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渊在蓁蓁耳畔压低声音道:“原谅他吧,以后你说的话,他都会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这个作者吧,她又更新晚了,她今天姨妈造访,码字特别慢呜呜呜呜……
先罚她们吃臭袜子,然后……嘿嘿嘿嘿
晚安,小可爱们。
第61章仰望
楚凌渊低声耳语,蓁蓁只觉得耳边不断吹来的热气痒痒的,醉酒的她格外胆大,小手挣脱帝王的掌控,竟然一把掐上男人的脸。
楚凌渊那张总是透着冰冷和阴沉的脸,如今被小姑娘用手捏住,难得露出一丝与之极不相符的错愕来。
蓁蓁不满地嘟起嘴,说道:“你一定是假的,我才不信你是哥哥。”
哪里来的人冒充楚凌渊,还说什么都听她的,若反过来还差不多。
楚凌渊抓住那只捣乱的手,看着少女醉的满是红云的脸,目光最后落在她水润晶莹的唇上,眸色渐渐深沉。他扣住蓁蓁的手,声音暗哑道:“能让蓁蓁醉成这样,朕也想尝一尝,那酒的滋味究竟如何?”
楚凌渊缓缓靠近,却在薄唇相离半寸时,被一声甜软的轻鼾打断,他微微抬眸,这才发现少女已经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帝王怔愣一阵,而后摇头失笑,大手放在蓁蓁背上,似在拍哄,嘴里却不甘心道:“下次再敢这般戏弄我,我就……”
后半句话是紧贴着少女的耳朵说的,虽然知道她听不见,楚凌渊最后无奈叹息,只得在她粉红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叶静香在院子里焦灼地等待许久。蓁蓁进去后不久,就有一个很像是宫中内宦的人走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叶家老太太和大房那几个人都被人拖出门,她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
月竹端了醒酒汤回来,见到叶静香在院子里不住向那间房里张望,走过来好奇问道:“三姑娘,您在这做什么呢?”
叶静香把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指了指对面的厢房,无可奈何道:“快别提了,你家姑娘去找陛下了。刚才她喝醉了管我要扫帚呢,我看这会儿风平浪静,我还是先走了。等她醒来,你提醒她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月竹似懂非懂地点头,道:“那奴婢送三姑娘出府吧。”
叶静香忙说不用,月竹便要把她送出院子,这时却见楚凌渊抱着熟睡的蓁蓁从屋里出来。少女似乎嫌弃睡得不舒坦,在一身冷漠的帝王肩上蹭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发出梦呓:“扫帚,我的扫帚呢,赶出去。”
叶静香瞠目结舌,她看见传闻中暴戾嗜杀,狠辣无情的帝王嘴角浮现笑痕,轻声回答:“乖,睡醒了就给你。”
楚凌渊从头到尾没看她们一眼,直接将她们当做空气,径直走向蓁蓁房里。
叶静香反应过来,背上直冒冷汗,连忙拉着月竹一起跪下。
“恭请陛下圣安。”
帝王脚步如风,等她们行过大礼再抬头时,人已经进了屋,房门被风带起,砰地一声关上。
月竹傻乎乎地端着小茶盘,震惊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叶静香拉着她起身,说道:“唉,别管了,你先把醒酒汤端走吧,你家姑娘可能是用不上了。”
喜胜带了几个下人回来收拾桌上的碗盘,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着急忙慌地跑出来,遇上叶静香和月竹,这才算把事情了解清楚。
三人在院子里干站着,叶静香许久才回过神,心说自己怎么还留在这?万一那记仇的帝王想起她来,她可就走不成了。
“我得走了,照顾好你家姑娘吧。”于是叶静香留下一句话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晃在人脸上也不觉得刺眼,甚至还有几分舒适。蓁蓁这一晚可算睡得香甜,而且将前一日欠缺的睡眠都补上了,她睁开眼看见满室暖光,顿觉心扉明净透亮,忍不住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这才叫月竹进来伺候洗漱。
“姑娘,昨夜睡得还好吗?”月竹端了清水进来,拧了湿布巾给蓁蓁擦脸,少女脸上不施粉黛的样子,看着一片清爽。
“挺好的。”蓁蓁将布巾交给月竹,又漱了口,坐在妆镜前脸色平静地挑选簪花头饰。月竹在一旁看着她,料定自家姑娘是将昨日醉酒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一时竟有些不忍心提醒她。
蓁蓁发觉月竹神色有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啦,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月竹支支吾吾半天,就在蓁蓁不耐烦的时候,小丫头元宵兴冲冲跑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跑到蓁蓁面前脆生生说道:“姑娘,祠堂有热闹看。”
蓁蓁听见“祠堂”两个字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但是她分不清是真有其事还是自己的梦境,于是从装零嘴的匣子里给元宵拿了一块酥糖,问道:“什么热闹呀?”
月竹不经意地靠近,站到蓁蓁身后,以便能及时接住她。她真怕元宵说完,自家姑娘想起什么来太过震惊从椅子上摔下去。
元宵接过糖,并没记着吃,而是绘声绘色说道:“老太太她们昨日在祠堂跪了一夜,有陛下的护卫看着,她们不敢敷衍,连个垫子都没铺。今早她们刚从祠堂里出来,膝盖跪的僵硬,一时走不快,府中很多人都去围观了。”
蓁蓁恍然想起了一点昨日的情形,此刻恨不能将脸埋起来。她还记得自己与叶静香喝酒,后来楚凌渊派了喜胜来找,她推脱说不去,再然后她就喝多了,糊里糊涂就跑到楚凌渊面前,似乎还对费氏摔了东西……
蓁蓁苦恼地差点将梳好的发髻拆乱,她倒是觉得自己借酒怒怼费氏和大房的人有什么。她在意的是自己本来打算冷静两日再去找楚凌渊的,谁知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话全倒出来了。
都怪他心机深沉,她清醒时面对他时都反应不及,更别说喝醉了,简直是主动往他的圈套里钻。
蓁蓁恼恨了一会儿,梳妆更衣后带着月竹和元宵来到祠堂附近。只见费氏走在前头哎呦哎呦的惨叫着,叶巧巧和叶宁宁一人一边扶着她,她们自己也不好受,走路一瘸一拐,高氏则弯腰走在最后头。
四个人走的极慢,费氏年老体虚经不起折腾,忽然头重脚轻地倒下,把两个孙女带累的一起摔倒,高氏躲避不及,也跟着摔了一跤,几个人顿时摔做一团,那样子分外滑稽。
这里聚集了不少下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扶起她们。柳氏和叶锦程都在,就连祖父叶鸿生也在,他们三人脸色不太好看,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冷漠看着这一切。
蓁蓁觉得奇怪,来到柳氏身边悄声问道:“娘,这是怎么了,下人们怎不去干活?”
柳氏小声告诉她道:“昨日她们不知怎么惹怒陛下,陛下命令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来此围观,她们刚从祠堂出来,依着陛下的意思,要让她们替了府中最低等下人的活计,倒马桶半年。”
“半年?”蓁蓁惊愕不已。
她昨日醉酒时没有想太多,回忆起过去,很是替二房的下人觉得委屈,便随口说出这么一条惩罚来。想不到楚凌渊更是做的绝,让她们在下人围观下倒马桶整整半年。
柳氏心中畅快,十分解气,说道:“我就知道她们总会惹出事端来,这下咱们府里可要清净了。”
蓁蓁看着几个人的狼狈样子,还有周围下人的窃窃私语,顿时明白了柳氏的意思,在侯府丢了这么大的脸,想必费氏这个最重脸面的人是绝对待不下去了。费氏若是离开,大房就没有理由再死皮赖脸的过来,只是可怜祖父一生清名,也要跟着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