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酒吗?上了饭桌,敖木先挤兑杨芜一句。
杨芜手指一僵,那天晚上的事情渐渐回炉,随后几天二人都穿的高领衣服。可敖木这么一挑衅,杨芜也不想落下风。
反唇相讥道:那你受得了我就喝呗。
自从知道了杨芜酒后的正确使用方法,敖木还真有些期待杨芜醉酒了。
不过喝酒伤身,这一点没有谁比敖木这个医生更加清楚。饭桌上敖玲都能合上两杯,敖木就只给杨芜到了一小杯啤酒,再多一口也没有了。
家里人也难得吃一回新鲜猪肉,这顿饭吃的都快赶上年夜饭了。好肉多数还留着,要等到过年的那天吃。
吃过饭以后,敖木就拎着猪肺和一斤多的猪肉,先去了趟村长家里将猪肺留给周二,又去了趟敖长生家里,将猪肉放进大门口防止的二门,在里面填充一些纸张,尽可能的挤压空气不让多余的空气进去。再推回去,随后敲敲门。
此时敖长生家的一家五口正在苦中作乐的一块打麻将打发时间,孙子拿着扑克正学着大人有模有样的玩着。听见有敲门声,沈雨荷站起身,跟婆婆商量了两句去门口看看。
随后蹲下身子检查一下盒子,就看见里面一个被黑塑料袋包好的东西。拆开了赫然是新鲜的猪肉。再看旁边是敖木写的一张纸条:今天新杀的猪,敖木。
敖木回家的路上,继续看天上的雾气。不论下了多少次雨和雪,天上的浓浓雾气依旧没有消散的痕迹。他大概是整个村子里最自由的人,可以随时走出来看一看。
可这份自由对于敖木来说,并没有多少特别的。这份自由,也是带着锁链的。
敖木有些能够理解上世纪被关在监狱中,那永远不见天日的人是什么感觉了。自己没经历过,那些残忍而又绝望的事迹就只是史书上的一行字罢了。
现如今全世界的人都关在了这个巨大的牢笼里。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出来呢?
敖木有点想去乡里学校、县里学校去看一看。青春期的他,走的太急,又太压抑了。现在的他,特别想故地重游一次。
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吧。
不知道,现在天上是不是依旧又两个太阳。
大年二十八这天,军卡再次来到村里,又送了一大批物资进来,这一次物资里,不光有新鲜包好的饺子,每家每户竟然还有一瓶二两多的白酒。眼下肉都算不上什么奢侈品,可酒绝对是稀奇的玩意。
敖木这边还比常人家多了两瓶,敖木只看了一眼,就放在角落里不动了。现在家里唯一喝过的白酒还是当初的那瓶茅台,而且现在还没见底。倒不是舍不得喝,纯粹是都不算太喜欢喝白的。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一早上忙完了送氧气的事情,敖木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一块冻猪肉拿回去吃。好歹也算是共事了,大过年的相互分一点喜气。
随后一家人忙起来,各自做点什么。这是一大家子头一次过年,自然要比往年隆重了些。
敖木从盒子里拿出来一些食材放在冰箱下头,然后在翻出来就说是以前屯的。敖珍心知肚明却也没说什么,张琳雅很少碰食材这一块,平时做饭敖珍做得多,就算张琳雅做饭,用的都是厨房冰箱里头现成的食材。
这一个下午都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光是饺子馅就准备了四种,菜品更是变了花样的做。杨芜不善烹饪,但煮的糖水极好。作为纯粹东北人的敖珍等人连糖水是什么都没听过,以为就是白糖冲的水。等杨芜做出来一点牛奶糖水给大家尝尝鲜以后,一个个都要求年夜饭的时候杨芜再多做一点。
当然,还有蛋挞。就算上不了年夜饭的桌,下午时分作为点心吃也是一项佳品。
知道夜幕降临,家里大部分的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敖玲蹲在垃圾桶旁边开始剥蒜,这一家人除了杨芜都能吃蒜,这年夜饭吃的油,多做一点蒜泥蘸肉可以解腻。
敖哥,这边儿奶粉不够了,我上回放诊所你抽屉里半袋奶粉。杨芜下午做的蛋挞已经被一扫而空了,眼下陈这年夜饭开始之前再做出来一根解解馋。蛋挞这玩意还是现做的更好吃,放久了外皮的酥脆就差了。
去地下室拿个新的不就好了。一因为家里奶粉多,张琳雅在奶孩子,有时候自己也会冲一点成人奶粉来补身子。部队那边下发物资时候,因为敖木是明面儿上的军医,还给了两罐军用奶粉,这些都对方在地下室随取随用了。
别浪费,那个打开的放你那儿都快一个月了,再放结块就不能喝了。去去去,别那么懒。杨芜推了一把敖木。
敖木无奈下楼去诊所,杨芜看一了一眼厨房的窗户,哪里已经被淤泥糊的严严实实。
去年因为敖木家里有丧事不能放鞭炮。今年也不行。
不同的是,今年全村都没有鞭炮声了。
而且,敖木一家人,连上坟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的日子还能过,就已经是老天爷最大的馈赠了。
敖木进了诊所,弯腰去找杨芜说的那半包奶粉。之前杨芜睡前,非要闹着喝杯奶睡得好,结果一边喝一便跟敖木闹,撒了二人一身。当天晚上二人奶香四溢的进行了深入交流,后来杨芜食髓知味的又玩了几次。再后来杨芜有了新的花样,也就把这半包奶粉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了
话说敖芜你俩对奶粉做了什么
第66章
敖木拿出奶粉,想起来之前跟杨芜的胡闹。不禁耳朵尖儿有点发红,探鼻子闻一闻,奶香四溢。
就在敖木骚包的回味着什么,忽然冷不丁听见了一声响。那响声急促,又飘扬的很远。
枪声!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会当做放炮的声音。可敖木是玩过木仓的人,他一直到现在还保持这在盒子里头训练木仓法。所以对这种声音,他比常人都要敏锐的多。
出事了?
敖木想不明白。
拿着奶粉回到了诊所,敖木满脑子都是那一声木仓响,越想越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么慢想什么呢。杨芜快步过去接过奶粉,就瞧见他好像又心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敖木看看其他正在美滋滋准备年夜饭的家人,不想让他们也跟着担心:啊,没事,我发现你袜子跟咱俩内裤都放在一起了,我分不清内裤谁是谁的。你跟我先去分一下。
杨芜内裤什么样没有谁比敖木更清楚了。杨芜人虽说欢脱,却不是个傻子。将奶粉放下,故作挤兑道:我那不是用我袜子给你裤衩添点男人味吗?
二人一块通过地道进了仓房。杨芜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听见木仓声了。敖木严肃道:虽说只有一声。但我没听错。村里有木仓声!
杨芜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咋没听见。
傻了?那楼是你盖得,多隔音你没个概念?敖木有些心急,坐在自己的软椅上,抬头看着杨芜,我担心出什么大事。
杨芜手指抵着下巴,认真想一想:也是。这大过年的,正是大家伙最放心的时候。我要是想干什么大事也这一天干。
问题就在这里。也许是擦枪走火,也许是有人闹事鸣枪示警。但也有可能是恶人出手。不论哪一种可能,咱们都应该确认一下。
必须确认一下,至少要个心安。
杨芜点头:那咱们先去大队看看?我陪你去。
敖木太赞同道:你在家里吧。万一我一走家里有点什么事呢?
gu903();咱们把房门一锁,真有外人闯进来里面就报警了。他们往地下室一躲,就是警察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再说就算你木仓法比我好,可你打架行吗?杨芜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