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院使就那么斜睨他,语调跟说相声似的:不敢承认了?是不是觉得心虚,再欺骗老头子,心里过意不去?
那倒也不是,我觉得院使说得对,总忽悠人不好,尤其院使还尽力医治我,好比我的再生父母。洛闻歌诚心诚意道。
他越是这么说,院使越是怀疑,说话语气都是飘的:这话换做你,你自己信吗?
洛闻歌为得到可靠消息,不惜昧着良心道:信,为什么不信?
你有本事说,就别躲老头子审视眼神。院使毫不留情拆台,看洛闻歌憋不住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你这个臭小子,忽悠完陛下又来忽悠老头子,我告诉你,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出去,老老实实养伤吧。
洛闻歌为掩饰尴尬,低头喝水,很无奈嘀咕道:这是真要将我困死在这。
人不能在一个坑里跌两次,那就是脑子有问题,洛少卿,你也不想因此次伤没养好,就此缠绵病榻吧?院使说。
在说这句话前,院使很认真思考过洛闻歌不珍惜身体的缘故,肯定是说的不够狠,于是院使决定加点狠料。
不给洛闻歌反驳机会,院使又补上句:幽情蛊不好好养,会毒害你的脑子,时间久了,你会变成傻子,到时候谁都能欺负你,而陛下只能把你关起来,那就不是关几天的问题,是要关到死。洛少卿,老头子的话,你要信呢,就好好养伤,不信,待会儿我就走。
放狠话到这份上,洛闻歌哪敢说什么,连忙低头认错:我不问了,一切都听院使指使,你让我养伤我就养,别生气,更别走人,回头陛下该更生我气了。
院使还端着,再三问:真不问,能静下心养伤了?
洛闻歌郑重点头:真能,我还想好好地做个人,又傻又有毒对我太狠了。
院使真当他百毒不侵呢,敢情还是有怕的地方,这样就很好,说明还有得救。
院使清清嗓子,当做自己从没骗过人,冷静分析:人不仅要活着,还得正常活着,洛少卿,你很识时务啊。
洛闻歌不好意思笑笑,表情有些小忐忑:别的我可以不问,就是想问问陛下什么时候能过来?
院使得管住嘴才能不让自己说露馅,装作沉重模样:这老头子也说不准,陛下这几日要更忙吧?皇后薨逝,他身为皇帝,无论何时都得在,你想见到他,很难。
院使还有话没说,但洛闻歌懂。
那就是萧毓岚还生气呢,来不来全看对方心情,哪能是他们能决定的。
洛闻歌略惆怅:这要见不到人,我就算想哄,也没法子啊。
院使憋着笑,无知装得跟浑然天成似的:老头子听陛下提起你两冷战缘由,由衷觉得这事儿是你做错了。
洛闻歌虚心接受:是,我该和他说清楚,两人想办法总比一人要好,我也不必落到这地步,还惹他生气。
院使看他真心悔过模样,眼珠子转了转,给他出主意:陛下现在想让你好好养伤,那你就配合着,他肯定派人看着你,会每日问问,到时听说你很乖,说不定能从中读懂你知错的讯息,于心不忍加想念你,便过来探望你。
洛闻歌也有过这个想法,如今在院使这得到认可,他有种逢遇知己的感觉:院使不但医术高超,这计谋也同样出色。
这波彩虹屁吹得院使眉毛都飘起来,笑得合不拢嘴:那倒没有,就是比你多活几十载罢了。
那院使你看这汤药里洛闻歌话说得点到为止,见院使有些动摇,再接再厉,我这每日都在睡也不是个事,不然等陛下那边结束,我也给睡成废人,你不让我睡觉,以我如今这站都站不稳的身体,想出去嚯嚯也难。
照你这么说,还是昏睡更好。院使道,昏睡使你恢复更快。
洛闻歌闭紧嘴巴,猛然发现这么劝说行不通,还会坑到自己。
院使端走他手里凉掉茶盏,转而塞个小暖炉过去:老头子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昏睡药效能减,但你不能下床,想卧病在床这些日子多看点书也好,研究研究北疆风土人情也罢,老头子都不管你,陛下来了,你不能乱说。
这是自然。洛闻歌喜出望外,感激道,院使真是个大好人。
院使心想,你要知道我想好如何应对陛下责问,恐怕不会这么觉得了。
眼下还不到时候,院使没必要说出来招惹仇恨,只道:你先躺会,我去改改药方。
洛闻歌乖巧应了。
房门轻轻关上,终于不用昏沉的洛闻歌长舒口气,能睁眼清醒看世界的感觉真好,他捧着小暖炉幸福的要冒泡。
这幸福感尚未体验很久,便想到皇后薨逝一事,这是萧毓岚对沈爵发动攻势的前兆。
不让沈爵离城是对,可要这么把人留下,再无其他治罪办法,也是徒劳无功啊。
洛闻歌不知道慕容郁那边是否已将曲靖抓捕,若那边准备就绪,那留下沈爵,局势基本成定,沈党必被洗劫一空。
消息闭塞的感觉太难受了,洛闻歌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呆傻了。
不停想事态发展,却又因为得不到消息而不停自我否认,洛闻歌揉了下脑袋,这种自闭式养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往被子里缩,望着窗外躲在枯树上蹦蹦跳跳的小麻雀失神,有时人也会羡慕起小动物,当失去自由时候。
窗外一片天看着很安宁,但洛闻歌知道这周遭全是高手,是萧毓岚用来限制他,也用来限制别人接近他。
洛闻歌揉揉鼻子,真想出去散散心啊。
这时去改药方的院使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本书,书面透露着一种古朴气息。
洛闻歌眼睁睁看着院使将书放到他面前,手指在上面点点:看看这个,老头子专门让陛下带过来,给你解闷用的。
洛闻歌看见书面写着:详细解析北疆人情及风土。
这不就是旅游指导书籍吗?
他将书翻来翻去没看见写书人名字,抬眸问:这是哪来的?
真要说起来,这就有点历史,这书和你还有点关系。院使搬过小凳子坐下,捋着胡子做出副促膝长谈的姿态。
洛闻歌垂眸翻开看两页,又看院使:怎么个有关系法?
院使笑呵呵道:这书是仙逝洛阁老撰写,他曾去过北疆,在那待半年,去过不少地方,这书里描写的,都是他所见所闻。
洛闻歌惊讶,要说是洛曜写的,那还真和他有关系。
这书为何只在皇室,他家里怎么没有?
洛闻歌眼神有着不解:我爹写完这个,没多刊印两本?
院使脸上闪过丝莫名情绪,别过脸不看他:孤本才更好被收入皇室,要遍地都是,皇室也不见得会收纳。
这理由太蹩脚了,洛闻歌压根不相信。
院使回头偷看他一眼,见他安静凝视自己,不耐烦道:其实是因为先皇不愿意,就想自己私藏着。
洛闻歌哦了声,往书里翻两页,发现还是图文并茂的,他名义上这个爹还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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