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作者你写这样的小标题是不是找死!
作者暴风哭泣:请原谅我这个小标题废!(╯﹏╰)我保证下次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是你和晏晏!
二表哥:我和晏晏孤男寡女的时候,还要什么衣衫!
【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二表哥。】
第七十三章...
西山南麓的山谷中,疏疏落落分布着十几家柴门小院。
七八只鸡不紧不慢地踏着湿润落花,啄食虫子与谷壳;两三条黄狗懒懒趴着,突然起身,冲一名快步流星的灰衣青年狂吠。
此人身量颀长,俊朗五官虽刻意修饰过,仍透出凛冽锐气的锋芒;衣衫简朴,举手投足不失风度气韵。
这位声称来寻找兄长的落魄旅人,正是霍睿言本人。
他循着孙一平的信件来源,寻到西山脚下的村落。
经打听,信件五日前由此地村民送至八仙楼,问及写信人的去向,霍睿言被带往村子与山林间的一座无名土坟。
他难以置信地扒开数尺黄土,确认了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孙一平死了。
死于内力造成的重伤,及跌坠的骨折骨裂,四肢有轻微刀伤。
即便有了多日的心理准备,那一刻,霍睿言悲从中来。
泪水盈眶,袖内攥紧拳头,掐得掌心全是血痕,方能忍住人前失声恸哭。
他怆然跪倒坟前,腹腔内气血翻涌,真气激荡,硬生生逼得他吐出一口血。
他低估了赵太妃,低估了她周边的势力,她的手段,及其手下的狠辣。
从村民口中得悉,十日前,有对夫妇去谷外采摘菇菌,行至半山,发现挂在断裂树干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孙一平。
西山一带的村民多为信奉佛祖的良民,误认为是樵夫砍柴失足堕崖,没多作犹豫,带其回村救治。
夫妇二人本想找人抬孙一平进城找大夫,他恳请大家不要惊动村外人,并请他们凑来笔墨纸,硬撑着爬起来,勉为其难写了一封信,求尽快他们送至京城八仙楼。
收留他的那对夫妇看他写得十分吃力,在等待墨干时还昏了过去。
他们本不识字,自然没去看他写的具体是什么,以为是让亲人来接之类。
翌日,孙一平陷入昏迷。
那家人惶恐不安,正好邻居入城买办,便拿了桌上的信封和信,请对方赶紧跑这一趟。
他们本想报官,却记得孙一平一直强调要保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没了呼吸。
因不知他叫什么,也不知是哪里人,唯有将其葬入山林。
霍睿言听闻过程,于伤痛中猜出来因去果。
孙一平窃听到机密,但被高手发现。
对方似乎留了一手,想必是为逮住他严刑逼供。
而孙一平应是在重伤时自行跳下山崖,为的是留一口气,求一线生机。
获救后,他自知大限将至,请寻常大夫救治已回天乏术,反倒会招惹赵太妃的人,届时没准会连累所有村民,才坚持以报信为先。
之所以送去八仙楼,总比直接送去定远侯府委婉一些。
至于禁卫军到山上村落搜查,对外宣称逮住了一名刺客,或许是赵太妃引蛇出洞之计,目的在于寻找孙一平背后的势力。
霍睿言跪在立着无名木牌的坟前,内心自责如狂潮将他淹没。
孙一平曾为他所救,这些年私下为他做的大小事,早就还清人情。
此番以命相搏,除了江湖人的义气,最大可能是——探听到事关重大的消息。
霍睿言细心分析过信件的笔迹和内容,不符合农家夫妇所说的“写得十分吃力”,更不像是异常隐秘的暗号。
信肯定被调包了。
可谁会做这样的事?有心还是无意?
霍睿言心中尽是苍凉,只觉寂静山野的闷风能将他蒸干。
一个月前,与他谈笑风生,嘲笑他“说话能把人给急死”的孙一平,已化作一具遗骸,终将成为枯骨。
既已入土,不好再挪移尸首。
霍睿言留下银钱,请那对夫妇置办些墓碑烛火等物,待头七时,他再来祭奠。
此时此刻,他无闲暇为孙一平之死哀痛太久。
为了对得起哥们的牺牲,他必须尽快找出真相。
返回村落,他多方打听,知悉十几日前,确曾有一名贩珠商人西行时借宿了一晚,也曾托村民,闲时为其捎信到城内客栈。
贩珠商人离开两日,孙一平才获救。
被托付送信的两家人只隔了一座院落,霍睿言先后问过,都说一切遵照吩咐,并无异状。
皆为朴实无华的农家,按理说,不会平白无故搞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