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双捂着嘴,却难忍打击,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
林阆冷声笑道:“二姐,你瞧见自己丫鬟与人苟合,可比误会我三姐的时候更惊讶啊!”
他气血上涌的一言,却叫在场的其他众人心中一震。
李长夙压着气看向林觅双,原先中午时才升起得丁点儿好感,几乎全然溃散:“世子妃,这是怎么回事?”
林觅双哑着嗓子,气得发抖看向习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阆嗤笑着又要顶针两句,还是林妙柔攥了把他的衣袖,暗示他别说了。
这里是宁王府,他们是世子妃的娘家亲眷,也不该沾染世子与世子妃的家事。
阿环见状,赶忙硬着头皮道:“王府尚有家务要处理,那奴婢也照夫人的吩咐,先送大姑娘和小公子回去吧。”
林妙柔犹豫片刻,可见阿环态度,心中略一思量,立即点头附和。
如同在维护他们宁王府的脸面一般……
李长夙握紧拳头,几欲要因被人施舍般的维护而红了眼,最终却只是压低了声音,沉沉嗯了一声。
林觅双却已经要疯了,她难以置信事情会变成这样,本该在这里名声扫地的林皎月怎会就走了呢?
她叫习秋给林皎月吃的东西,不是明明都吃了吗!
“不行!你们不能走!三妹,三妹她定然也没走!”
林觅双猛地转身,发上步摇叮铃散落,“习秋被人害成这样,我定要让三妹给我个说法!”
“你讲不讲理?”林阆本就心中压着恨,当即反驳,“你的丫鬟在自己府上出这种事,关我三姐什么事?!”
林觅双红了眼,拼命摇头:“习秋不是这样的人,我,我只是要三妹来做个证,当时院中只有她们……”
“你怎知院中只有她们的?”李长夙蓦然出声,眼神猛地锁死林觅双。
外面议论不止的声音寂静下来,林妙柔也微微蹙眉。
她先前被丫鬟借口叫出院子,明明只有一会会,且二妹妹一直也没来,怎知院中只剩三妹和习秋的呢?
连她都不知道习秋后来还来过。
一个猜想在所有人心中浮现,恐怖又耸人听闻。
本想继续挣扎辩解的林觅双呆呆看着李长夙,一个字都编不出了。
李长夙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胸膛中充斥着她不仅不贤德,甚至还有可能……恶毒残害亲妹妹的猜测。
“今日院中之事,你知情吗?”他哑声问。
林觅双绝望至极,想辩解,却又无从开口,因为李长夙分明已经心中有数了。
她该如何给自己辩驳?
她根本没想过,林皎月怎么逃得脱!
不,她不能认了。
她苍白的脸撑出委屈:“不知情,妾身真的不知道,惊诧完全是因为习秋先前同妾身说,三妹今日来府中似有心事,丁点儿没露出她要走的消息,所以妾身先前才会那般诧异。”
她咬紧牙,颤抖地露出柔弱,攥上李长夙的衣袖:“世子何不先遣人找找,以防再出什么意外呢?”
阿环后背一阵冷汗,连忙惊声劝阻:“多谢世子与世子妃关心,我家夫人先前已经离开了……”
“既然离开,那就当我们府中再肃清一遍德行,今日之事影响太差,你们外人不必再干涉了!”林觅双尖叫着止住了对方还想辩驳的嘴,颤抖地遣人送客。
她早已汗湿了满背,也猜测世子对她起了疑,甚至心中已经定了性。
可事已至此,除了再彻底拉林皎月下水,她还有什么法子自救呢?
既然她已经不干净,就定要拉着旁人一道不干净!
她怎么都不信,真服了那药,林皎月还能安然地走出宁王府,且门房也不来通报!
林皎月此刻定然在府中的角落与随意哪个走过的男子苟合,不会扛得住那药,
只要抓住了她,自己就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头上,连习秋之事都能当做是受了林皎月的牵连!
李长夙看着颤抖惊惶的妻子,冷下面容点头:“好,那就找一遍。”
阿环与姐弟俩出府后,强忍着颤抖将二人送上马车,自己脸色一片苍白,连马车都不上了,立刻就往另一头跑。
她同夫人都没想到,二姑娘竟歹毒决绝至此,竟想到要搜府!
她们夫人当时的模样,哪走得出府啊!二姑娘心知肚明,活活要她家夫人的命啊!
“阿环,你要去哪儿?”林妙柔不安地叫她。
阿环急红了眼,却不敢将事抖出来,只咬着牙,边退边道:“大姑娘与小公子先行回府,奴婢,奴婢受夫人所托,还有事要去厂卫司找一下督公!”
说着,她也不管两人反应,转身便跑,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滚滚落下。
得快些,快些找到督公——
否则夫人就完了!!!
此刻的林皎月正浑浑噩噩,抱着双膝躲藏在宁王府的后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