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苑,府里下人已是候齐了。听得了明柳喊声,又一个个进了内苑仍是排队站了。
老祖宗端坐了高位,看了左手的二老夫人,
“这过年钱发了,大家也盼来年日子越发好过。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一个个来,谁都有。开始吧!”
李泉细瞧了众人,仍是没瞧见李朔央,便找去问了二老夫人,何绍丽睨了他眼。
“兴许去外玩了。”
李泉没作声,领了老祖宗所发五两银子的过年钱,人却没走。直到所有人都领了钱,老祖宗瞧了四下方问了。
“尚有谁未领过年钱?”
“李朔央!”
李泉说完撇了自家二婶一眼。老祖宗又低声问了身侧的掌家媳妇儿,两人细说了阵。老祖宗瞧了李泉,扬高了声。
“这小皮猴,吃了饭就跑,也不拜年,老身出一两银,你等随意了。都交院外大丫头玉梅明儿一早送去。快去拿炮仗来。”
半空绽放出了烟花,瞧着光鲜。也隐隐照亮了静苑光秃秃的枝丫。三个小墨影,并站石几上,迎着寒风望了这片夜空里的新年喜庆。
年底府里大商议也未提及十七爷半丝,这起子人表面功夫做了个一流,内里却是烂的已不行了。赵玲咬了咬薄唇,小脸含了层义无反顾之色。
“松香苑的大少爷李耀熙年后入私塾。”
李朔央听见了,却是没作声。李耀熙十月便过了六岁生辰,具体哪日,他也是不知。府里这起子防他如防贼。
“十七爷,往后静苑都这般过年吗?”
赵玲又忍不住问了句。
“李耀熙已满六岁,自是要去私塾的。过年有鸡鸭鱼吃已是极好了。爷又不喜玩
不着的私塾,爷才不要读那些死劳子书。何况又有老祖宗疼,仅三人的静苑这般过日子又有何不可?”
“就这出息。”
赵宇听不下去了,甩了李朔央一句,兀自跑回右一厢房了,赵玲没跟去而是又试着说了句。
“十七爷,正经主子都能读书识字。”
李朔央冷笑了瞬,张口便来。
“爷现今识字么?赵玲认爷作正经主子么?”
赵玲捏了捏小拳头,她虽年长了十七爷两岁,却是说不过他。如今她只得另寻法子了,气冲冲回了右二厢房,拿起针线接着绣手绢了。她的女工皆是玉梅所教。
玉梅原是大老夫人莫近雪的第四个大丫头,老夫人去了,人便被老祖宗收入长寿院做了院外大丫头,她刺绣活儿极好,私底下揽了不少活计,也常分些赵玲做。这两年赵玲也赚了些钱,瞧自家主子如此混,姐弟俩少不得另谋出路,断不让十七爷没了依靠。
大早,玉梅过苑送了压岁钱与食盒来,她是知静苑境况的,这回若不是庶十爷出面,府里一起子人恐又是一枚铜板不出了。食盒里俱是大荤吃食,赵宇拿了钱袋与食盒去倒腾,赵玲配玉梅说刺绣活的事。
“初五,你送来便是,也好结钱。”
送走玉梅,姐弟俩入了左大厢房瞧十七爷数钱。这回李朔央得了十两五百七十文钱,净是府里手头宽裕的长辈所出。
府里有四老人,九老姨娘,添上老祖宗,也便得了这回的小银锭子,静苑有了十二两八百七十文钱,李朔央又细细盘算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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