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点头应了,却没当真,要过李家小院,也得人先能出府去。吃的有些撑,李朔央没再吃了,提了兔窝来喂草。瞧着兔子大了,也不知公母,他尚寻思十哥再送只来凑对儿,好下了小兔崽子卖去做宠物,二两银一只,也能发个路子。
“十哥,这大白兔是单只?”
“就这么只,本也不易养活,不似那些野物。瞧你擅养,便送了这独个儿过来。”
李朔央失望又痛惜,没再怀了贩卖小白兔的心思。
眨眼苑里李树着了花,静苑一片烂漫。照闲苑四老爷着大丫头云梅送了副画来,李朔央打开看时,赵玲红了眼,却是没作声。画上三人是十六岁李近格,二十八岁祁显帝符允良及三十二岁李兆年。
李朔央不认得,卷了画插画筒里,又开始练字。李先觉与李孝昭在大窗下的茶几上看小人书。
李朔央撩了笔跑去柳树底下,他记起小可爱了,已有几年光景,洞口越来越小,草已块填实了。
荷塘,碧叶匀开来,圆圆田田片片。天正下着小雨,四处俱是露珠儿,明亮剔透。李朔央跑回苑,赵玲拿了手绢擦了他润湿的头发,又解了他扎的马尾,说是这般干的快些。
只入书房,李先觉与李孝昭瞧了他两眼,没作声。李朔央也不以为意,仍是披头散发练字。
每月定要寻机出府去陶氏制衣坊相问,佐不过老样子,李朔央只得回苑坐桃树上弹天空之城,幽幽的已有几分茫然。
李谢桃开,连着杂芜林的刺玫,静苑蜂蝶多了,李先觉与李孝昭在后苑追捉大翅膀蝴蝶,也去附近草丛里捉来毛毛虫,彼此吓唬。
李朔央早没坚持哈吃哈胀的求高托胖了。他又不缺吃少穿,干嘛非得往酒席上去。
除了长寿院与林阆苑,泰熙苑也有托大丫头红梅送来布料上好的衣服,他不缺新衣穿。
这阵子赵玲却不似早先爱打理他了,由着他搭配些不着调的服饰,每回也多是旧衣裳。奇怪的是丫头与小厮多也避着他,也就赵玲姐弟,尤其是赵宇仍是老样,颇得他心。
闲的慌,天晴了,他就抱了琴,提了吃饱了的大白兔去柳树下弹,李坤和所教的两小曲早忘了,两年也就只会弹天空之城了。
白鹤似不会长老般,仍是瘦小个儿,头顶翎羽也还是缥缈模样。歇手这会儿,咬了半截草,翘了小腿儿,一手枕琴,仰望着蓝天碧云,一手捏着蹲他身旁的大白兔的长耳朵,碎碎念。
“井底有只小□□,可怜模样丑到家。幻想抱只大天鹅,尚欲四方骑骏马。”
刚走近人便听得了这么句,李尚锦与李泉顿笑了。李尚锦上前轻踢了他一脚。
“忘了?今儿休沐,烤天鹅肉去,你十三哥饿了。”
李朔央坐起来瞧了二人,塞
了大白兔,李泉提了兔篮子,李尚锦抱了琴,似赶着人般,回了苑。
后苑两小的嘻哈打闹着,堂屋李朔央开了烤架,小耳也过苑来,洗切菜肉来串了。不多会儿,烤食熟了,闻着香味儿了,李先觉与李孝昭也进了堂屋,喊了声小叔,两小手净往装了烤食的柳篮里去。
杂芜林提了五只大野鸡,牛生与怡红回苑打理,赵玲过大厨房取托带的肉。也是惯常,大厨房除了自备庄子上的肉,大多也是去集市采买现成的,因是休沐日,府里嫡庶爷皆在,多也备羊牛鹿肉。
李朔央瞧了两大筐肉,也知府里这起子心思,便开了三个烤架来。倒也管了各苑午饭这顿。
荷花开了,朵朵粉丽,朱李翠桃着静苑果实累累。瞧着也是挤,李先觉与李孝昭个儿虽矮,但垫了脚尖或跳起来,也能偷摘一二来玩。
这回两人刚摘来掟着玩儿,没注意,掟着了过苑取鲫鱼汤的明柳,明柳瞧了滚至脚旁的小朱李,回院告了老祖宗。李先觉与李孝昭便被梧桐与兰蔺苑领了回去。
两日不见人过苑来,李朔央去梧桐苑问了。贡果不能乱摘,他是知的,也欲拿杂芜林的桃李作补。管飞燕掐了他脸。
“你是不知,静苑里的八棵树既已被陛下亲点为贡果树就容不得人糟蹋。若有旁人多了嘴去,两小的也会被砍了手,静苑也会落个监护不力之罪。”
李朔央瘪嘴,他知不可乱摘,但也不该是这般王法吧,这树明明是李近格的。
“小不懂事,吓唬不着,再两年,等知事了再准去玩。”
早知,他就拎着人玩,看着些就不会出这事了。起先还说李桃树矮处的够不着,暂不用管。也是没料到两小祖宗这般爱作。好了,这下静苑没人来玩了,没再往兰蔺苑去的李朔央悻悻然回静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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