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能天生就不是皇室中人,连容貌都另类些。
见小十七两手捧着糕点,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好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颊。
小十七立马不满起来,拿眼瞪着沈执,半分杀伤力都没有,沈执哈哈大笑,终于在元氏一族寻到一位不讨厌的弟弟了。
谢陵乃是文官,又是朝廷一品大员,自然同沈执分席而坐,沈执怕给谢陵惹麻烦,拉着小十七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还挺消停的。
又过了片刻,场上换了批歌舞,沈执对歌舞一类素来不敢兴趣,用筷子一直戳小十七的肚子,同他一道儿玩。
忽听铮的一声,不知是谁大呼了一声是刺客,来人啊,护驾!
场上登时乱了起来,沈执一把将小十七抱了起来,往身后一藏,抬眸一瞧,见那假扮舞姬的刺客一剑往元殊喉咙刺去。
元殊倒也手疾眼快,一掀折扇将剑挑飞。
沈执谨记着谢陵的话,要随机应变。于是一面大声喊护驾,一面将
小十七往桌底下一塞,假模假样地同刺客对了几招。然后再假模假样地倒飞出去,伏在地上,气沉丹田地大喊一声:来人,护驾!
羽林军一窝蜂地冲了进来,那几个刺客不敌,很快就被人抓住,按跪在了地上,宁王世子手臂上受了一剑,但并不致命。
谢陵随手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抵着刺客的脖颈,逼问道:谁派你们过来刺杀宁王世子的?
那刺客不语,神色一变,居然当场咬舌自尽了,再反观其余刺客也是如此。竟然全部都是死士。
元殊脸色难看至极,抬眼瞥了眼谢陵,未曾言语,反而是元瑾指着沈执厉呵:大胆沈执!今日可是你在此布兵防守,居然放了刺客进来,来人啊,快将沈执抓起来问罪!
沈执这才捂着胸口,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十七打桌洞里钻了出来,忙道:九哥!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九哥别抓他了!
闭嘴!这里焉有你说话的份!
也没你说话的份!小十七傻乎乎地,当真以为沈执是为了救自己受伤了,赶紧转头同元祁道:皇兄,你看看九哥!他老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皇兄!
元瑾更怒:信不信我抽你!
阿瑾!你退下!元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眸色幽深,先是在元殊身上落了片刻,再转投至谢陵身上,阿瑾说的不无道理,宫里守卫森严,若无人指引,如何让这些刺客混了进来?
谢陵道:臣也是这般想的,正要拷问,结果刺客们咬舌自尽了,也是臣的疏忽。
沈执暗暗猜想,难不成这些刺客是谢陵安排的,可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即便要安排刺客,不应该是刺杀皇上么?怎么冲着元殊去了?
若是为了先前那一出事,那就更不可能了,谢陵又不是神仙,怎能料事如神,知晓元殊今晚会为难他。
如此一来,难不成是
他神色古怪起来,抬眸瞥了元瑾一眼,见他满脸气愤,还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皇上,谢大人,这刺客用的剑上好像有什么字。
顾青辞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他指着刺客被打落在地的长剑,颤声道:
但臣也认不清,好像是,好像是
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可即便如此,这一发现还是在人群里炸开了锅,小十七蹭蹭蹭地走上前,将顾青辞往旁边一推,万分嫌弃道:你还是会元出身呢,连个字都认不清,真笨!
说着低头一看,更嫌弃道:不就是个良字,有什么不好认的,九哥府中侍卫所用的兵器上都是这个字
小十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捂嘴,满脸惊恐地望着元瑾。
不仅是他,在场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元瑾,就连顾青辞也期期艾艾道:那剑柄上有血,所以所以我才认不清的。
元瑾的脸色登时好看起来,先是铁青,之后阴沉着脸,呵斥道:胡言乱语!少血口喷人!
顾青辞甚胆怯地往沈执身后一藏,颤声道:不是臣说的,是小殿下说的。
小十七赶紧摇头,吓得不知道往谁怀里缩,惊鸟一样地乱窜,沈墨轩将人往怀里一圈,低声道:别怕,没事的。
元祁对着他招了招手,轻声道:阿宝,过来。
皇兄。小十七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过去。
元祁单手指着那剑柄上的字,问他:皇兄问你,那是什么字?
良。
好孩子,你下去吧。元祁脸色淡然,抬手让宫人将小十七带了下去,这才道:连阿宝都认识的字,旁人焉会认不出来?就算是阿瑾想派人刺杀朕,也不会用刻有良王府印迹的兵器。如此一来,可见是有人居心叵测,想以此陷害阿瑾。今夜本就是沈执负责皇宫守卫,竟然还能让刺客混进来,若非幕后主使,也是玩忽职守罢!
沈执实在不明白,为何每次元瑾一出事,用来挡刀的永远都是自己。
即便只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就足够罢黜他的官职了。
原来,在皇兄的眼中,无论自己多乖多好,多么懂事,也永远比不上元瑾。仅这一瞬间,沈执喉咙里又隐隐涌血,他死死攥紧拳头忍了下来。
谢陵摇头,直言不讳道:不是行刺皇上,而是行刺了宁王世子。这些刺客是有备而来,招招致命,若非宁王世子身手矫健,今日恐怕
他三言两语拆穿了元祁的谎
言,直接将元殊推至了众矢之的。
元殊一瞬间明白了谢陵的意思,心里暗恨谢陵做事太绝,明面上却道:看来京城终究不是个安生地,父王年事已高,膝下只有我跟吟吟,若我今日葬身于此,恐怕父王难以承受丧子之痛,若是激愤之下做出什么事,我也很难保证。
言下之意,若他葬身于此,宁王势必要为爱子讨要公道,起兵造反。
元祁脸色难看至极,面上划过一丝杀意,场上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落一根头发都能听见。
沈执亦不喜欢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但有生之年能看见元祁几乎气吐血,又觉得心旷神怡,他甚至暗暗期待,希望元祁能纡尊降贵,当场吐上那么几口血,好以慰藉自己身上的陈年旧痛。
可令人失望极了,元祁仍旧镇定,让人找不出他的破绽,甚至还笑了一下:世子言重了,朕诏世子入京,原本就是赐婚,这阵子忙,倒是耽搁了,今夜行刺一事,疑点重重,但有一点朕可以保证,世子人在京城一日,便安然无恙一日,皇叔年事已高,经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朕体恤皇叔,自然善待世子。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