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勇哥儿一下子冲到傅韵秋身前,高兴地瞪大了双眼,惊喜道:“秋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筠姐儿领着宓姐儿过来与傅韵秋见礼后,筠姐儿拉着宓姐儿的手,一指勇哥儿笑嘻嘻道:“这就是我刚才与你说的,我弟弟!唔,现在也算是你哥哥了!”
——她倒是也不管人家宓姐儿听不听得懂。
宓姐儿怕见生人,羞涩地躲到了好不容易混熟悉的筠姐儿身后。
勇哥儿好奇地探过头去看,瞅稀奇道:“哇!妹妹啊!”
傅韵秋却是在勇哥儿探头探脑间,正好得见了他腰上露出来的一把小巧匕首的鞘顶。
“勇哥儿,”傅韵秋莫名就瞅着那个极其眼熟,不由纳罕道,“你腰上那匕首是哪里得的?”
“啊!这个啊!”勇哥儿低头摸了出来,骄傲地仰脸对傅韵秋道,“是我信哥送我的生辰礼呐!”
“信哥儿?”傅韵秋不由愣住了,半晌后,神色复杂道,“信哥儿如今还与侯府有来往么?”
“不啊,信哥是只带我一个人出去玩的!”勇哥儿说起这个可自豪了,得意洋洋道,“信哥还带我去西山骑大马,射箭,劈刀……我信哥可威风了呢!”
“信哥将来一定能做个大将军,我要做个给他喂马的小兵,就给我信哥一个人的马喂,喂最好的草!”
安姨娘见傅韵秋神色不对,赶紧在后面轻轻地捏了自己儿子一把。
勇哥儿脸上的神色不由就疑惑了起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也不敢再吱声了。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
傅韵秋张了张嘴,看了看众人脸色,终于是把那句“那大哥知道么?”给咽了回去。
发生在虞宁侯府之内的事,虞宁侯本人能不知道么?
傅韵秋大约摸到了点自己大哥的心思,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带上宓姐儿,客客气气便告辞了。
——废嫡立庶,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但话又说回来,就覃氏那性子……傅韵秋苦笑了一下,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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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时候,后宫里,钟情与郇叔越夫妇详谈之后,正式把郇如的生辰八字回给了长信宫,以便傅皇后将二皇子允晟与郇如二人的生辰八字放到一起卜问凶吉;前朝上,也陆续有人三三两两地提出请立太子的事宜,成帝将奏章全都按下,暂且留中不发,但另一边,也并不隐秘地吩咐了礼部与工部,开始准备册立太子的章程事宜。
然而六月底的时候,八字吉凶还没合出个好歹来,册立太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放到明面上来说,杞县那边因连日暴雨,山洪频发,当地为政绩瞒而不报,致使灾民一直流落到了洛阳周边,成帝闻后大怒,当即下令彻查,并同时派了心腹钦差与二皇子允晟亲至杞县调查,历练之意,溢于言表。
傅皇后虽然略有些心疼儿子,但坦白讲,她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且是感觉这段日子其实是越过越顺了的。
如果不是今天镇南侯世子夫人张氏递帖子入宫,找傅皇后来哭诉地这一大遭的话,傅皇后的好心情,大概是会一直这么保持下去的。
但显然,如今说得再多,都是枉然了。
“你说什么?”傅皇后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太过震惊愤怒之下,反而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来了,“你没有诓骗本宫吧?张氏!”
“皇后娘娘,我何至于拿这种事来骗您呐!”镇南侯世子夫人恨红了双眼睛,凄苦道,“我就是再蠢,也不至于拿我们家让哥儿的前途开玩笑啊!”
“但实在是,实在是这事儿……说起来叫人恶心!”
“我早知道我们家让哥儿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给迷了心窍,”张氏是真恨得咬牙切齿,毫无作伪的那种,“但我先前还真没想到,竟然是郇氏那个小贱人!”
第144章不吉
傅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桌案旁,随手拿起张氏带过来的那一沓诗词上最上面的那一张,目光冰寒地盯着那句“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傅皇后连连冷笑许久,手上一个发力,狠狠把整张纸撕了个精光碎,连带着下面那显然是在提笔人心绪不宁的情况下,被涂涂抹抹、潦里潦草修了再写的十几个“如”字。
傅皇后一连撕碎了好十几张一看便知是傅怀让写给郇如倾诉衷肠的情诗画作,然后才觉得自己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些,颤抖地将最后那张绣了个如字的手绢捡起来,捏在手里,胸腔里的火又开始一阵一阵地蹿了起来。
傅皇后捏得死死的,转过身来,疾言厉色地质问镇南侯世子夫人道:“张氏,这帕子,当真是你从让哥儿的荷包里翻出来的?”
张氏一把展开自己手里的绣帕,整个盖到自己脸上,像是不愿直面一般,大声地呜咽了一声,一边哭,一边狠狠地点了下头。
傅皇后捏着那个“如”字,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愤怒情绪的支配下,简直要她站立不稳,若不是顺手在桌案上撑了一下,她险些便就要晕厥过去了。
“本宫知道了,”傅皇后死死扯着那绣帕,简直恨不得将那帕子瞪出两个洞来,最好再把那个“如”字完完全全地瞪掉,傅皇后咬牙切齿地重复道,“本宫知道了!……张氏!”
镇南侯世子夫人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在惧怕着什么,傅皇后当庭一喝,她吓得当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捂在脸上的帕子也滑稽地掉下了一半来,迎着傅皇后冰寒刺骨的视线,张氏结结巴巴地答道:“在,皇后娘娘,臣妇在这儿。”
“兹事体大,”傅皇后阴冷地盯着张氏不着调的举止,寒声警告她道,“让哥儿与郇氏女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都有些什么人知道?”
张氏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些东西,”傅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案骂张氏道,“难不成还是你自己一个人一个一个亲自找来的不成?……这中间,到底还都有哪个沾手过!”
“哦哦哦,”张氏恍然大悟,磕磕绊绊地掰着手指头回忆道,“有两个婢女,这诗词和画作,是让哥儿屋里那俩婢女搜来给臣妇的,臣妇这里拿到后,就还只有一个贴身的老嬷嬷看过,然后,然后还审过让哥儿身边的一个小厮……”
说到这里,张氏不由恨得浑身发抖,尤为不忿道:“那些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让哥儿都被郇家那小贱人拉拉扯扯那么久了,若不是还有那么两个还算明事理的婢女搜了这东西来禀到我这里,下面的那些子贱骨头至今都还有志一同地瞒着我呢!”
“二十个板子下去,倒是什么都招了……让哥儿被郇家那小贱人纠缠,可不是最近,粗粗算下来,至少都有两三年了呢!”
傅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眼前又开始要发黑了。
“那两个婢女,你回去就赶紧把处理了!”傅皇后寒声道,“那个小厮和老嬷嬷,你着人好好地看着……不,你回去告诉父亲,把那两个人牢牢地看守起来,本宫留着还有后用!”
“哦哦,”张氏也不管听懂没懂,都赶紧先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头,然后顿了一下,疑惑不解道,“处理?那两个婢女该怎么处理啊皇后娘娘?”
傅皇后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张氏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吐了两个字出来:“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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