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玩心大起的春同学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急忙停了手,神色窘迫:对、对不起秀秀,我、我这就松

别至秀叹了口气:你抱紧我。

嗔恼地趴在她肩膀,实非她不知羞耻,若春承此时松开,她能不能站得住还是个问题。闻着这人身上清雅的香气,至秀闭了眼。

没了玩闹心思,春承呆呆地充当一棵树,后悔手上不知轻重把人弄疼了。

不远处,书墨抱着肥肥胖胖的橘猫从走廊穿过,一眼看到两人在花前相拥的画面,迅速丢了猫:小

春花果断地捂了她嘴,小声道:别喊别喊,少爷和少奶奶抱抱怎么了,不要大惊小怪!

是我大惊小怪吗?书墨拿开她的手,压低喉咙道:少爷和我家夫人承诺过,不会欺负大小姐的!

春花笑她见识少:抱一抱,算得上哪门子欺负?

抱得那么紧,还想怎么欺负?!春家不也是名门吗?这这这

好了好了,咱们小声点,省得被少爷听到,否则到时候尴尬的还有你家小姐,再说了,你家小姐就是我家少奶奶,她都没反对,怎的,你要棒打鸳鸯?

我!我怎么就棒打鸳鸯了?书墨瞪大眼!

丫鬟窃窃私语着走开,留下一只猫,猫转着眼睛迈着无声的步伐欢快地往一个方向跑。

待心跳平稳,腿脚找回力气,至秀收回手臂,轻轻抱着她后背:在想什么?

我?春承诚恳道:我不该对你乱来。

至秀眸色幽沉,恼她不解风情,一时哭笑不得:还有呢?

春承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还有就是,我喜欢这样抱你。

佳人转嗔为喜:饶了你。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温暖的怀抱一瞬分离,春承失落地虚握手指,分不清相拥之时那混乱的心跳声究竟是她的,还是秀秀的。她按了按心口,恍惚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喵喵喵!

思绪被打断,肥猫咬着裤腿,春承晃了晃神,扭头,手插.进兜里,颇有两分睥睨之色:喂喂喂,你是猫,不是狗,松口!

一人一猫,个顶个的爱玩。至秀在旁边淡笑,在得知春承对她有感觉后,她的心终于不用漂浮在半空,有了落脚之地。

从春承说她口水是甜的那刻起,再到先前那个逾越礼数的拥抱,她没退路了,她也没退路了。春承肆无忌惮地招惹她、调戏她。起初是她存了杂念,但至秀不打算改了。

这个人,她要定了!

小绵羊春承忽觉脊背生凉,转身看到秀秀冲她微笑,她回之一笑:秀秀,我晚饭想吃红烧兔肉!

兔肉着手设圈套挖坑的小白兔.秀,于清风中楚楚动人:行呀,那你帮我打下手,如何?

没问题!

看着单纯无害的春少爷,至秀款款走来怜惜地捏了捏她的脸:我去沐浴,稍后你再来寻我,好不好?

好。

乖乖巧巧的样子看得大小姐满腔柔情快从眸子里溢出来:来时记得带上棋盘,我想和你下棋了。

品茶、下棋,最耗光阴。无非我想见你,想你陪在我身边。

得到清脆的应答后,至秀移步东院,留下春承一阵失神。羸弱的春少爷低嗅衣衫:秀秀身上的香味真好闻。

念头翻转,她顿觉想法有猥琐之嫌,清了清喉咙,抱着耍无赖的橘猫往西院去。

身子浸在温暖的流水,至秀神色怔然,修长的玉腿在水流遮掩下若隐若现,躺在浴缸,手臂轻挑,往旁边端了杯清茶,微涩的茶水淌过舌尖,而后才觉甘甜。

余味连绵,放回杯子,她惬意地伸平腿脚,小欢喜在骨子里冲荡,遇见春承,真是一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

水汽蒸腾,那些缠缠绕绕的情愫也跟着跑了出来。

呼吸,漫着香甜。

第37章【37】

下棋、赏花,共用晚饭,和秀秀在一起,时间似乎过得飞快。月上柳梢头,春承站在东院门口,竟有淡淡不舍从心头涌出。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明日,去游湖可好?

至秀试探着问出这话,春承精神一振:好呀!

约定好了翌日清晨用过早饭携手游湖,皎洁的月色下,至秀眼睛弯成一座桥,桥上映着星辰满天,映着身穿长袍斯斯文文的春少爷,她不放心地嘱咐道:入夜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

春承被她逗笑,心窝子暖暖的:你总是嘱咐这些,论年岁我比你大,怎么在秀秀面前本少爷就成孩子了?

阿喻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捂嘴偷笑,少爷少年老成向来稳重,面对未来少奶奶倒是活泼许多。

想到前不久半夜的确被冻醒,春承心虚地避开至秀同学温和的目光: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嗯。她声音娓娓动听:春承,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那道身影走远,春少爷抱着药罐子站在原地傻乎乎笑了笑。

阿喻看得惊奇:少爷和少奶奶感情真好,老爷要知道了,肯定会很欣慰。

感情真好?想到白日秀秀趴在她肩膀闷哼的场景,以及每一个音节勾出的细微触动,春承不确定道:在你看来,我和秀秀是哪种感情?

还能是哪种感情?自然是男女之情啊。

春承身子一震,提了提架在鼻梁的金丝眼镜,喜色褪去三分,眼底深处泛上微薄的冷凝严峻,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男女之情啊

她需要好好想想,再仔细想想。

东院,明亮的白炽灯下,至秀裹着米白色浴袍坐在书桌前,一头乌发柔顺覆在脊背,肤如凝脂,瑰姿艳逸。单从背影来看,亦可知其人秀美温婉,世间殊色。

书桌放着笔墨纸砚,雕花的笔筒样式古朴,她舍了新潮的钢笔,反而执了一杆狼毫笔,抬头通过敞开的窗子,望见天边一轮明月。

时空交错,倏地生出一种仍在凤阳城的幻觉。

初初得知爹娘为了万金将她卖给春家,得知她嫁的那人是女子,得知那女子是在云华山下救了她的风流潇洒客,漫长的心理路程,如翻山越岭,终见潮起潮落。

潮水漫过她的脚踝,浪花一层层地掀起不安分的心事。那时候,同样是坐在书桌前望着天边皎月,她认真考虑许久,熄了抗争念头,答应嫁人。

爹娘欣喜地赞她懂事,在那个不太平的世道,骨肉亲情,率先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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