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路景延松弛笑道:“日前我不是托殿下在城东找了间宅邸吗?新住处缺人手,及冠那日母亲已将她的身契交给我了。”

李璧听得一愣,粗浓的眉毛高高扬起,“竟有如此巧合?”

路景延再看看天色,晚风将红云撕扯成条絮,绛紫的朱红的云霞,好似被风吹起的野火,温吞吞绵延地燃烧着。

他也附和也陈述地说道:“是啊,巧得就像小鸟撞进笼子。”

柳砚莺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去把耳坠子要回来。

一来她自己舍不得,二来那其实就是路景延变相喊她去找他,距离庆王托人将她弄出去终归还有段日子,这段时间都得靠她自己和路景延斡旋。

她本来选了个白天去见他,却得知他不在府上,柳砚莺便想明天白天再去,夜里却被瑞麟敲了敲窗。

“砚莺姐姐,三爷说你有件东西在他手上,问你还要不要。”

柳砚莺刚刚睡下,气不打一处来,从被窝钻出去,披上衣服到路景延那见他。

她何尝不知道三更半夜见一个对她动心思的男人危险,可此情此景她不久前才经历过,瑞麟来找她,她说不见,紧接着路景延就敲开了她的房门。

她不去他就会找来荣春苑,她知道他干得出来。

到了木香居只有书房亮着油灯,柳砚莺松一口气,推门进去就见路景延坐在桌前,手上拿着一纸薄薄的文书在看。

她自觉关上房门,磨蹭上前,隔着张桌子道:“三爷,我来拿耳坠子了。”

路景延将文书随手往桌上一放,拉开抽屉将耳坠放在了那纸文书之上,柳砚莺忙不迭拿起自己的金耳坠戴上,余光瞟见文书上有自己的名字。

她粗略看了眼,觉得有些微妙。

“咦?这是什么?”

路景延不急着答,缓缓靠上椅背,双手环胸,“你的身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柳砚莺手还捏着耳坠往耳洞里戴,忽地一顿,抬眼看向路景延。

后者轻轻颔首,示意她没有听错。

就是身契。

柳砚莺大惊失色伸手便想去拿,路景延反应不知比她快出多少,先她将那纸片从桌上抽走,她一巴掌下去在桌面拍出“哐”的巨响,手掌都震麻了。

“还给我!”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身契啊,怎会跑到路景延的手上!

路景延却道:“不是你的,怎能叫还?”

柳砚莺的身契不是柳砚莺的,说起来多拗口,可这偏偏就是一件常事,奴婢的身契当然不会在奴婢手上,而是在主子手里。

如此她眼珠粘着那张纸,两腿迈着小碎步绕到他椅子旁,眼巴巴换了个说法,“那我…那我看看。”

“你看吧。”他倒大方。

路景延将那身契捏在指尖向她展示,柳砚莺认出上边零星几个字,确认了那是自己的身契无疑,登时两眼一热,要哭出来。

“…怎么会这样?”

路景延挑眉问:“你是平旸王府的人,身契在我手上有什么值得惊讶?”

“可是……”

“可是你分明听石玉秋说,庆王会托人将你的身契弄到手。”

柳砚莺倏忽抬眼看向路景延,他将那张身契收了起来,贴身揣在前襟,以一种格外平静的口吻说道:“柳砚莺,你胆子是真的很大。”

柳砚莺的心往下一坠,不自觉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辩白。

“我没有……”

路景延被她屡教不改爱说谎的性子磨得没了耐性,“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喘两下,不知如何是好,下一刻手腕便被路景延扼住,她人都是飘的,失重前倾扑进了椅子里,两手搭在他肩头,惘然抬起脑袋,对上他睥睨的目光。

分明她才是奴婢,可路景延见了她措手不及的样子,竟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这才察觉在和柳砚莺的较量里,接近是她,抽身也是她,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被降服的人。

而她对他的所有服从,不过是出于地位的差距。

没了那纸身契,他于她而言,还剩什么?

柳砚莺失去主张地匍匐在路景延胸前,路景延的思绪又何尝清晰,他见了她便三魂丢了七魄,往日的所有冷静都会被她眼神煮沸。

不待多想便抬起她下巴亲吻,他很喜欢吻她,口腔里的你追我赶不像反抗,反而类似调.情,只是柳砚莺这一次木然许多,不躲避也不反抗,甚至连眼睛都忘了闭。

他调整了她的姿势,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而后亲吻向下。

柳砚莺毫无反应,偏着脑袋怔怔愣愣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等那手自她前襟探进去,她才仓皇回神将他手掌抓住。

她问:“庆王托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