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呢。”二公主让使女上了一盘小酥肉,给薛玉润喂了一块,笑着打趣她:“我还有你在呢。便是旁人都顾不上我,我的闺中密友,可是未来的皇后。”
“对呀。所以你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给你撑腰。”薛玉润信誓旦旦地道。
二公主莞尔一笑:“别担心,你可是我最后的底牌,现下还用不着你呢,夫君也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我原还想过要劝夫君……”二公主下意识地想说“纳妾”,但想起薛玉润以后可能不得不面临这些事,便将这两个字咽了下去,只道:“只是实在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二姐姐,你不乐意的事,千万不要去做。”薛玉润知道二公主的未尽之言,她并不在意,而是连忙道:“二驸马在陛下跟前发过誓的。”
回想起孙翩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二公主含笑道:“是,我也不打算勉强。夫君亦是这么说。他当真是极好的。”
她的笑意含羞,蕴藏着如水般缠绵的爱意。
薛玉润见状,轻咬了一下嘴唇,少女怀春的心事重新浮上了心头。
她咳嗽了两声,手上不自觉地摩挲着杯盏,声音压低了几分:“二姐姐,你跟驸马……嗯……你是怎么知道你相中了驸马的呀?”
二公主讶然地看向薛玉润。
薛玉润正襟危坐,可眼神游移,脸颊的绯红藏也藏不住。
二公主笑着朝使女招了招手:“拿铜镜来。”
“诶?”薛玉润困惑地抬头看去,就见二公主将铜镜放在了她的面前。
铜镜里的小娘子,轻咬着嘴唇,努力想绷紧自己的脸。可她压不下微弯的唇角,遮不住泛红的脸颊,盖不上一双如波轻漾的明眸。
“嗷!”薛玉润立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遮住了眼睛的手,却没法遮住耳朵。
二公主的声音温婉带笑:“汤圆儿,这就是心动啊。”
她完全不用问薛玉润现在心中所想的人是谁。
除了皇上,她那个几乎完美无缺的弟弟,还会有谁呢?
“他是你遇事第一个会想到的人。瞧见了好玩的事儿,头一个想告诉他,哪怕只是一片纹路奇怪的叶子、一篇枯燥乏味的诗文,觉得说给他听,也是件极有趣的事。”二公主的声音柔婉,像涓涓的溪流。
二公主笑道:“若是你想让他只待你独一无二,这再正常不过。”
只是,二公主思及乞巧宴的用处,咬了一下唇,有几分忧虑地道:“不过,汤圆儿,这次避暑可定了四妃九嫔?”
薛玉润摇了摇头,小声地给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最后总结道:“陛下拒绝了,说亲政之前不纳妃。”
“不愧是陛下。”二公主感慨道:“什么亲政之前,借口罢了。依他的性子,多半是觉得,你们俩在一块儿,旁人投来一瞥都只觉得是打扰。”
薛玉润趴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里,嘤嘤切切地道:“可是,可是……”她的声音带了点委屈:“可是他说,他没有心上人啊。”
二公主讶然地道:“他说他没有心上人?”她轻笑了一声:“原来陛下也会说这么拙劣的谎话。”
“诶?”薛玉润困惑地抬起头来。
二公主轻轻地点着她的额头:“过几个月,巾帼书院和鹿鸣书院有一个登高宴,你知道么?”
薛玉润怔愣地点了点头:“蒋山长还给了我一张请帖呢。”
“那就好。”二公主点了点头,轻轻地捏了捏薛玉润的脸颊,笑道:“你只管放开了手脚去好好参加。”
薛玉润有点儿懵,不知道参加登高宴跟心上人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呢,使女便在外通禀,道:“少爷回来了。”
孙翩回来了,而且面带喜色,显然是有什么好事。薛玉润不想打扰他们夫妻,随便扯了个理由,就起身告辞。
临走前,她瞧见孙翩手上拿着一个油纸包,上头写了一个“曹”字。
也不知道是曹婆婆的饼子铺,还是曹记的蜜饯铺子。
薛玉润靠在马车的车窗旁,瞧着外头的烟火气,漫不经心地想着。
曹婆婆的饼子铺在安居巷很有些名气,后来她的子孙在北长街与西华街的交界处,又开了一家蜜饯铺子,仍以“曹记”命名。
曹记的蜜饯难买,她跟楚正则在乞巧节去的那一家蜜饯铺子,正是曹记。
一想到楚正则,薛玉润就“唰”地放下了车帘,靠着引枕,橫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呜。
她呜咽一声,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行不行,她才不要认输!
薛玉润鼓足气势,下马车时都显得来势汹汹。
然而——
“汤圆儿。”
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少年,正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地向她走来。
第40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