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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大概是……我也不知道,得出去一趟回来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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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八十八本书
何玉轩与小黑屋拳打脚踢算账后,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上朝。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来的日子,他都过得非常舒畅。
简单来说就是啥事儿没有。
……
小马车在空寂无人的官道上驾驶着,这等时辰,唯独需要早朝的官员才会这么快出行。当然那些需要早起买卖的商人小贩或许同样如是,但他们都自然错开了最为忙碌的时辰。
何玉轩靠着车厢,这入冬后,几乎每一日都越发寒冷,让原本就畏寒的他招架不住,小马车早早就备好了暖手炉,温暖着何玉轩冰凉的手指。
这僵硬发冷的手指是何玉轩冬日最难熬的事了,身体的调养是没了大问题,可落下的病根要好起来费时久矣,暖手炉滚烫得几乎能烫掉一层皮,落在何玉轩手中也只是一声舒服,
“大人。”外头马晗突然叫了一声,勒住了马车缰绳,那驽马不耐地蹭了蹭马蹄,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何玉轩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发生何事了?”
马晗原本嬉笑的脸色严肃了些,点了点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一个金色稻草堆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很是清楚。
……等等,那不是稻草堆。
何玉轩仔细辨认了一下,惊讶地发现那好像是个人的……头发?
金色的头发?
马晗之所以停下来,是他不能判断这人到底是刻意的还是真的昏厥,要是假意埋伏的话,待马车经过发起袭击,马晗一人怕回护不了何玉轩。虽然知道他们身边其实还潜藏着一队人马看护着,可到底跟从的距离有多远,谁都说不清楚。
马晗可不敢拿何玉轩的命来赌。
何玉轩敛眉,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今日我早起了些,省下了不少功夫。”
马晗闻弦歌而知雅意,忍不住劝道:“大人,要那是哄骗的该如何?”
何玉轩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以你的能耐,岂不是刚停下来的时候就看清楚了?”马车一停下,马晗就应该看出是真是假了。
如果不是何玉轩探出来头,马晗早就驾着马车离开,然后再慢慢给何玉轩解释了。
马晗苦笑一声,他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然他可不敢就这么看着何玉轩去涉险。他丢开缰绳,跟着何玉轩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那巷子口走去。
何玉轩半蹲下来,没费工夫去找这金发人的胳膊在何处,伸手按在他的脖颈寻那丝微弱的脉搏声,要是连心脉不跳了,那也没了意义。
“算他还有点命数。”何玉轩幽幽地说道,冲着马晗示意了一下小马车,让他一起把人搬回去。
何玉轩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头有能吊命的参丸,给这金发人服了两颗后,何玉轩这才说道:“回去后让盛寅帮忙照看,他的医术高强,理应能缓解一二。”
何玉轩倒是能查看,可目前匆匆来说效果不会多好,这金发人如今最严重的不是病情,而是趴在雪地里过于寒冷,差点没把他的手脚冻得坏死。
何玉轩把小马车里备好的被褥扯出来,再把暖手炉裹了两层,塞到被窝里取保持温度。
盛寅刚清醒的时候,就得知他的师叔给他送来了个麻烦。
医者到底多善心,盛寅漱口后还未吃饭,就去客房探个究竟,这甫一入门就被屋里昏睡的人吓了一跳。柳贯最是机敏,谨慎地说道:“你知道这人是谁?”
盛寅几步走到床边,看着堆在厚被里的金发摇了摇头,“半个多月前我在外头看诊,那时候就遇到过他。那时他凑在人群中,我同他把脉,大致知晓他的病情如何。可他却是个别国来的人,既听不懂我们的话,也不知如何应对……”
当初盛寅还和何玉轩说过此事,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能再看到这人。
盛寅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他原本就确诊过这人的病情,如今再度确定了这金发人的情况后,就坐下开始开药方了。
这金发人应是每逢天阴就会周身如锥刺般疼痛,患病已有数年之久,可一直不曾好转。当初盛寅便是好奇这人究竟是如何忍耐下来那遍体的痛楚。
盛寅笔走龙蛇,速速写好药方后,莺哥接过来看了片刻,确定这上头的药材缺了一味,当即便匆匆出门买药。
何府外的那条街有不少店铺,药铺正巧也有一家。可莺哥却径直穿过闹市,往两条街道外的另一家药铺而去。
当初马晗就是在门口这家药铺被坑的,柳贯把店铺掌柜的暴打了一顿,没大半年下不来床,如今这新来的掌柜的谨言慎行,生怕又因为什么事被人找上门来胖揍一顿。这药铺新来的掌柜不知就里,而那一直瘫软床上的老掌柜的心里有鬼,不敢把这事往上捅,这就成了个糊涂账。
何府。
盛寅忙活了些时候,总算把药给那金发人灌下去,如今这人外寒入体,更是得小心看护。他索性就把要看的书籍都搬到这客房来,一边看书一边照顾。
莺哥在庭院里扫着落叶,偶尔回头就能看到窗前安静看书的盛寅,突然对靠着树干发呆的马晗说道:“要是大人娶妻生子了,这府里越发热闹起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呀……”他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马晗呸掉嘴里苦涩的草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可得等大人什么时候开窍了。”
柳贯守在门口,淡淡地瞪了一眼这俩说话不把门的家伙。
何玉轩下朝回来从莺哥口中得知这近况,对盛寅有点歉意,分明是他救回来的人,却累得盛寅看顾了一整日。
盛寅抿唇温柔地笑道:“医者父母心,这本来就不是大事。师叔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听了多少遍,何玉轩总还是为盛寅这声师叔感到不适。他相信盛寅的能耐,既然他确定这个人并无大碍,何玉轩也懒得再去查看一遍。
原本把人救回来就是因为人都躺在面前了,确定无碍后,何玉轩这懒劲发作了,一回到屋里那暖意萌生的屋里头,他就压根不愿意出门。
何玉轩懒懒打着哈欠,面前是两本摊开的杂书,他强撑着精神打量着这不同书籍上的地图,勾勒起了边界线。
若是能有一张清楚的地图便好了……他所要的不仅是大明的地形图,更是希望能有关于航海线的海图。
他不曾出过海,却知道这海上航行也是有自己开辟的线路。按着那些线路走的话,定能事半功倍。如今是深冬,大部分工匠都暂时归家了,何玉轩思忖着那都水司呈现上来各地关于明年的船只计划,目光落在刘家港。
那处可算得上是最合适的地方了,何玉轩估摸着要是朝廷当真要走出船队航行,应当是从刘家港离岸。不过这些都是日后该思索的事,何玉轩把杂书给合上,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
他思量着昨日刚刚抵达京城的兀良哈部使者,他们送来了数百匹马,虽然在这冰天雪地中涉足而来,不过那些好马似乎并未遭受太大的苦难。其实在朱棣的把控下,朝廷与蒙古各部的关系还维持在一个允许的范围内,可一旦蒙古扰边的事情常有发生,按着朱棣的性格定然是不会容忍的。
朝廷暂时来看很是安静,只除了今日南北派官员争吵起来。
那争夺之激烈可说是前所未有,要不是还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那下三路的话都要飚出来了。
南北两派的官员其实早有间隙,这间隙最早可以追溯到洪武三十年间,当时曾爆发过一次南北之争。当年的会试录取名单,进士共有五十二名,无一不是江南的学子。北方的学子不满而□□,朱元璋派人彻查,名单复如是,这便彻底引爆了明太.祖的怒火,亲自盘查,所选南人进士全部废除,而另取六十一位北人学子。
这无疑是一件冤假错案,当初牵连其中数十人不是被流放便是斩首,可朱元璋明知如此还要强力推行,一则是为了平息北方学子的不满;二则是太.祖本身同样不愿意江南的文人彻底占据官场。这种出身的不同容易在朝政中形成不同的派系,这是无法避免的一大弊端。
何玉轩认真地想了想,若是这件事真的要取得解决的好办法,那还真的是需要帝王强有力的支持,这或许就是明太.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缘由。
然北方经过多次战役,百姓总是在困苦中慢慢恢复,而江南水乡富饶,儒家文风盛行,这种天然的氛围是短期内的北方难以融入的,而这种无形的学术欺压基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何玉轩哼哼着抓住个暖手炉,喟叹了一声,就算是南北分榜,也只能暂时做削弱,到了真要抄家伙的时候,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
无怪乎最终朱棣还是会选择迁都。
何玉轩慢慢地缩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面,江南文人集团对帝王并未有天然的敬佩,那是基于建文废帝的,哪怕朱棣能镇压一时,却不能镇压一世。朱棣之根据地本就在北边,迁都到北京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可天子守国门,又可堵住悠悠之口。
“大人,那人醒了。”马晗轻巧地在屋檐倒钩下来。
何玉轩挑眉看着他这姿态,点评说道:“还不如你上次那个有挑战。”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准备去看看那个金发人究竟如何了。
何玉轩深知除开大明之外的其他族类,基本也都是黑色的头发。若要是这种金色的头发,理应是欧罗巴人吧,听说他们那里的人发色各异,金色的黑色的卷发直发都有,何玉轩还有点失落这一个不是卷发。
他倒是想看看卷卷的大波浪到底是何模样。
杂书:我骗你的。
何玉轩过去的时候,盛寅已经查过那金发人的脉象,正举着手似乎在朝着他比划着什么,眼见着何玉轩过来了这才无奈地摇头,“没办法沟通,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何玉轩蹙眉看着这人,除去那头披散的金发外,这人的容貌很是深邃,高挺的鼻梁与深深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的模样比之大明的人更为立体些。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很是平静,何玉轩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半点着急慌忙的模样。
何玉轩偏头看了看,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语言,不如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不然我便把你移交给应天府治署了。”
金发人的淡蓝色眼睛微动,靠坐在床头的他启唇,有点磕磕绊绊的官话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救了我,你,厉害……”他冲着盛寅说道,不过那话的主语关系却有点颠倒。
何玉轩和盛寅花了老大耐心,才听完了这个金发人说的话。
他是佛郎机,跟着佛郎机商船的队伍来到广州那通商口落脚,在广州停留了半年的时间学了一口不太熟练的官话后,他就跟着商人的队伍继续北上,在京师停留了至今,期间传教失败无数次——是的,这还是一位传教士——后来因为身体的缘故少有出门,就越来越自闭了些。
“我名字,叫,何果至。”何果至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马晗在背后嘀咕着,“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喝果汁?”柳贯默默地捅了马晗一胳膊肘子,让他闭嘴。
何玉轩忍住笑意,那应该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何果至说的话暂且不论,能交流就是一件好事,盛寅稍稍和他解释了下如今的情况,就听到他接连而来的惊呼声,“哦,神奇,那是,什么东东?”
好半晌,何玉轩同盛寅漫步而出,他那“师侄”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好一二,迟疑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人说话有点不太……”
盛寅似乎是在思索着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不真实。”
何玉轩眉眼微弯,眼中似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他分明会说官话,为何从一开始就试图装作不知道呢?”
这其中可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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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太晚了,更新的字数有点少,因此明天就算恢复单更,那章会日万作为补偿。
大家晚安,么么啾。
第89章八十九本书
何果至暂时在何府住下了。
何玉轩很少与他接触,每日都是匆匆起早贪黑去工部,盛寅唯有他需要看病的时候才会过来,这日常下来,与何果至接触最多的人竟然是莺哥与马晗。
莺哥对这个佛郎机人没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与他交流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何果至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对官话还是不太理解,这主语总是颠倒错乱,理解起来很费劲,不多时马晗就在何玉轩的默许下开始教他说话。
盛寅很不能理解,“师叔,您为何对这人如此关注?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撒谎的话,为何不直接把他丢出去便是,留在府中未免留下后患。”
何玉轩慢悠悠地说道:“他若是有目的,那我留下他同样不算错。彼此互相算计罢了……”
盛寅蹙眉,对偶尔神叨叨的何玉轩很是无奈。
他在何府住的这些天察觉到了何玉轩的变化,那是经久后的岁月沉淀,可对他这个看过他这位师叔的青葱岁月的人来说,总有种脱离的感觉。
何果至面上是真的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他的身体在渐渐恢复。脱离了病情的何果至很开朗,在跟随着马晗学习说话的时候,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嫂子——”
“是勺子!”
何果至捋捋自己的舌头,胸前的十字佩饰微微摇曳,继续跟着马晗学,“你拿着一个嫂子——”
“你丫儿才拿着个嫂子!”马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跳脚,“就你这学习的能耐,说你花了半年的功夫小有所成,我怎么就不信了呢?”
他这两日简直要被何果至给折腾得半死。
何果至的面相很是深邃俊朗,白皙的皮肤比莺哥还要再白嫩些,若不是他高大的身材,还真的要让人错乱一下这性别几何。马晗拽着自己的头发在何果至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遍,看着何果至的头发忍不住说道:“你的头发怎么是金色的?”
马晗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对何果至那顶金灿灿的头发不太感冒。
若不是柳贯暗地里让他克制,马晗倒是想要割掉何果至这顶头发,这颜色瞧着分外膈应人。
何果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偏头说道:“天生,的,有,你们的,一样,颜色不一,样。”
gu903();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马晗有点理不清何果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