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gu903();他之前也已经派了几波手下回待城打探,可没有一个人返回江宁;今日,他便正好是要向白鸥请调,亲自回待城查看。

能多快就多快。白鸥沉声,我一定要知道待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苟即日出发,白鸥每一日如坐针毡,一天天看着寝殿外、凉亭边的那棵老银杏的树叶渐黄,慢慢挂不住枝头,零落成泥。

秋意渐浓。

夜间的清风已经伴着丝丝寒意,像是在昭示初冬将临。

可就连四苟都杳无音信

翻过这一季冬,当万物再复苏,当暖风再吹开桃花,李遇就要满二十了

殇宁亡国的日子,每一刻都在掐着点倒计时。

今日李遇早起,已经换上了秋冬的龙袍,白鸥便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似的,上不来气。

他等不了了,今天就要跟李遇说,无论如何,他要亲自去一趟

可偏偏今日李遇早朝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日近中天了,白鸥一遍遍派內侍去泰极殿打探,传回来的信儿都是泰极殿的大门闭着,皇帝和群臣还在议事。

白鸥更衣整肃,准备亲自去大殿瞧瞧,可刚走出广明宫的大门,宫外却来人了。

四苟或是四苟身边的亲信白鸥都熟得很,来人并不出在其中,甚至不是他从待城带回来的任何一个。

来人礼数周全,谈吐得体,根本不可能是他手下那群兵痞。

小的是陈阁老府上门客。来人行礼后恭恭敬敬递上印鉴,待城有要事,陈阁老派小人通知公子,即刻前往城外往北十里,驿道边的凉亭一叙。

驿道两侧往往都有一座凉亭,取停字谐音;长亭留别,意欲常停留别。

白鸥被陈府门客引至城北驿道的凉亭处时,却没能看见十里长亭,芳草依依的景象。

入秋已深,草木杀尽。

这一处驿道是通往待城的方向,眼下待城风声鹤唳,这里便像是通完鬼门关的路似的,人人都绕着走。

所谓凉亭并没有人出现,白鸥被引向不远处一所茅屋,秋风打着旋,卷起他脚边一捧黄沙。

眼前光景就像一篇凄凄楚楚的散文长诗,让人不堪猝读。

走到茅屋边,气氛便与方才完全不同了;破破烂烂一座茅屋,巴掌大的地方足有一二十人把守,看上去比广明宫的寝殿还要严密。

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白将军陈府门客恭恭敬敬上前行礼道:到了。

二人驰马而来,一路无言,白鸥心急如焚,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上前推门,却被左右看门的壮汉拦住了。

壮汉中的一人上前行礼,将军还是屋外说话罢。

那人身形壮硕,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看着跟大街上任何一个普通平民无意,但言语动作间却完全不像一般百姓或是普通大户人家府上的下人,很是懂规矩。

白鸥此前也在陈府留宿过一些时日,他盯着那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竟是陈府的护院。

与一般世家贵族看门护院的下人不同,陈府的护院大多与陈邦一样,表面上是护院,背地里都有另一重身份,替陈琸或是皇帝做着一些不能教周哲翎那些人看见的事。

他们身手虽不及陈邦,但也相去不远。

白鸥凝眉,这么多人,他目下不可能硬来。

可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门的壮汉行礼时侧身,腰后藏着的佩剑撞上了身后破旧的木门;就在白鸥沉思对策间,屋里传出个虚弱的人声

将军是、是您吗?

这声音白鸥虽不认得,但这口音他熟得很

浓重的待城地方口音。

这人是待城来的,或者至少是他当初从待城带回江宁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白鸥紧张地一步上前,却又被门前那两人抬手拦住;此二人低眉顺目,眼神动作俱是恭谨,却真真是半步不让的态度。

陈府的人大概都是一个性子,白鸥此前在陈邦身上已经领教得透彻。

他们认准的事儿,就算皇帝老子在跟前也敢当面顶撞。

你是待城来的?白鸥无奈只能在门外道:是谁让你来的?

小的是、是苟将军手下,当初跟着将军一道、一道从待城护送御驾回宫的前些、前些日子又一道随苟将军回、回了待城

门里的人显已是气若游丝、油尽灯枯的样子,可脑子还算清楚,言语间虽断续,条理却分明,若说是当初从江宁带回来的精锐倒也是能说得通。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白鸥紧张地扒着门缝。

门里的人一副随时就要咽气的样子,白鸥快急死了,四苟呢?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人微弱的声音里参杂进几声啜泣,待、待城已经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鱼汉三又回来了!今天照例万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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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他知道了?

没人知道待城是怎么没的,甚至连同西北三城一道沦陷,明明只在一夕之间。

这怎么可能!

白鸥扒着门缝的手不可抑制地发颤。

你说你是从待城跟我一道回的江宁,又跟着四苟一道返回待城?他撤手握拳,跟我一道回江宁的待城驻军,每一个我都在禁卫营里安下了位子,你有腰牌进出宫禁,何苦要绕一个大圈子,让陈阁老府上的门客神神秘秘引我至此?

白鸥用最后的理智问出事件可能存疑的点。

这件事太诡异了。

不止消息传回江宁,就连送信的人都已经回到江宁了;这些日子来白鸥只是因为在等待中焦急,自觉时日过得太慢,其实距离之前四苟得到的开战情报不过月余。

就算那支待城驻军并非项弘可以镇得住的,但白鸥心里明白,他最起码教会过那些人何为军令如山,若是真的开战了,这些人不至于丢盔弃甲逃了,他们刚在战争中得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会比谁都更拼命去守护。

更何况,待城虽不大,但加上身后的庸城、靖城,足有十几万军民;就算站成排任由赵宏胤一个个砍过去,也没有这么快就占领三城偌大的土地啊!

还有项兴言和项弘,越是废物的人就越是贪生怕死才对;他们若是战败,很应该急吼吼地上疏朝廷推脱责任的同时请求援军。

白鸥宁愿相信自己是一时不查,被骗到这里,甚至身陷险境;也不愿意,甚至是根本没办法相信门里那个声音。

是、是苟将军千叮万嘱说、说若是小的、小的也发病了千万说到这里,门里的声音仿佛应景似的剧烈地咳嗽,好半天后才道:千万不要带进江宁尤其不要带进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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