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行放下手中的银筷,唇角扯起一丝笑意,道:
“即使是元某的儿子又如何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翅膀早就长硬了,还不如小时候乖巧,留着他又有什么用处”
听着元知行口中说着如此冷血无情的话,耶律才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暗暗提防着。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元知行现在这么做,连禽兽都不如与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只可惜摄政王性情执拗,即使自己再如何规劝,依旧无法让他改变主意。
“元大人说的极有道理,不听话的人自然不必留下,不过元大人要与我们辽国合作,难道是打算来个里应外合,将元琛手下的兵力给解决掉”
元知行点了点头,说:
“只要你们辽国派兵在边城拖住大军,我们自会在京城兴兵,到时候双面夹击,任元家军再是悍勇。也会落入陷阱之中。”
对于辽国而言,大业朝无异于一块肥美的鲜肉,若是送到嘴边的美食都吃不下肚,那辽国怎能对得起自己豺狼的称呼
耶律才眼神闪了闪,道:“既然如此,等到我回国后,自然会把元大人的心思告诉摄政王,届时摄政王的心愿也就能够实现了。”
听到这话,元知行眼底划过一丝隐晦的喜色,并不算太过明显,只要他把元琛从皇位上拉下来,再扶持福王上位。这样一来,他就能够掌控福王,真真正正的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耶律才是辽国的将军,他来到元府,行踪自然是需要隐瞒的,否则若是走露了消息,耶律才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不过他刚刚来到京城,元知行为了尽地主之谊,自然使得好好招待耶律才的。
男人之间招待的方式,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投其所好。
耶律才与元知行相同,都是好色之人。
元知行除了让卓云澜好好伺候着耶律才之外,得了空竟然将耶律才装扮一番,把人带到了寻芳馆中。
在元府足足逗留了七日,耶律才玩的十分尽兴,这才离开京城,而他这一来一往之间,根本无人发现踪迹。
长春宫中。
陈黎正在寝殿中沐浴,长春宫内并没有汤池,所以便只能取来热水灌入木桶之中,等到调好水温,在浴水内加上鲜花汁子后,才能让妃嫔进到木桶中。
将身上的衣裳尽数给褪了下去。陈黎泡在热水之中,掬了一捧水花往身上倾倒着,今个儿白天,陛下将花解语调到了养心殿伺候着,如此一来,那样姿容绝色的女人,若是不发生点什么,陈黎都要怀疑元琛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了。
轻轻揉搓着手腕处的守宫砂,看着上头艳丽的红色,陈黎只觉得守宫砂的颜色比以前浅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
微微皱起眉头,陈黎不信邪的继续揉搓着那粒守宫砂。女人的指尖与手腕早就被温热的水给打湿了,这么一搓,沾了水的朱砂竟然直接融化,洒落在浴水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嘴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陈黎瞪大眼,只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守宫砂是女子贞洁的证明,她现在并未与男子交合,为何守宫砂会突然消失不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窈窕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即使被热气蒸腾,陈黎的面色也苍白如纸,看不见半点红润。
她死死咬着嘴唇,因为用的力气过大,牙齿竟然将柔软的红唇给磨破了,血腥味弥散在口腔之中。
眼底满布血丝,陈黎恨不得现在就把花解语给抓过来,好好质问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偏好巧不巧的,花解语今日调到了养心殿,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即使陈黎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被花解语那个贱人给算计了,偏偏因为守宫砂已经被陛下瞧见,她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上了,这该如何是好
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木桶。顿时水花四溅,寝殿中响起哗哗的水声,将被隔在屏风外的宫女们都给吓了一跳。
但因为陈黎的性子并不很好,对手下的宫女太监们时常责罚,所以他们现在也不敢开口,毕竟若是惹怒了陈妃娘娘,恐怕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在水中静坐了整整一个时辰,水温逐渐凉了,陈黎心头的火气仍旧没有消散。
她走出浴桶,用干净的细棉布擦干身上的水珠儿,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浅粉色的纱帐。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花解语既然有胆子算计自己,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陈黎一夜未眠,等到第二日,她在长春宫中估量着,在元琛去上朝之时,便往养心殿赶去了。
离开长春宫之前,陈黎还把作画用朱砂仔仔细细的涂在了手腕处,等到干了之后,才出了门子。
走到养心殿外,侍卫挡在陈黎面前,说:
“陈妃娘娘,陛下现在不在养心殿中。陈妃娘娘先回吧。”
因为之前元琛有过吩咐,不准陈黎入到养心殿之中,守在门口的侍卫一个个都是元琛的心腹,自然不敢违拗陛下的吩咐。
强挤出一丝笑意,陈黎开口道:
“本宫不进到养心殿之中,今日来此,只不过是为了见一见花解语花姑娘,她之前曾经在长春宫中住过一段时日,劳烦大人进去通报一声。”
听了这话,侍卫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不过陈黎到底也是宫里头的主子,想要见养心殿的宫女。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还请陈妃娘娘稍等片刻。”
说着,侍卫转身进到了养心殿之中,一走进去,便看见了站在角落的花解语。
“陈妃娘娘想要见你一面。”
花解语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日,毕竟那守宫砂不过是骗人的玩意,根本挺不了多久,现在陈黎匆匆忙忙的想要见她,想必就是因为守宫砂已经消失无踪了。
想到这里,花解语唇角勾起一丝明艳的笑容,她本就生了一副绝色的容貌,现在倚窗而立,嘴角微微弯起。就连眼睛都是弯弯的,煞是好看,这侍卫都不由有些呆住了。
好在他很快便回过神儿来,这才没有失态。
花解语道:“奴婢这就去见陈妃娘娘。”
说着,花解语走到了门槛处,打开雕花木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石阶儿下头的陈黎。
陈黎身边只有一个宫女,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显然是信不过长春宫其余的丫鬟,才会如此。
不急不缓的走下石阶儿,花解语站在陈黎面前。冲着她福了福身子,道:
“奴婢见过陈妃娘娘。”
陈黎紧紧皱着眉头,面色难看的很,咬牙切齿的问:
“那枚守宫砂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你不是说守宫砂一旦点上,除了破苞之外,永远都不会消失吗”
花解语故作诧异,瞪大了眼,问:
“守宫砂消失了娘娘不是在哄骗奴婢吧这法子不知多少人都用过,怎么在您身上就出了错”
即使嘴上这么说着,花解语看着陈黎的眼神却透出了几分怀疑,好像在揣测她是否失贞一般。
被花解语看的十分羞恼,陈黎恨不得挖出来女人的眼珠子,才能消解心头的怒火。
“你这贱人是不是与秦氏合谋,故意陷害本宫”
一边说着,陈黎一边上前一步,死死的扣住花解语的肩膀,手上的力气用的极大,面色也变得很是狰狞,不服平日里的柔婉温和。
见着陈黎这幅模样,花解语好像吓着了似的,连连摇头,辩解道:
“娘娘误会奴婢了奴婢出身勾栏,又怎会与秦氏有牵扯当日不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去寻芳馆中找到奴婢的吗这一点娘娘心里最是清楚。怎的现在还赖在奴婢身上”
陈黎微微眯眼,仍是不松手,说:
“反正现在你若是不帮本宫想出办法,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勾栏院的娼妓罢了,甭以为得到了陛下的青眼,就能洗清一身的污秽,飞上枝头变凤凰”
陈黎这话说的着实难听的很,花解语面色苍白,高挑纤细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模样让守在养心殿外的侍卫们看着,都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
“娘娘。您又何必出口伤人奴婢给您点的守宫砂根本没有半点儿问题,现在之所以消失了,怕是原因还出在娘娘自己身上吧”
闻言,陈黎面皮抽动了一下,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花解语脸上。
花解语本就生的肤白,此刻被这么一打,竟然嘴角都渗出血丝来,面颊红肿,明晃晃的巴掌印儿在上头留着,看着十分明显。
“呦,这是怎么回事陈妃娘娘是在帮陛下管教下人吗这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些吧”
秦妙幽幽开口,一步一步的走到陈黎面前,她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好像娇花一般动人,偏偏在陈黎眼中,秦妙这幅模样,与阿鼻地狱之中的恶鬼没有半点儿差别,都一样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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