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丢去了哪里?你自己知道吗?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是他吗?你以为你真的找到他了吗?
靳尧蓦然逼近到许泽恩眼前,口中的气息微微轻拂,包含着那锐利的言辞,如同沁人骨髓的冰霜。
他笑得残忍而愉悦,满怀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像是凶恶的猎鹰在逗弄即将被他撕咬的猎物。
许泽恩完全懵了,靳尧的话像是一柄重重的锤,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所有的脑浆血髓神经骨骸都砸得细碎糜·烂,他整个人僵硬成一座冰雕,只有瞳孔在剧烈颤动,里面翻涌着狂呼海啸般的情绪。
靳尧瞳孔的颜色不断变幻,从浅浅带着流金的琥珀色转为漆黑深沉,在这个过程里,他会有瞬间的茫然,那种脆弱的表情短暂得连捕捉都来不及,最后定格在靳尧脸上的,是一种诡异到极致的笑意。
机械残忍的声音冰冷地响起,靳尧就像是一个客观的法官在沉声述说着被告的罪行:你太贪心了许泽恩,你太贪心了,你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牺牲他,你亲手杀死了这个世上唯一对你倾心相待的人,你以为你欠下的债不用还了吗?你以为你背负的罪愆可以一笔勾销吗?你以为找到他就可以弥补你所有的罪恶了吗?
他嘴角的弧度蓦然扩大,眼中寒光迸出,那是不加掩饰的仇恨和疯狂报复的暴戾:你、做、梦!
靳尧猝然伸出手,铁钳利爪一般攫住许泽恩的喉咙,许泽恩瞪大了眼,他没有惊恐,然而他满心绝望,比起靳尧这一出手想将他置于死地更让他心如死灰的,是靳尧说的那些刀锋箭.矢一般的言语,这是怎么回事,靳尧究竟记起来多少?靳尧为什么这样恨他?
靳尧忽然将许泽恩提到身前,将他反转过去,胳膊肘卡在他的喉管处,靳尧充满恶意地在许泽恩红到滴血的耳廓边吹了一口冷气,冰凉刺骨的声音刀锋一般剐着他的耳膜神经:那年在地下拳击场,你买泰山拧断我的脖子,他就是这样制住我,那时我以为我快要死了然后我看到你冲上来,我想我不能死,我得保护你,我得带你活着离开那个地狱。你知道缩骨功有多痛吧?
靳尧轻轻呵笑,冰凉的气息如嘶嘶吐信的毒蛇,涎液流淌在许泽恩的中枢神经上,顺着咽喉渗透进五脏六腑:全身206块骨头,每一块顺移一寸,我应该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手肘的力量缓缓收紧,靳尧侧头逼视着许泽恩,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渐渐转为青紫,看着他眼中染上浓重的哀伤和绝望,看着他开阖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的窒息痛苦,靳尧的眼里闪动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靳尧
彻骨的寒意一丝一缕弥漫上来,层层叠叠从大脑开始侵蚀,因为缺氧,许泽恩的眼前铺天盖地笼罩着细白的斑点,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如果靳尧这样恨他,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就这样吧
他缓缓地闭上眼,喉咙里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血液从胸肺里被挤压倒灌进喉管,他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在窒息。
他忽然又挣扎起来,不行,他不能死,他无力而徒劳地攀着靳尧的手臂,如同溺水濒临死亡的人骤然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他从胸腔里挤出来两个撕裂的字节:哥哥
你怎么还有脸这么叫我!!!靳尧愤怒低吼,手背关节暴凸,五指刺进许泽恩的喉咙里!
你不能杀我许泽恩死死攥着靳尧的手臂,绝望地,孤注一掷地嘶声,我们再也死不起了
喉咙间的重压溘然消失,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往胸肺里涌去,许泽恩睁开眼就看到靳尧双目全无焦距,瞳孔里黑得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
他茫然着,怔忡着,疑惑着,时而杀意涌动,时而神情悲苦。
许泽恩捂着嘴,喉头热意翻滚,他却不敢放肆地咳,只是竭力挣扎着,控制胸腔里的气流缓缓涌动,靳尧好似被他惊动,缓缓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向他看来,浓墨般的重彩一点点淡去,他的眼睛终于恢复清明。
你怎么了?靳尧在许泽恩身前蹲下,不解地去扶他,怎么咳成这样?
许泽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去一块热炭,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嗓子里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缺氧让他的眼里布满虬结血丝,他额角上的青筋跳得如同鼓点,然而这面庞上所有的挣扎扭曲都比不上他心里的骇然几欲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我曾经也想过随大流写得轻松点,当时有十几万字存稿,我全部推翻重修,看过初始版本的同学应该知道,几乎原定的情节我都没怎么采用,但故事核心始终是我最初设定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剧透啊,可是我们小许唉,你们再给他点时间吧。
另外有小可爱吐槽我的书名,汗颜,小墨是个书名废,文案废,请大家多多包涵。
每写一本文,我都想给小天使带去全新的阅读感受,我喜欢埋伏笔,到了后面给出惊喜,我一直觉得,网文,也应该写得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我离这个目标还很远,但我会一直坚持。
因为周日上夹子,明天会不再更新,下完夹子后会尽量多更,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墨爱你们。
最后国际惯例宣传预收文《我们全家都重生了》。
寒门贫子徐书墨怀着身孕待入楚氏豪门,老攻楚怀泽却在迎亲路上遭遇车祸身亡。
徐书墨为了孩子,也为了找出谋害楚怀泽的真凶,进入楚家忍辱负重,婆婆认定他是扫把星联合楚家众人对他极近欺压□□,他都咬牙忍着。
然而他的父母却一一卷入楚家漩涡,横遭惨死,腹中胎儿也被强行拿掉,他终于查出了楚家最大的秘密,还来不及作为就被灭了口。
重生回十八岁,一切从头来过,方宴许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却愕然地发现自家原本已经下岗的老爸成了富翁,老妈成了名冠暨南的贵妇女强人,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
第34章
钟燃说过,随着靳尧的记忆恢复越多,他会越难区分过往和现在,在这个过程当中,最坏的情况就是分裂出第二人格。
血腥气息从胸腔里翻涌而上,喉头一阵腥热被许泽恩生生咽下去,他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而他惨白的脸色和洇红的眼眶让他这个笑比哭还难看,他张了张口,嗓子哑得只能发出气音:没事,我被呛到了。
靳尧狐疑地看着他,许泽恩转过身去,拿着手机发信息。
只一息的功夫,那个黎叔就出现在了门口,轻轻敲着门板:尧少爷,我带您去您的房间,您看看缺点什么。
靳尧莫名其妙,但是许泽恩一直背对着他,黎叔又笑得十分和蔼可亲,他只好摸着后脑勺跟着那位大叔走了。
许泽恩听着两人的脚步离去,再也抑制不住,一口喷出喉头的鲜血,他双腿发软,径直跪在了地上,整个肺腑里疼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不该是这样的,靳尧回来,是要与那段惨烈的痛不欲生的过往割裂,是老天给他们的补偿,许泽恩想让他只记起那些美好的快乐的事,许泽恩只想他接下来的人生只有鲜花阳光,而不是让曾经的伤害和血腥再重演一遍。
靳尧的本我人格对许泽恩还算平和,而第二人格却对许泽恩充满了怨愤,那是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的滔天恨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