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嘉柔哼哼唧唧:“对,我没用功。没用功,当然就学不好,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是真用了功,还学不好,别人笑你笨,借口都没有一个。”
渣系统呵呵,逻辑鬼才。
扶云丹提醒:“可你想想萧邬。”
扶云丹提起她心肝肉,白嘉柔心尖儿不觉又疼起来。
扶云丹温柔得好像给马套胡萝卜,循循善诱:“你重来一次,自是想与他再续前缘。这一世你纵然避过安王,可难道不想嫁给自己心上之人。”
白嘉柔轻轻嘤了一声,不觉颇为动容。
爱情的力量,也是伟大的。白嘉柔重生后日子过得舒坦,连安王诸般虐待都能淡忘。念及萧邬,她却也是终于升起了一阵子的不甘愿。
“再者你上进,也不是和别人比。你是为了萧邬,别的女子名动京城,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为了和萧郎,多说几句话,琴瑟和谐。”
白嘉柔也不觉一点头,对,比不上就比不上,有什么要紧。她学习是为了男人,又不是为了女人。
“纵然会有人嘲笑,可这些嘲笑,是你为萧邬所受,是因你爱他,故而不在意。”
是呀,是呀!白嘉柔不觉痴了。纵然自己尽力去学,因为学得慢,反而显出比别人笨。可这又有什么要紧?一旦想到这些都是为萧邬所受,她心尖儿打了个激灵泛起一股子的暖流,也不觉隐隐为自己伟大而动容。
扶姊姊真好,为什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句,都好有道理。
白嘉柔顾不得两颗眼珠子肿得跟核桃似的,便想去寻萧邬。
还是这小狐媚子念及方姨娘所授欲擒故纵的狐媚手段,又念及自己姿容不佳。模样不是最美,方才作罢。
及她挑了机会堵住了萧邬,她面颊生晕,只说自己愿意。
然后她就看到萧邬笑了,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欢喜!白嘉柔这才留意到萧邬眼底似有青紫,想来心绪不宁,等自己应答。她忽而觉得心口一甜,说不出的欢喜,又说不出的心疼。萧邬一向温厚重礼,如今这般开心笑容,透出年轻男子的真性情,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圆滑成熟。
一时之间,白嘉柔不觉看痴了。她忽而觉得,自己活转过来,就是为了眼前男子,为了这个开心笑容。
萧邬蓦然抱了她一下,却立刻知晓不该,松开了手臂。然而眼前这张俊美面颊,却也是不觉染上一层红晕。他低低说道:“我不知道多高兴。我以后,自然会待你好。”
之前他虽爱白嘉柔,可那时候信心满满,尚不知这个女子分量之重。及这几日患得患失,明明告诉自己,也许白嘉柔是使小心机吊胃口,却犹自忐忑。如今近在咫尺的面容娇俏可人,他心尖更是一热。
白嘉柔不觉轻轻揉捏衣服角,半真半假说道:“只怕,你以后嫌我蠢,学问低。”
萧邬微笑:“以后,我慢慢教你。”
他心情大好!
两人亦私下许之,待萧邬会试考完,便来白家提亲。
到了次日,白嘉柔便钻了大姐姐白云裳的院子,倒惹得白云裳无端生出几分讶然。
她与白嘉柔关系说不上多坏,可也没多亲密。
白嘉柔这个庶女,素来恭顺,对她这个长姐也很是恭敬。这个俏妹妹,在白云裳面前摆出一副软和可爱的讨喜样儿。故而,她与白嘉柔素无争执。可也没什么交情就是了!
她来做什么?白云裳微微有些恍惚。
及白嘉柔到来,温声软语,直说自己愚钝,蹭课也听不懂,学习底子不好。
她就想,不必蹭这个课,先学些自己能学会的,打好基础。
这也是扶云丹建议的,她仔细观察,白嘉柔也不至于蠢钝如斯。可她一入学堂,遇到的便是从小精英教育的白云裳,重生一次的白妙珠,以及那几个虽说是旁支但是家里也下了本钱栽培的族中姐妹。故而让白嘉柔顿时生出自己智商低谷的挫败感,竟也因此不愿再学。
白嘉柔不该一下子,便学经义,她自然不能听懂。
徐徐渐进,挑自己合适学的,才是上策。
正如扶云丹和白嘉柔说的那样,不必和别人比。
一个人的努力,会公平回馈给她的。
就好似白妙珠,前世初入府时候被嘲笑是乡下丫头,她不甘心,拼命学。故而白妙珠再重生一次,便成为气派出挑的嫡出姑娘。
抛开白妙珠的人品,至少上天并没薄待她的努力。
一个人自己的努力,多少会对她的处境生出良好的回馈。
白家女子中,最擅学者就是白云裳。
白嘉柔脸皮厚,就找上了白云裳。求白云裳指点,此刻她该学些什么?
当然不是扶云丹教她,因为扶云丹觉得,不是自己求来的,不知晓珍惜。
再来,白嘉柔忽而学问有长进,总有个说头。
所以扶云丹托词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文化,指点白嘉柔去寻白云裳。
白云裳一张脸端庄秀丽,白嘉柔素来是有些怕的,不觉让白嘉柔移开了目光。
不过白云裳听白嘉柔说完话儿,面色倒是不觉和缓了些。
白嘉柔在学堂上的表现,是有些令白云裳不满意的。不过,白云裳并未曾说出口。
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是不屑。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非要管教庶妹,未免显得太强硬。
再者,白嘉柔在她跟前总是乖乖顺顺,又没犯着她。
可白云裳心尖儿,到底还是有些生气的。
如今白嘉柔垂眉顺目,如此软语求恳,倒似让白云裳心尖的气,消了不少了。
白嘉柔说自己资质蠢笨,说她以前没学多少,跟不上进度。这个理由,白云裳觉得可以接受。既然可以接受,她亦是可以不生气。如今白嘉柔想通了,不来学堂,想学些学得会的,这种态度,她也很赞同。
一开始,父亲请了萧邬来教,本就是为了白云裳。
白云裳很聪明,学得快,自然要求学问高的先生。
可伴随萧邬中举,摘了解元,这有些人也不安分了,想着来蹭课。说是求学,无非是看着萧邬名头,想要蹭点光彩,蹭个名声,给自家女儿增些筹码。
这些白云裳其实是不厌其烦的,可是父亲不好推拒,她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真真儿可笑,连方姨娘也凑热闹似的将女儿送过来。
好在萧邬还是迁就白云裳的进度,知晓旁人不过来应个景。
如今白嘉柔有自知之明,她容色更缓和几分。
甚至,她也有点心情,来提点自己这个庶妹。
白家是官宦人家,方姨娘虽然粗鄙,可也是相对而言,方姨娘还是识字的,不至于是个文盲。然后就是三字经,千字文,再没别的了。
白云裳心中也是有数了,如今白嘉柔连平仄韵都不懂,也不大会用典。人女孩子应酬,写几句小诗,又或者行酒令助兴,也是该有的。根子是粗浅了些,方姨娘也不懂居然让她跟自己凑热闹。幸好这个庶妹,尚自有自知之明,白云裳也用心提点两句。
待送走了白嘉柔,白云裳伸手揉揉太阳穴,忽而失笑,这算个怎么回事儿?
不过白嘉柔那崇拜、感激的眼神,倒是让白云裳心里舒坦了些,让白云裳不由得觉得,这个庶妹,倒也能寻出些可爱之处。一个人,对于远远不及自己的人,总是特别宽容的。再者,白嘉柔还对她百般讨好。
白嘉柔虽是娇柔俏丽,可是白云裳也不怎么在意。
虽然是女儿身,白云裳却也是心高傲气,一心做个女大家。然而如今,府中有一人,却渐渐令白云裳有些膈应。而这个人,就是白妙珠。
本来白云裳对这个嫡亲的妹妹也十分怜惜,诸多帮衬。不过当她发觉自己被这个妹妹渐渐比下去时候,内心也是有了一股子很微妙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妹妹在故意跟自己抢风头,想着竭力表现自己。
纵然知道自己这般心思,并不怎么大气,
可白云裳心尖儿也就是有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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