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架已经吵完了!
哪知,年知非回到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坐下,而是翻出了一只纸箱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一摆了进去。
办公桌就在年知非隔壁的萝卜看得魂飞魄散,立时叫了起来:年崽!你干嘛呢?
年知非的私人物品并不多,是以他很快就抱起了纸箱,平心静气地向萝卜言道:我申请了调职,齐队也已经批了。所以我先把私人物品带回家,其他的工作等我来办手续的时候再来交接。
什么?!
年崽你要调职?
别开玩笑了,年崽!
年知非话音方落,总队的同事们即刻就将他的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不是又跟齐队吵架了?萝卜拽着年知非的纸箱不让他走,吵吵就算了嘛,干嘛要调职啊?
是啊,是啊。同事们异口同声地劝着,吵不过就打一架喽,打不过就招呼兄弟们一起上嘛!干嘛要调职呢?
年知非低头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回道:没吵架,也没打架我们分手了,他把我给甩了。
晴天霹雳!核弹爆炸!
总队全体同事各个肢体僵硬、双目弹出、下巴坠地,失神地看着年知非,半晌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照顾,我在总队学到了很多,真的谢谢!谢谢!扔下核弹的年知非却恍若未觉,他平心静气地说完这句又向同事们团团鞠了个躬,便潇洒离去。
你们干嘛呢?直至两分多钟后,在办公室里整理好心绪的齐耀辉拿着空咖啡杯走出来,方才将大伙的魂魄唤回肉身。
只见总队的同事们一个个跟僵尸一般咔咔咔地艰难地拧着脖子转过脑袋,看向齐耀辉。下一秒,一声怒吼犹如参天巨浪般向齐耀辉扑去,瞬息将其彻底吞噬。
齐!队!解!释!
年知非一直坚持到将纸箱扔进后备箱,自己坐上车,这才彻底垮了下来。他两手撑着额头,手肘支着方向盘,不停地喘息,身体一阵阵地发颤。
很奇怪,年知非并没有非常深刻的痛苦的感觉,事实上,除了感觉有点累和冷,他再体会不到任何的感觉和情绪。仿佛身体已被掏空,灵魂则被抽离,他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一个孤魂野鬼,在一旁冷漠观赏年知非收拾残局,谢幕退场。
年崽!年崽!你应我一声啊,年崽!很快,一个熟悉的女声打破了宁静。
年知非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萝卜正一脸焦急地站在车门旁,大力拍打着车窗。年知非知道他该下车,可他却只剩下把车窗放下的力量。
你还好吗?年崽!一俟车窗降下,萝卜即刻就把双手伸了进来,捧住他的脸。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跟大部分被年知非放的核弹震地魂飞魄散的同事不同,年知非刚下楼没多久,萝卜就已追了出来。
一开始,她离年知非很远,所以她一面跑,一面喊着年知非的名字。可年知非就跟失了魂一样,一直都没有回头。
可后来,萝卜很快就追上了跟行尸走肉一样的年知非。她又跟在年知非的身后喊他,年知非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萝卜还知道,年知非向来警觉,旁人一个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都能准确捕捉。可这一次,萝卜一路跟着他从办公楼走到停车库,年知非一无所觉。
然后,年知非上车,深呼吸、发抖,他脸上的表情即便如萝卜这样一个以彩虹屁混饭圈的资深粉头,她都无法找出一个合适词语来难以形容她所看到的东西。
她只知道,在她有生之年,她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悲哀、如此深刻的绝望、如此冷酷的自厌,压抑地如同暴雨降临前的天空,教人窒息。
年知非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摇头道:我没事啊抱歉,我跟齐队的事,隐瞒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没关系。见到年知非的笑容,萝卜心中愈发酸涩,忙踮起脚与年知非额头相触。年崽,你想哭就哭吧,你不开心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可不等年知非落泪,萝卜却已嚎啕大哭。
年知非见状,急忙下车将萝卜揽入怀中,哭笑不得地道:傻丫头,我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哭什么?
年崽,你很好的!你真的、真的很好的!萝卜紧紧搂着年知非的肩头,大声哭嚎。齐队不懂珍惜你,是他的损失!下一个会更好的,比齐队好一千倍、一万倍!你相信我!
年知非心头一热,急忙答她:我相信啊,我真的相信。
我相信你,却不能相信我自己。
我还年轻,还有机会的。
不会有了,我真的累了,也怕了。
分手嘛,又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有一点点遗憾
为什么开心的时间那么短暂,如果我能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第104章并案
在停车库送走年知非,萝卜一路抹着泪又返回核爆现场。出乎意料,原本群情汹涌满目疮痍的核爆现场已然恢复宁静,所有人都乖乖坐在位置上为工作而忙碌,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辣粉味儿。
萝卜吸吸鼻子,登时又涌出泪来。年崽都走了,是谁大清早地吃酸辣粉啊?不知道人家会睹物思人的嘛?
却原来,这酸辣粉向来都是年知非的最爱。但凡点外卖,十回里总有六回是点酸辣粉。
没人回答,整间大办公室依旧安静地落针可闻。
不一会,老严沉着脸从位置内站起来,去茶水间抽烟了。
同事们这才嗡地一声炸开了。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严叔居然对齐队动手了!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吃瓜群众忙不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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