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八夕喜欢雪,却不喜欢冬天,前一晚他刚接受方开谢求婚,从客厅到浴室,浴室到阳台,最后从阳台一路辗转至床上,俩人的战场几经变化,不变的却是炽热到足以融化两人的温存。
像是回到了刚开荤那会儿,方开谢激动地像个毛头子,狠狠折腾了他一夜。
本该是极累的一晚。
许八夕却第一次早于方开谢醒来,昨夜他颤栗着直接昏睡过去,一身的痕迹早就被方开谢清理干净,只是他脸上还遗留着昨夜奋战的红晕。
方开谢的睫毛卷而翘,不像他的,长却垂。许八夕伸出手指,恶作剧一般在他安然闭着双眼上的睫毛滑来滑去。
一颗心被填补的满满的,因为余生有依靠,依靠是挚。
这个男人可真好。
许八夕嘴角不自觉上扬,指尖顺着方开谢坚挺的鼻梁缓缓下落。
还没到嘴唇,手指突然被抓住。
方开谢仍紧闭着双眼,鼻息喷吐在他额头,开口声音暗哑,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别闹。
炽热的手掌将他的手指紧紧包围,闭着眼睛的方开谢将许八夕的指尖压在唇上,轻轻吻了两下。
呼吸带来的痒意让许八夕想抽回双手,却仍旧被他牢牢抓紧:别阿谢痒。
骗子。方开谢睁开眼,如若星辰的眼眸里笑意遮掩不住,他伸手将许八夕搂过,神圣而庄园的吻落在许八夕额头,继而薄唇缓缓下移,直至鼻尖低着鼻尖,他饱含意的称呼许八夕:老婆,早上好。
许八夕扑哧一笑:还没领证呢,不算是你老婆,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哦?方开谢眸色一暗,扯着许八夕的手不着痕迹的摁向自己已经朝气十足的兄弟,威胁道:昨天是谁老攻老攻的喊个不停,让我饶了他?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滚烫的触觉让许八夕缩回手,他锤了一把方开谢的胸膛,羞红了脸:滚!就要推开他。
好了好了。方开谢将人重新拉回自己怀抱,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今天要不是还要去领证,我真的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总裁的三日情人?许八夕迟疑道。
皮。方开谢闻言一愣,笑着伸出指尖刮了刮许八夕的鼻尖,另只手拍了拍他浑圆的屁股,乖,起来了,我们先去民政局,回来我再让你演一出总裁的七日情人。
靠,禽兽。许八夕笑着骂了一句,推开他躲进了浴室,跑之前还不忘把盖在俩人身上的薄被撤走。
方开谢愣神,六块腹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他盯着蓬勃的某处,又了一眼紧闭的浴室大门,摇了摇头,眼底一片宠溺。
许八夕不喜欢冬天,却喜欢雪,方开谢知道他怕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牢牢裹住。
最后还给他套了一个大棉帽,像极了北极熊。
等道路清理干净,我开车去吧。方开谢提议。
不。许八夕一口拒绝,一脚已经踏进雪里,今天是有意义的一天,雪花飘满头也是白首,我想踏着雪,一步一步和你走到民政局,成为今天取证的第一对新人。
好,都听你的。方开谢扯过许八夕,抱在怀里吻落下去。
只是方开谢没有告诉许八夕的是,他已经动用关系,今天,民政局只会办理唯一一张结婚证,而他和他的人许八夕,将会长长久久,恩恩,永不分离。
鼻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许八夕睁开眼,雪花开始飘落。
只是灯光让洁白的雪花笼上了一层模糊而朦胧的光泽,在黑夜里泛着橙光,如同暖阳映照大地。
下雪了呢。
许八夕的眼眶泛酸,不知道是在冬夜里伫立太久的缘故,还是他虽然身体年轻心理却已苍老的伤感,总觉得世事无常,明明前一眼还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的人,转眼间就是阴阳相隔,见面人不识。
方玉炜接连吃了几天方开谢给他带的早餐,竟然觉得身体日渐轻盈。
原本走几步就心脏不适的他,在家里花园里溜达了几圈仍是脸不红气不喘。
沈沁外出旅游,家里只剩下他和自己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儿子,却也出奇的和谐。
阿谢。我想亲自去那家店里。方玉炜开口说。
方开谢意外,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您最近身体不好,怎么突然想出去?
是吗?你没发现我这几天精神气十足吗?方玉炜笑着伸开手,在方开谢面前缓慢的转了一圈:到没,你老爹最近恢复的不错,想来也是胃口好,身体素质也上去了,你把地址告诉你刘叔,不麻烦你,让你刘叔开车载我去。
可是方开谢脸上有半刻迟疑,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方玉炜,一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二是他不想让许八夕过度接触自己家里的人,以免给他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方开谢并不确定,那只见三面的微妙感觉就是喜欢。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方玉炜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能出自己儿子的不对劲,笑呵呵的试探:店主是个年轻人?
是方开谢点头。
模样不错,和你年龄差不多?
方开谢心头一跳,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语气一顿,又补充道:没有,比我几岁。
方玉炜将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下了然,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谢啊,芳英走的早,我身体不好没能尽全父亲的责任,你前段时间说领养的事情我也不反对,只是爸爸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有喜欢的人就放手去追,你知道我出身不好,自然不会有什么门第观念,只要你幸福快乐,集团运营顺利,我也就别无所求。
方开谢动了动嘴角,心里暖烘烘的,刚开开口,就被方玉炜截断话:行了,我在家呆了几个月了,如今闷得慌,正好下雪了,想出去走走转转,你就别跟着我了。
那我把地址发给刘叔。方开谢沉声点了点头。
老刘,从芳英去世后,我好像都没来过城南,眼瞧着明年新城项目启动,老记忆里的一切都要化为灰烬了。方玉炜注视着窗外不断飞驰的景物,恍然中又掺杂着的陌生感让他感慨良多。
老刘从后视镜了方玉炜一眼,笑道:是啊,不过不管是城南区还是新城,都会有方家的身影,听说谢已经谈妥了项目,您就在家里颐养天年。
还是阿谢那孩子懂事。方玉炜赞同,要是像齐成那臭子不着家不靠谱,我估摸着我到了那边芳英都不愿意见我,咳咳
您身体棒棒的,我起码还能再活个五十年。
方玉炜轻叹了口气:阿谢说要领养孩子,我同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阿谢过的幸福,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毕竟百年之后,孙子孙女什么样子我可就不到喽,方家如今全指望着阿谢呢。
是呢先生,还是您最开明。
不开明又能怎么样呢,年过半百,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万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下午三点钟,距离孩固定来学习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许八夕中午做菜累着了,有点犯困,正趴在桌上,想着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玻璃门被缓缓推开,许八夕感觉到有寒风灌进来,睡眼惺忪的朝门口望去。
在到来人身影的那一瞬间,许八夕眼泪瞬间盈眶,隐有要落下的势头。
老人家还活着。
许八夕又喜又难过,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于是他快速眨了眨眼睛,将心底的激动压下去,如同那天对待方开谢一般,走过去,自然地冲着方玉炜打招呼:您好,是要吃饭吗?
方玉炜的目光落在许八夕身上,自上而下扫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伙子是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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