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哦?楚心乐扬起眉,含情眼弯弯,挑衅说:巧了,我也只在上。

不不不。邢雁鸿伸出食指左右晃,又摩挲自己硬朗的下巴,毫不掩饰地自上而下打量楚心乐,最后停在他纤细的楚腰上,说:你想在上也可以,不过那种姿势,你三公子还没玩过。

楚心乐听懂他的意思,咬牙切齿,自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畜生。

邢雁鸿摊手,笑说:彼此彼此,楚易安,这招用的可真好,借刀杀人,让他们都做你的垫脚石,真好,真混账。

邢雁鸿,有些事你要想清楚,你如今的靠山只有我,所以我要往上爬,你该高兴才对。楚心乐活动被邢雁鸿钳酸的手腕,走到榻边,转过身来瞧他。

外面的油灯散进来,在他脸上镀一层柔和,楚心乐挺立的眉骨泛着亮,那双含情眼里像是碎开满天的星光,右眼下那颗小痣发红,跃跃欲试,他没有笑,嘴角依旧朝上勾着,不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与邢雁鸿强大压制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是一副秾丽明艳的长相,明明勾人心魄的不行,邢雁鸿总觉得这人满含笑意的眼中是说不出的疏离,是猜不透的云雾,是天上白衣清朗的谪仙。

邢雁鸿走近两步,魁梧的身躯挡住照在楚心乐身上的光,他似乎有些不悦,可见自己全部笼住面前的人,眼中的戾气才散开:我自然高兴,那就祝你,明日一路顺风。

说罢自角落不起眼的窗户里翻身出去,消失在楚心乐眼前,如若不是敞开的木窗和灌进来的冷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心乐脸上的热被冷气吸收,他咽口唾沫,吞下满嘴的血腥味,腿发软,坐到榻上大口呼吸,心烦意乱地想要去摸手腕的玉镯,却发现自己至今都没时间去挑一个。

啧,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小可爱观看。

省略号大家都知道在哪吧:-D

第21章追妻

竖日一早,楚心乐带尘凡便自汝南启程,身后跟几十个施家兵,拉两辆载药的木质板车,除此之外,无人来送他,施郝鸣被勒令在府不可踏出一步,而施甄冥就更不用说。

楚心乐也不在意,没作停留,进了马车,命尘凡扬鞭。

马车行远了,旁边不远处的墙角里才现出两个黑影。

主子,人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下雨了。凛皓说着伸出手,手掌朝上,接几滴零星小雨。

邢雁鸿面上瞧不出心情,双眸紧盯住不远处一行人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

凛皓见他这番模样,没再说话,收回手,笔直地立在邢雁鸿身旁。

赏雨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邢雁鸿神色恹恹,转身从后门回自己府里。

凛皓明知自己不该多嘴,却还是没忍住:你要是舍不得那个二公子,跟去也无妨。

邢雁鸿一个眼神压过来,耳边是淅沥雨滴拍打房檐的清脆声,他嗤笑一声:舍不得?凛皓,你那双眼睛是该擦了还是脑袋该换了?我说了,方才心情好,出去赏雨景。

......

凛皓哪敢反驳,欲言又止。

让你办的事做的怎么样了?邢雁鸿问。

凛皓思付良久,小心翼翼地说:颈链已经按主子的吩咐做好了,就......

谁问你这了?邢雁鸿毫无人性地打断他,说:我是问你阿翡今日如何?

......凛皓心里叹口气,面上依旧不苟言笑,回答说:看过了,比往常活泛许多,施甄冥倒是没去难为一条狼。

邢雁鸿颔首,半晌没说一句话,也不许凛皓退下,抬指摩挲嘴唇,屋里的谈话声消失,只剩门外的雨声。

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邢雁鸿满不在意地来一句:颈链既然做好,就去拿给我吧。

......是。

汝南与燕都离得不算近,楚心乐等人连夜赶了一整天才出孤鹜关,还要再赶一日才能到燕都,楚心乐不想在路上耽搁时间,但他这身子却不允许,每到紧要关头就掉链子。

马车里又闷又颠,楚心乐直想吐,整个脑袋晕眩,连嘴里都是腹里泛上来的酸味,手脚的冰竟然连汤婆子都暖不过来,楚心乐总要在心里骂上施葭铭这破身子几百遍,才觉得身子舒坦些。

眼见天已经黑透,众人在距燕都不算远的地方找到家驿馆,将就一晚。

尘凡将楚心乐扶出马车,想要将他送上楼去,再安置马匹,楚心乐摆手拒绝,今日他们风餐露宿已经够疲惫,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楚心乐自己上楼进房间,连脸都没洗,浑身像是灌满铁铅,直接趴在榻上,动也不动。

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他以为自己睁开眼会站在楚府,可今日没有,他在琅琊,面前是破到根本看不出原样的草屋,李妈妈正在不远处的河流边上洗衣服。那时楚家被那场滔天大火淹没,李妈妈带他逃出来,两人就一直委屈在这个小破屋里。起初的楚心乐每日像个行尸走肉,每夜在榻上蒙起被褥失声痛哭,是李妈妈在他最失意最迷茫的时候抓住他,她每日都要对楚心乐说: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他们,不希望你去报仇,他们只要你活着。

也许真是这每天都重复的话,真让楚心乐打消掉报仇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没见过纵火人的脸,也不知道放火灭楚家满门的到底有多少人。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从琅琊城的酒楼里做小二,端茶递水日复一日,听说书的编故事骂琴川楚氏,死得绝死得妙,听喝酒的谈论楚家。

他们楚家被大火灭门,明明应该是最惨淡的,但所有人都在夸那场火烧得时机成熟,灭掉楚氏,就是替中原除了个大祸害。

你这小鬼怎么半死不活一副模样?说书的难道说得不对?你告诉爷,楚家是不是该被灭。那人大腹便便,酒喝高了,逮到人就想耍威风,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铜钱,仍在楚心乐面前,阔气道:你说,说得爷高兴了,这钱就赏给你。

楚心乐依旧保持端茶壶的动作,他弓腰站男子身边,臭烘烘的酒味醺得他直反胃,那张少年面庞上粘了灰,配上他那身粗布破衣裳,显得更下贱,他垂眸看地上那枚铜板,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映得它闪闪发光。

说话!哑巴吗你是!那人等得不耐烦,伸出那只胖得跟猪腿一样的脚点点他。

楚心乐眼睛抬起,带上他现在特有的笑,瞧起来令人亲近,他说:楚天令欺占民女,楚松存生性残暴,楚家落得如今这副模样,就是咎由自取,就是活该。

他面上的笑更盛,深不见底的眼珠里溺着自嘲,无边的蔓延:楚家死得好,楚家死得绝,楚家死得妙。

阿乐!李涟漪见他站在不远处愣神,手中洗衣不听,朝他喊。

楚心乐回过神,应声跑过去。

不是说今晚要去看麒麟大街上的灯会吗?怎么回来了。李涟漪将长发囫囵挽成低马尾,参杂不少已经发白的灰丝,一缕发自后面滑下来,挡在她脸侧,她竖起衣袖,手上全是冻疮,初冬已至,河水就算没冻住,也刺骨冰寒。

楚心乐也曾劝过,可李妈妈凭给人家洗衣裳挣几枚铜钱,若是不洗,根本连每日的两顿饭都弄不出来。

不去了,都是他们小孩子爱玩的,没意思。楚心乐摆摆手。

李涟漪也不洗了,把衣裳团成球放进木盆里,拿湿漉漉的手朝粗布裙上抹几下,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两枚铜钱,说:是不是要钱才能进?两个够不够,我这还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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