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启沛沉吟了一瞬,试探着挣扎:我还有些事
两个护卫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已经一左一右将她围住了。虽未动手,但态度却很坚决。
陆启沛已经在这短短时间内衡量过了,打不过也跑不掉,见状瞬间妥协。她最后望了眼不远处的布庄,叹道:阿成既然伤了,那我便先回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抬步便走,看上去爽快极了。
两个护卫便没再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身后,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只如今陆启沛却是再不敢对陆家的人掉以轻心,她满心戒备,一转身眉头便皱了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个说辞,回去之后能糊弄住陆启成才好。
陆启沛一回到陆家就去见了陆启成。倒不是她还有多少姐弟情深,而是糊弄心狠手辣却尚且稚嫩的陆启成,恐怕要比糊弄人老成精的齐伯更容易些。
因此刚回到陆家见到齐伯,她没等对方询问便先道:阿成怎么样?我听说他受伤了?
齐伯当时瞧了她片刻,倒也没急着再问什么,扭头便让人将她领去了陆启成的房中。他自己没跟去,陆启沛猜他是要吩咐人调查她这些日子的行踪了,只不知公主那里瞒不瞒得过?
带着满心的忧虑,面上也不必装得轻松,陆启沛忧心忡忡的踏进了陆启成的卧房之中。远远一眼瞥见那躺在床上的身影,她心绪瞬间复杂起来,拢在袖中的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面上却还要故作担忧的问道:阿成,我回来了,你伤得可重?
床榻上的隆起的被褥动了动,原本昏沉躺着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陆启沛看见了,犹豫了一瞬,还是快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她以为陆启成伤重卧床,为了不表现出自己如今的疏离,不让人察觉有异,这才上前扶人。
哪知抬眼一看才发现,对方半边脸都被纱布包裹了起来,显然是脸上有伤。
那一瞬间,陆启沛心中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庆幸,目光也不由得在陆启成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然而她却不知,这短暂停留的目光,对于如今格外敏感的陆启成来说却足以将他刺激的疯狂!
下一刻,陆启沛的手腕便被陆启成抓住了,力道颇重。
半张脸都包裹在纱布下的人面容扭曲,眼神疯狂:阿姐,我的好阿姐,你可终于回来了?!说话间,手上的力道不住加重:你竟回来了,可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如果不是她不知所踪,他就不会回来,如果他不曾回来,那惊马坠车的事也轮不到他头上!所以都怪她,她为什么要消失,她为什么不乖乖的替他去考试?为什么不乖乖的替他受伤躺在这里?明明被毁了脸,被摔断腿的人该是她才对啊!
陆启成这几日反反复复都在想这些,到如今,早就对陆启沛生出了怨恨来。
陆启沛却未见过如此疯狂的陆启成,哪怕前世丧命在他手中,可这人的恶也从未真正表露在外。此刻被他捏着手腕神情疯狂的质问,陆启沛对上他的目光,竟无端生出几分惧意来。
不过畏惧也只是一瞬,陆启沛很快冷静下来她已经不想着什么解释了,因为面对疯狂的陆启成或许连敷衍的借口都是多余。因此她只皱着眉,开始挣扎起来,想要让手腕摆脱对方的桎梏:阿成,你冷静些,快松手!
然而发疯的人又如何是一句冷静就能安抚的?
陆启成看着陆启沛那张与他像足了九成,如今却还完好无损的脸,只觉得碍眼极了。他眼神依旧疯狂,语气却忽然温柔:阿姐,你以前说过,我们俩长得一样,真好。
陆启沛顿时察觉到了异常,她再顾不得其他,挣扎甚至拖曳着对方往后退去。
姐弟俩从小一起学文习武,陆启沛生来聪敏,读书自是比陆启成强上三分。不过与此同时,女子的体质天生较男子弱些,她骑射虽精,武艺却比陆启成差了不止一筹。也是因此,她几番挣扎都没能挣脱陆启成的桎梏,而该庆幸的是对方如今伤病加身
陆启成被陆启沛从床上拖到了地上,在他跌倒的同时,他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也随之摔落在了一旁。他腿上有伤明显牵动了伤处,脸疼得都扭曲了,眼神却更添狠戾。
陆启沛没看到他的眼神,可看到那闪着寒芒的匕首,仍旧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启成便又捡起了匕首。哪怕跌倒在地满身狼狈,他仍固执的冲她挥刀:你过来!你为什么要逃?明明是你说姐弟俩要一模一样的,为什么现在又不陪我了?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神态更是癫狂,再没有了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但陆启沛听他三言两语却明白了陆启成脸上受了伤,便不想她好过,连伤痕都要再给她添上一处同样的或许还不止,看对方那疯狂的模样,只怕根本是想毁了她!
陆启沛看看手腕上的一圈淤青,心底顿时生出了几分寒意,隐隐后悔没在别院多留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陆启沛(正经脸反驳):不,我才不是蠢,我只是天生太倒霉了而已。
祁阳(微笑点头):没错,你的好运气都用来遇见我了。
陆启沛(脸红):你,你瞎说什么呢,脸呢?!
祁阳(一本正经):要驸马,不要脸了
第17章她算哪门子姐姐
陆启沛终于还是看到了陆启成受伤的脸。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划至下颚,破坏了少年原本秀雅如玉的脸庞,兼之受伤多日仍旧鲜血淋漓,已可以想象这伤痕终会落疤。
但其实也只是一道疤痕而已,陆启成又非女子,陆启沛不明白他为何因之癫狂?
不过无论是为什么,陆启沛也没想过要陪他受伤,甚至因此毁了自己她太明白自己和陆启成在陆家的地位差距了,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能在对方的授意下亲手下药毒死了自己,现在只是毁了她的脸而已,陆启沛相信陆家人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他们少主的指示!
一念及此,陆启沛便知道这陆家不是久留之地了,哪怕她并没有把握能够在刚回来的情况下再次逃离。可不逃的话,难道留下来任人宰割吗?
陆启沛头一回抿唇眯眼,看向陆启成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两分狠戾果决。
接下来的事倒是顺利得多了,陆启成毕竟断了腿,近来又因为脸上伤势迟迟不愈合的原因心情抑郁,连带着吃喝都不上心。他虚弱已极,所表现出的凶戾都不过是浮于表面,因此轻易就被陆启沛打晕了拖回床上,摆出了一副无事模样任他继续昏睡。
陆启沛到底还是没有那个狠心冲着同胞弟弟下手,哪怕对方已不止一次对她表露恶意,哪怕她心里早已经对这个弟弟失望透顶。她所期盼的,仍旧是以尽量平和的姿态解决所有事。
可惜陆启沛今天注定欠缺好运这边厢她好不容易才把陆启成搬回床上安置好,还没想好之后要如何脱身,谁料转身就瞧见齐伯站在房门口,已不知看了多久了!
陆启沛的心弦瞬间就绷紧了,不仅仅是出于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更是出于本身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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