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进城的日子,得坐公交车去城里。
陈山河为了照顾吴秀娥的小脚走路不便跟一个战友借了小轿车车。
什么年代都有富人和穷人,他的战友里恰好有一个二代,是本地人。
每周都开车过来,周末再开车回城里。
老太太自不必说,赵彩凤也是一脸新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她感慨,“没想到这辈子我也有坐上小汽车的一天。”
陈山河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江拾月身上。
在陈山河的记忆里,爱慕虚荣的江拾月也没坐过私家车,有几次她想去城里还闹着让他借车他都没同意。
但,此刻的江拾月眉眼里淡淡的。
似乎开小轿车出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山河挑眉,虽说人格分裂症可以分裂出两个性格特征相差很大的人。
但,阅历也能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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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月到城里后跟陈山河分开,直奔制衣厂。
厂里的人一看见江拾月活像看见财神爷,一个个老远就朝她笑成弥勒佛一样打招呼。
“江同志好!考完了?”
“小江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月月姐,我都想你了。”
“……”
江拾月一到陈厂长办公室立马垮下脸来,揉了揉笑到发僵的脸,按了按眼角。
这么笑,鱼尾纹都要笑出来了。
陈厂长:“……”
他好笑地给江拾月倒了一杯水,“大家是喜欢你。你凭一己之力,给我们厂卖了十万块钱,让我们起死回生。别说工人们我都想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江拾月灌了口水,摆手,“别介!可别折煞我。菩萨吃香火就够,我得要真金白银果腹。”
“你这丫头倒是坦诚!”陈厂长好笑地摇头,“你放心,提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走,我陪你去财务取钱。”
去财务室的路上,陈厂长说,这段时间厂里又陆续卖出去二百多套工装。
是春夏四季的大套。
“多亏你了那个什么时装表演!现在整个银城都知道咱们制衣厂的工装与众不同,还有不少来追着咱们合作呢!不过我记着你的话,都是先预约后发货。”
现在全制衣厂都知道江拾月的话就是对的。
如果江拾月的话不对,请参照上一句。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懂感恩。
江拾月跟陈厂长到财务室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在跟财务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