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抿唇用力点头应声,然后大义凛然的将青菜送进了嘴里。
钱宴植愣着道:“景元,我给你夹的肉不好吃么?为什么要先吃青菜。”
景元小心的抬头看着他:“因为……因为是父皇夹的。”
霍政的手微顿,眼中闪过一丝伤怀。
景元已经五岁了,他却从未与景元同桌吃过饭,今夜也不过是借着含烟阁的地方。
他知道景元乖巧懂事,他更知道景元为了得到他的认可付出了多少努力,所以他在听到景元的那句话时,心里的情绪是复杂的。
他整理着心绪,再次给景元夹了些肉:“钱长使说的对,多吃些肉长的结实。”
景元端着碗,咬着下唇有些红了眼眶,可就在霍政看向他时,他又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他道:
“父皇,儿臣会乖乖吃饭,什么都吃,绝不挑食,儿臣也要长到父皇这样高大。”
“嗯。”霍政应声。
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景元便也放下心来吃饭。
倒是在旁边撮合的钱宴植叹息一声:“果然是亲父子啊,瞧着我碗里空空如也,也没人给我夹菜。”
景元看了霍政一眼,忙伸长了手夹了鸡腿,跳下椅子跑到钱宴植身边,将鸡腿搁在钱宴植碗里:“阿宴哥哥吃鸡腿。”
霍政神情正经,也夹了鸡头放进钱宴植的碗里:“鸡头也给你。”
钱宴植看着他:“你怎么不把鸡屁.股给我。”
霍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正要在盘子里找,却被钱宴植一把按住:
“陛下,我就说说而已,没必要真给我找鸡屁.股,那不能吃的。”
景元看着钱宴植那副模样,倒是在一旁笑的十分开心,就算钱宴植却是剜了他一眼也浑不在意。
“父皇对阿宴哥哥真好,要是阿宴哥哥给我生个弟弟就好了。”
“打住!不可能。”钱宴植连忙制止了景元的这个危险想法。
倒是霍政十分赞同的看着钱宴植:“说的也是,钱长使应该给朕生个皇子。”
钱宴植战术后仰,惊讶的看着他:“陛下,男人怎么能生孩子!您这是逗我呢吧。”
霍政轻笑:“谁知道呢,多试试。”
钱宴植:“!!!”老子信了你的邪!
等等——
他刚刚好像看见霍政笑了,这个人竟然也会笑!
钱宴植一脸新奇的看着霍政的脸,似乎是想再次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只不过霍政脸上的表情消失的快,倒是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的喜气。
晚膳过后,景元得了霍政的嘱咐让他好好睡觉,又与钱宴植玩闹了一下,嘱咐了他好好养着鼻子,而后便回去了含元殿。
【叮——触发隐藏任务,留宿,奖励积分三百五】
钱宴植:‘???’
【留下皇帝在含烟阁过夜】
钱宴植:‘我干嘛要留下他。’
【促进被攻略者与玩家之间的亲密值】
钱宴植:‘这亲密值已经很高了,六十多呢。’
【多多益善】
钱宴植:‘……’一切为了积分!
再回到殿内,钱宴植发现霍政已经在正殿主位坐下,斜倚在靠垫上,手里握着书看的认真。
钱宴植站在殿中,看着系统页面左边任务栏里的隐藏任务(0/1),于是叹息一声,朝着他揖礼道:
“陛下,您不回甘露殿歇息吗?”
霍政没有理他。
钱宴植的心跳突然就开始加快,难道说皇帝今晚上要留下过夜?
那这隐藏任务岂不是手到擒来。
钱宴植心中窃喜,却见着霍政搁下了书本起身,略整理着衣裳:“文德殿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朕就先过去了。”
钱宴植:“……”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见着霍政从自己身边经过,就要走出殿外,他连忙疾步上前,拽住了霍政的手臂将他拦住,忙道:
“都这么晚了,政事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不如今晚早点歇息,明日早起去批阅啊。”
霍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钱宴植的双眸,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急切,更看出了狡黠,他就知道自己留下肯定会对他有好处,可自己却无从得知。
虽是如此,但不影响霍政捉弄钱宴植:“朕是一国之君,就该勤政,朕若一直勤政,天下百姓就可早安稳一时。”
他说的好有道理!钱宴植不由感叹,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放他离开,毕竟自己的积分也很重要。
“这后宫各处皆是陛下的,陛下在何处处理政事不是一样,不如这样,让李公公将奏折拿到这里来,也免了陛下移步,多辛苦啊。”钱宴植拦着他,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似乎是真的在为霍政着想一般。
霍政凝视着他:“怎能如此惫懒,不成体统。”
“陛下,”钱宴植噘嘴焦急的拦住他,“陛下,别走,我……我是您的长使,景元说了,我是您的妻子,您看看我这脸上的伤,好疼啊,陛下不应该安慰安慰我嘛。”
霍政就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宴植抱着自己的臂膀,做小鸟依人状。
虽然他也看出了钱宴植自己也十分抵触这个行为。
可霍政倒是十分受用,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能让钱宴植这样一个人对他用如此手段。
霍政默默地调整的呼吸:“你也知道朕是你的夫君,那你就更该为朕考虑,朕是帝王,要以国家为重。”
钱宴植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可那隐藏任务(0/1)的提示就明晃晃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应该再逼自己一把,悄悄地在腿上掐了一把,疼的他闷哼出声。
“怎么了?”霍政问。
钱宴植强忍着疼痛,只是红着一双眼望着霍政:“陛下,难道因为我脸上有伤,已经不受陛下喜爱,所以才会离去的这么坚决么!”
霍政略垂眸对上他通红的双眼,还有脸上缠着的那圈纱布,喉头滚动,险些一句‘那就留下’就脱口而出。
可钱宴植眼下的表现实在让他挪不了脚步,想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不由道:
“长使不必忧心,朕对长使的喜爱,不在表面。”
钱宴植凝视着他,就着这通红的双眼,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好想说陛下说的真好,就该以国家为重。
但是他做不到啊,他的积分就近在咫尺,机不可失啊。
于是钱宴植改变了策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得,然后做出一副凄楚的模样来:“我还记得陛下前不久还唤我名字的,如今脸上负伤,陛下就唤了长使,果然君恩如浮云,我是一番真情错付了,哎哎哎——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啊。”
他还未表演完,就发觉自己身体已然凌空,整个人便落进霍政的怀里,怕摔的他连忙抱紧了霍政的脖颈。
霍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寝殿走去,钱宴植慌了,从里到外都慌了。
钱宴植慌张的开口:“陛下,陛下,您不是要去处理国政嘛,快去吧,快去吧,陛下应该以国政为重。”
看这架势只怕今夜是有一场恶战,钱宴植怕了,积分也不想要了,这太吓人了,丢积分保命要紧。
霍政放柔了声音道:“阿宴如此介意朕唤你长使,又介意朕会担心你的伤不喜爱你,那朕便留下。”
“陛下……陛下,这留下可以,别脱衣裳啊。”
被放上床的钱宴植已经被霍政扯开了腰带,他死死地护着衣领,一脸慌张的看向霍政:“陛下,陛下您还要处理国政呢。”
霍政道:“阿宴说了,今晚早点歇息,明日早起去批阅。”
钱宴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钱宴植还要抵抗,可一声陛下刚出口就变了声调,软糯轻缠,带着些许的甜腻。
喉结眼下已经落入了霍政的嘴里,酥麻难耐,使得钱宴植当时就软了腰,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霍政的话依旧不多,一直抱着钱宴植的腰,前前后后都干了个遍。
只是这一回没捂他的嘴,他也嫌丢人没有喊叫的很大声,只是哼哼唧唧的,只有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开口求饶,想要逃。
结果被霍政擒住,又在寝殿内的桌上又来了一次。
躺在床上的钱宴植欲哭无泪,分明他只是想留霍政过夜,赚这三百二十积分的。
可他没想过这过夜自己还要赔上屁.股啊。
钱宴植:‘……去你妈的系统。’
【系统已被玩家屏蔽,是否开启】
钱宴植呸了一声,又开始哭了,因为霍政发现他走神了,觉得钱宴植之前的求饶肯定是装的,于是又来了一次。
钱宴植:“……”西湖的水,我的泪……
夜深人静时,含烟阁的寝殿内异常的安静,钱宴植的耳边是霍政均匀的呼吸声,可钱宴植却始终都睡不着。
腰酸腿软不说,不可说的地方还火辣辣的。
【叮——隐藏任务完成,奖励积分二十四小时发送到玩家账户】
钱宴植没有获得积分的喜悦,只是默默地扯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拭干自己的眼泪。
——以后再也不骚了,再也不骚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以前还有二更。
第50章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被日的狠了。
钱宴植两天都没有打开系统,不知道这次的宝箱会开出什么,也没有理会这审理的案件的事。
好在有霍政接手,这大理寺亦将案卷都送往了文德殿,交由霍政过目,听侯他的差遣。
不过,钱宴植在江州的钦差传回消息的时候终于休养好了精神。
文德殿中,霍政翻阅着手中的案卷,也没有抬眸去看殿中站着的钱宴植,只是用寻常的口气道:
“钦差传回了消息,是否假装带回了江州知州。”
钱宴植道:“当然要啊,不仅要说带回了江州知州,还要大张旗鼓的说,让那些想劫狱的人有想法而不敢靠近,只不顾,其他有冤要申的百姓就得偷偷的送进京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霍政应声,搁下了手中的奏折,抬眸将视线落在钱宴植身上:“可好些了?”
钱宴植抬眸望着霍政的视线,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关切,竟然心里会生出几分委屈:“好多了。”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有些冷漠的模样,心中就更加确信了那天晚上肯定是有什么事,才会让他那般用尽心机留下他。
想想往常他们的相处虽然是十分和谐,可钱宴植对他却始终是忽远忽近,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事相求的时候,或者说他那么做能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他才会对霍政异常亲密。
察觉到这样的事,霍政的心里便是有些不悦,总觉得自己是被他利用了,眉眼间也就生出了几分淡漠疏离:
“嗯,那这审案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钱宴植直勾勾的望着他,自然也感觉到了霍政的不悦,心里就更加委屈了。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个罪魁祸首没来看一眼不说,现在竟然对他这么冷淡,果然,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呸!渣男!
钱宴植也将不爽摆在了脸上,他道:“没什么想法,到时候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呗。”
霍政眉头紧蹙:“没有想法,当日可是你自己说要审理这个案子的。”
钱宴植辩驳道:“那……那程公明也不在,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是程公明和我一起找的证人,眼下他不在,我找谁讨论啊。”
“没有程公明,你就审不了案么!”霍政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这种怒火不似对钱宴植能力的火气,而是对钱宴植说的离不开程亮。
难道自己不能跟他一起讨论么?
钱宴植道:“对啊,有些事程公明能做,他能替我跑腿去查,所以找他商量来的更快。”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倔强的模样,略沉了呼吸:“他眼下已经出京去了北境,不如,你也去。”
“去就去。”钱宴植嘴犟,本来就满心的委屈,可霍政对他还那么凶,这让他十分受不了。
难道那天晚上脱自己裤子的不是他么!
日完就走,头也不会,也不关心自己身体怎么样,一来就问审案的事,还凶他,简直就不是人!
霍政见着钱宴植转身出了文德殿,心中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利用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分明有人在他面前,他却还要提及别人,如此倔强,实在很难让他不生气。
钱宴植站在文德殿前,越想越生气,凭什么他让去北境自己就去,凭什么!
gu903();想不通的钱宴植转身又回了文德殿,看着在书案后阴着脸的霍政,他忙道:“我凭什么去北境啊,我案子还没审完呢,你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