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gu903();抬轿大汉边走边晃,大嘴一咧,甩起手臂,更是喜气洋洋。

敲锣的、打鼓的、吹喇嘛的,各样声响全都融进这条大街,衬得这街生气不少。

大街人潮涌动,丝毫空隙不留。

景湛站苏忘离身后,胸膛紧贴苏忘离后背,双臂轻放苏忘离腰侧,似怕一不小心苏忘离被人潮挤走。这动作并无不妥之处,但在外人看来,身后男子正张臂环抱身前男子将其贴于胸前,暧昧至极。

苏忘离虽面上是看娶亲,实则心脏跳动飞快,他这百年来从未和他人有过接触,更别提这种看似被人拥入怀中之举,虽只是礼貌之举,但景湛胸膛炙热,宽广坚硬,心脏一下下规律跳动,那声音之大,跳动之强,让苏忘离总觉那心脏与他之间不隔丝毫,鲜活的心脏正拍打自己后背,一股暖流涌入心中,顺其血液流至身体各处,冰凉的手脚偷偷发热。

师父?景湛明显看出苏忘离晃神,便轻声唤他。

充满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低沉又带些稚嫩,湿热的气息喷洒于耳廓,苏忘离察觉自己血液陡然停止,随即倒流而上,全都涌向耳廓,他便知自己那只耳朵不争气的红了。

冻了?景湛皱眉,垂眸看向那只红耳朵,浓密细长的眼睫遮住眼眸,看不出眼中清明。

随后,苏忘离便感到扶于腰侧那只炽热手掌拿开,随后便捏向耳垂。

怎地这样热,可是冻了?景湛低首细看苏忘离那通红耳朵,又抬首看了另一边,师父皮儿真是薄,这点凌厉冬风便吹红了耳朵。景湛嗤笑一声,看似嘲讽,却满眼深沉笑意。

你怎地这般难缠,竟嘲起为师了!苏忘离想将那火热胸膛从后背移开,但如今两人仅站一方地,寸步难行,他便回首怒瞪景湛,为师平时对你太过宽容了?

景湛痞笑,目光闪烁,师父才不舍得罚景湛,师父最疼的便是景湛了。

苏忘离回首望他,景湛痞笑瞧他,两人就在这锣鼓声天,人潮汹涌的娶亲大道上注视对方。

苏忘离心脏陡然疼痛起来,这笑,太熟悉了,他见过,可却想不起是谁,在哪,但摧心剖肝的疼。

心中冒出巨大寒意,他如同跌入死海,掉入深渊,坠入三十三重地狱,周围欢歌笑语离他越来越远,他伸手向上抓,却空空如也,底下,漆黑恐怖。

师父,下雪了。

少年稚嫩却带些磁性的清脆嗓音将苏忘离拉回人间。

苏忘离立刻回首,佯装看娶亲的模样,生怕景湛看出些什么。

多亏突飘鹅毛雪,将少年注意力全部吸引。

这雪下的不大,也级慢,丝毫不影响众人看戏。大街上拥挤的人群并未因下雪而消散。

这娶亲队伍真长,苏忘离总觉比九重天那条白龙还要长,不愧是大户人家,阵势浩荡。

恍惚间,苏忘离只觉双耳发热,周围锣鼓嘈杂声减弱,似是被阻隔,斜眸一看,才发现那放至腰间的双手竟捂住自己的双耳。

师父,徒儿也疼疼你。因双手将声音阻绝,苏忘离所听并不真切,但依旧能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间暖流升起,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鼻子也有些发酸。

苏忘离想,他真是太不争气,竟被一个十来岁小儿弄得想哭。

可这悸动已是多年不曾有的,上一次却还是身在度悲寺时.

苏忘离不愿回想,闭了闭眼,就着这姿势看完整支迎亲队。

雪没下多久便停了,天空放晴,落地积雪不出几个时辰便化为雪水流干净了。

苏忘离本以为看完娶亲便能离开,谁知景湛不肯,非要拉他去看新娘过门。

景湛,修仙之人需六根清净。苏忘离无奈大过恼怒,被景湛拉住手腕,便走便教诲。

苏忘离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他认为自己能将本意表达清楚便足够,不用多费口舌,可别仙却总觉这人性情乖张不喜言辞。

也只有景湛聪颖,一下便可听出苏忘离话中之意。

修仙之人要六根清净,因此,就算看了这娶亲全程又有何用,不过是饱眼福,瞎幻想罢了。

景湛自然懂得,谁说徒儿要娶妻?景湛将苏忘离拉至身前,就着他,左右偏身一点点挤入人群,使苏忘离和自己更接近花轿。

不娶妻就不能看吗?景湛反问苏忘离。

...自然不是。苏忘离也有些好奇,想要一睹新娘身姿。

毕竟久居蓬莱山,凡事间这事见的少,离这么近距离,又是头一次。

既然这样,那便看个全部,以后说不定还可用上。景湛本就看上瘾,自然不愿就此离去。

景湛,为师说了修仙之人苏忘离听到景湛所言无奈又要重复一遍,却被景湛堪堪打断。

修仙之人不能娶妻,徒儿知道了。景湛双手扶住苏忘离肩膀,将他掰直,正对陈家大门,快看师父,新娘子要出来了。

只见花轿停稳,轿边媒婆打扮之人手持绣帕,朝花轿大喊,吉时到,新娘出轿,跨火盆,入家门!

花轿喜红帷子被侍女掀开。

一只穿红绣鞋的玲珑小脚伸出轿子,紧接着一片大红喜袍映入眼帘。

喜娘头戴金丝红喜帕,身着流光溢彩华服嫁衣,衣上孔雀羽毛仿若真正丝绒羽毛,描绘精致,每一根都色泽鲜艳,折射在上面的光线耀出不同色彩,活脱一只鲜艳凤凰,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

众人皆是发出赞叹声息,女子眼里满是羡慕,男子眼里满是留恋。

只有两人均皱眉。

苏忘离望向景湛,景湛皱眉回望苏忘离,两人皆心事重重。

邪念深重。

这新娘,根本不是人。

第九章仙君受大辱!

富甲一方的陈家大户今日可谓是喜气洋溢。世间喜事莫过于娶妻,得子和高中状元。

这陈家想来平日也是慷慨,不似普通商贾那般贪利享财,直到新娘被媒婆丫鬟搀着跨过火盆进了陈家大门,众人也紧跟其后,大多是些村夫男子,近似贪恋般留恋于新娘红衣上,竟想一睹这婀娜倩影的面庞。

这镇上人人都知陈家小儿陈九泉要娶妻,娶的便是岳家女儿岳想容。

岳家专捣鼓布匹生意,这镇上那个姑娘不想用岳家布匹做件衣裳。只因这布匹精妙绝伦,他家布匹全是经最好的女红之手,用最上等的丝线纺织成最柔软鲜亮的绫罗绸缎。

便是明艳坊那瓦窑粉子,也都纷纷攒着珠宝钗子想要来那么一件。

但因岳家人脉薄弱,在镇上布匹生意做的再大,也传不出去,出不了名堂,登不了雅殿,只能赚些镇上小钱,实在气闷的很,因此便来了这么一出缘亲。

成了亲,陈岳两户便是亲家,等岳想容在给陈九泉添个儿子,那两家便亲上加亲,岳永林哪还怕自己这布匹传不出去?

有了陈家,便有了四面八方广大的人脉,这布匹不仅是能打开市场,畅销成链,更是成为当今独大一家都是大有可能。

因此,镇上人人又都开始骂这岳永林,直道这人心肠比毒妇还恨,为了钱财竟狠心将自己女儿卖出去,而陈家前几天刚痛失两个儿子,这场娶亲闹事看似商场互利,实则为陈家全家冲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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