈没说出口,他之所以诸事亲力亲为,只是因为那是他们的婚事,他不想让别人插手,所以再苦再累,他都会撑着。
陆绥一直住到腊月十三,离成亲当日只剩不过三天时间。
走的那日温庭弈依旧是一袭雪白的衣袍,披了件绛红色的斗篷,将陆绥送到了府门外。
明明只有三天,三天过后他们两个人就会朝夕相处,白头与共,可温庭弈竟觉得舍不得,就好像是心里被人挖了一块,呼呼地漏着寒风。陆绥一走,侯府就又成了冷冰冰的冰窟窿,唯一的火熄灭了,就又是无边无际的冷了。
大概陆绥太惯着他了,惯的他没了陆绥都不会生活了。
陆绥刚想翻身上马,回头想再看一眼自家媳妇,突然心弦一动,又快步走回温庭弈身边。
殿下可还有事唔陆绥将人裹在自己的玄黑色的斗篷中,擒住了他的唇,温柔地细细地描摹。
许是分别在即,离愁难抑,温庭弈竟然也默许了这番动作,甚至两臂缠在陆绥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就让他放纵一会,只要一个吻,一个吻,足以陪他三天。
他最终还是目送了陆绥离开,只不过三天而已,他们还有长长的一生,可以陪伴彼此。
※※※※※※※※※※※※※※※※※※※※
么么哒小可爱们,求收藏评论!!
第6章成亲
腊月一十六,汝阳王世子迎娶文毅侯,整个长安城热闹异常。宝马香车,香飘十里,绣着金珠的大红喜毯从王府一路蜿蜒而去。
老爷子坐在一会儿要拜堂的喜堂里,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喝了一盏茶,又喝了一盏茶,喝到第三盏的时候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出息呢,媳妇跑不了,给我一边坐着去,转的人头疼。
陆绥一身大红的喜服,在喜堂中转圈时脚步快到衣袂飞起:爹,你可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成亲!
老爷子端着小茶杯滋溜一口,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养了一只白眼狼哦,胡子一吹,没好气道:臭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陆绥压根没理会老爷子的吹胡子瞪眼,他又转了几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还是要出去看看。
言罢,便在老爷子的喊声中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喜堂。才走到门口,便望见了一路吹吹打打终于走到汝阳王府的花轿。
八抬大轿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王府,风吹起一角大红锦绣的轿帘,分明什么也看不到,陆绥却已经想象出了那轿子里的人是何种模样,一时不由呆立在王府门口,脸色微微泛红。
那眼尖的喜婆瞅见了王府门口的陆绥,便凑到轿子旁边低声道:世子妃好福气,世子亲自在门口迎接您呐!
轿中半晌才传出一声低低的嗯。
轿子近了,终于慢慢停在王府门口。喜婆搀着温庭弈下轿,温庭弈抬眼,陆绥的模样便这样映入眼帘。
陆绥五官生得极为英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男子气概十足。如今一身喜服,斜戴了一大朵红绸花,衬得整个人都更容光焕发,光彩熠熠。
陆绥盯着自家媳妇,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定在了当场。
到底是娶男妻,和一般的成亲不太相同。男妻是不必盖盖头的。因此陆绥一眼便看出了,媳妇今天竟然染了一点殷红的口脂!
gu903();温庭弈本就肤色白皙,生的秀气天成,配上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清丽脱俗。如今喜服加身,染上口脂后竟是另一种风情,眉眼之间尽是娇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