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个寡嫂有点坏(9)(2 / 2)

gu903();沈沅晴也权当看戏,老太太觉得好,她便也附和着笑笑,倒是让老太太多瞧了她几眼,那眼神无甚恶意,甚至还有几分赞赏。

钟夫人正欲再说,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哟,这花园里头好生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侯府办什么喜事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一招抛砖引玉用得好,毫无意外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妙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袖纱罗衫,搭了一条洋红色撒花烟罗裙。头发挽作飞仙髻,髻间簪着一支海棠发钗,同侧配了一支流苏簪子。

她走路走得极慢,一步款摆,三步轻摇,鬓边的流苏轻动,勾缠在一块儿却又极快分开。

她方露面,便觉这满园的景儿都失了颜色,再是勾着红唇轻笑,便是这一园子的女人们都被衬得灰头土脸的。

这女子打扮成这样,分明就是来下她们的脸子的。

起承转合走到一半的钟夫人被抢了白,正要瞧瞧这是谁家不懂事的娘们儿打断了。可这一瞧,却生生让她哽住了,脸色难看的坐了下去。

沈沅晴眉尾一挑,旋即便表现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来,身边的姑娘夫人瞧着,便觉得来人定是给了她不少气受,一时间对沈沅晴也是同情极了。

更多的却也是思索,这庶子虽是有了官职在身,可侯府到底还是大房的媳妇儿来做主,现在瞧着这时朗的媳妇儿这般窘迫,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君然,恐怕这大房给的气更是多了。

届时妯娌关系不好,反弄得这侯府鸡飞狗跳,若是分家了还好说,可不分家,又该如何自处呢?

原本还觉得这是门极好的亲事,这会子倒有不少夫人心里起了怀疑的心思。面上多添几分为难,便是有爱女情切的,已经将女儿挡在了身后,生怕哪里惹了这位大夫人的不快。

老太太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看见秦妙容光四射的出场,仍旧笑意盈盈:“老大

家的来啦,大家伙儿可就等你了。老婆子许久未见你这孩子了,不如就坐在我身边吧。”

秦妙自然没有不应的,路过君然的时候,还特意朝他瞥了一眼。君然点点头,算是回应。不多时又品起茶来,在旁人眼里,似乎只是跟秦妙普通打了个招呼,没有什么特别的。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咱们的宴席也开始吧。”开口时半个字都车上钟夫人,好似秦妙来之前,她们不过是闲谈家常。

这大户人家赏花,也不是随意走动的。几盆名品的豆绿绣球、香玉海棠,被下人一盆盆的搬上来,有几盆许是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已有些恹恹的,着实是没精神。

秦妙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做作的场合,要不是君然在这儿,又是老夫人做东,她说不来就一定不会来的。更不说是看这么几盆已经没了精神的花。

她倒是兴致缺缺了,底下的姑娘小姐倒是作诗画画,还真有一副皇宫大院皇子王爷选妃的热闹劲儿。

“你瞧瞧这底下这么多娇俏的姑娘家,有哪个是最适合君然的?”云今现如今有什么看不出的,秦妙跟她那儿子分明就是有些什么的,她就是有意试探,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秦妙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就看见老太太定定的注视着她,表情有几分似笑非笑:“君然比你还大上一两岁呢,你这丫头早早便嫁了老大,我们君然可还没着落呢。”

“你是他大嫂,也当为君然考虑考虑。”

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了。就算再不聪明,也该明白云今话里的含义。

“我不过是侯爷的继室,老太太未免太高估我了。”秦妙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要是没有那对无良的父母,哪里会嫁给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更不要说她天□□自由,在这侯府看着身份是高,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就连她喜欢个男人,还得考虑这考虑那的,半点不由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帮着她哄着她,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有了那么一丝涟漪,可对方却还有个看着好哄实则精明的亲娘。

要不是顾及着颜面,她可真想掀桌子走人啊!

君然喝了第三杯茶,微风轻拂,让他昏昏欲睡。忽略周遭那些夫人和姑娘虎视眈眈的眼神,他或许都能直接睡过去。

奈何某人哀怨的眼神向他投来,他心里忍不住暗笑。也只能抬头看看她。

她此时大约在隐忍着什么,面容有几分扭曲。这是与她性子完全相反的一点,她这人从来潇洒恣意最畅快,就算有人和她对上,三两句总是讨不得好的。可偏偏现在竟然忍下了,还忍得这般辛苦。

君然看了也是止不住感叹。女人如花,有了好的根基底子,也得有园丁定期给她施肥浇水,适当的松松土换个花盆,也是应当的。秦妙是娇妍的海棠,而沈沅晴则要坚韧许多,大抵她也不能用花来比拟。

“老太太,君然还有事要处理,你与众位夫人小姐兴致正好,便在此多留一会儿吧。”

他也算是这事儿的罪魁祸首,要是他再死皮赖脸留在那看戏,恐怕荣喜堂那位是真的要炸毛了。

尤其是这姑娘,还相当不好哄。

至于老太太,君然一起身,她也算是了然了。母亲跟自己的孩子斗,哪里有赢得过孩子的母亲的?干脆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只是脸色不大好,连一直过来示好的钟、田两位夫人都疲于应付了。

一场“赏花宴”不说主宾尽欢,也不该是不欢而散的。沈沅晴和秦妙这对“婆媳”代替“疲惫”的老太太送这些夫人小姐一一离开,都能从中体悟出几分扫兴的意味。

君然既然帮了她一个大

忙,让时朗和秦妙不再有什么背德之事,还成功让自己培养出来一波势力。她自然也愿意卖君然一个面子,不去对付秦妙。

甚至,她还对秦妙笑了笑,道:“老太太似乎很喜欢贤良淑德、德才兼备的女子呢,想来二叔也定是喜欢这样的,不然老太太也不会非要找这样的女子来跟二叔匹配了。”

“婆母,你说是不是啊?”

秦妙一愣,却没再摆出一副冷脸奚落沈沅晴。

她不是傻瓜,府里现在掌权的是沈沅晴,自己就算要跟她斗,也根本拿不出任何资本。

更不说她听了沈沅晴的话,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是贤良淑德?德才兼备?秦妙突然有些苦恼,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在书本上见过,她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变成这样一个克制守礼的女人么?

秦妙望着远去的沈沅晴的背影,有些迷惘。

君然自打回来之后,就很少踏足畅心院。这次难得的主动了一次,偏偏还吃了一次闭门羹——老太太生他气了。

君然也不恼,他知道老太太是为了他好,也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秦妙。这也是人之常情,血缘亲情也不能用作威胁的工具。干脆坐在厅里喝茶吃糕点,直至入夜时分,老太太才现了身。

一上来便是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君然的额头。

“小时候我是怎么教养你的,你现在还敢在这威胁我了是不是?”云今有些生气,她自来不是个有控制欲的,难得的一次,还要被亲儿子给驳回了。

秦妙是个什么货色,一个嫡兄的继室,纵然身份差了些,可到底也是上了家谱的。是他这个庶弟可以肖想的吗?

更别说这秦妙还跟时朗那小子纠缠不清,饶是她深居简出,也总能从那些多嘴多舌的下人口中听见一些。只是他们想的简单,她细细思索,便将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她是真没想到君然会陷进那女人的圈套里去。

“我威胁姨娘什么了?姨娘平白无故将我晾在这儿好半晌,我还没气,您倒先生起气来。真是好没道理啊。”

云今白了他一眼,这才让下人赶紧上菜。母子俩一边用饭,一边说话。

“姨娘问你,你是真非她不可了么?”她的儿子难不成也是为色所迷的蠢材?

君然一眼就看出老太太的言不由衷,默默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您把儿子想的太高高在上了,实则儿子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人人都爱好美丽,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也没想让老太太忧心,便又道:“再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子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也不仅仅止于一个她。”

云今一愣,她一直觉得这个儿子跟她太像,是个闷声做事的。也自诩是最了解儿子的人,可现在看来,或许是她错了。

“儿子或许不久之后要回京城一趟,若是家中有什么事端,姨娘尽可让朗哥儿媳妇做主。”

等到君然吃过了晚饭,回到自己院子,却发现里头黑的吓人。他总是要回来的,夜半弄成这么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推门,便察觉门后有人。

一个错身,便将人反剪在桌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