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gu903();袁绍当下就觉双颊泛红,脸皮生疼。

他方才在山谷已经输了颜面,如今若不讨回来,岂不是颜面扫地?

而且吕布是谁?

可以说是汉室不世出的第一高手,佟高之所以策反吕布刺杀丁原,不就是看上了吕布的武艺高强,想要让吕布做自己的贴身保镖。

因着佟高做的坏事儿太多,他也害怕,害怕被人刺杀,若是有了吕布的贴身保护,还有何畏惧?

天底下的人,有没听说过袁绍大名的,但没有未听说过吕布大名的。

袁绍昔日里在雒阳做官,也曾十分忌惮吕布。

如今吕布弃暗投明,却投在了魏满名下,袁绍当真不知,魏满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积攒了多少福报,卫家的钱资捐给了魏满,富贾的家产送给了魏满,桥氏的老太公为魏满参加会盟牵桥搭线,就连这天下第一的飞将吕布,竟然也归顺到了魏满名下。

要知道那时候的魏满,可不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三国奸雄,而是一个没什么名声的纨绔子弟。

所有人都觉得魏满的孝廉、西园校尉等等官职,全都是他那有钱的老爹,有权的祖父给他捐出来的,如何是魏满这个花花公子自己挣出来的?

绝不可能!

袁绍自以为了解魏满,魏满除了花天酒地,飞鹰走狗,便不会做任何正事。

没成想的是,如今天下大乱,魏满却突然脱颖而出!

这让袁绍如何能够甘心?

一万多兵马,本能在数量上直接碾压魏满,而如今呢,袁绍的兵马损兵折将,直接来了一个大对折,这还没算上受伤和受重伤的人数,数量一下就比魏满的军队矮了一头。

而在名望上,袁绍出自汉家司马世家,本德高望重,可经过山谷偷袭,一旦传出去,袁绍的威望必然大打折扣。

魏满因着慷慨救援,不计前嫌,威望必然陡然上升,好好儿的十拿九稳盟主宝座,不知还能不能坐的稳稳当当。

袁绍真是越想越气,一面气自己不争气,一面又气魏满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袁绍虽两面都气,但人又怎么会和自己生气?

当然是有气冲别人撒。

于是袁绍便正义凛然的说:魏校尉,你勿要被吕布这个奸贼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他必然是董贼派来的细作!酸枣会盟在即,万勿让吕布这个奸贼,混入了咱们内部!

他说着,立刻抬起手来,大喊着:来人!把吕布给我拿下,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他这么一说,就听嗤的一声,魏满突然引剑出鞘。

魏满方才和吕布打架,虽拳拳到肉,但两个人打架从来不用兵刃,因为并未有真的以命相搏的念想,不过是泄愤二字。

就算再看不惯对方的虚伪与狡诈,那也是自己人。

魏满当即抽剑出鞘,冷冷的看着袁绍与他的部众,说:袁公,这里是我魏营!你可别搞错了阵仗!

袁绍一见,怒喝说:魏满!你要投靠董贼吗!?

魏满挑唇一笑,十分讥讽,说:我已然说过,吕布弃暗投明,乃是我魏满的麾下,袁公是听不得人话不成?

袁绍说:你!

魏满不等他说完,继续抢白,说:拿下?怎么拿下,袁公你的人马在山谷死伤过半,是托着病弱残躯拿下,还是自行上阵拿下?

袁绍怒喝说:魏满,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魏满嗤了一声,说:执迷不悟的人,怕是袁公您才对,若是袁公执迷不悟,那咱们便手上过真章!

吕布一直没有说话,眼看着魏满如此袒护自己,他当然知道魏满为的不是自己,而是魏满自己的颜面,还有魏营的阵容。

不过无论出于何种缘故,也足够让吕布动容的了。

吕布默默走出两步,突然当!!的一踢戳在地上的方天画戟。

簌的一声,地上的尘土砂石登时被画戟兜起,画戟凌空兜出一个银花,啪!的落入吕布手中。

吕布眯眼打量了一眼袁绍众人,流血的流血,缺胳膊断腿的缺胳膊断腿,就连袁绍也丢了头冠披头散发。

吕布冷笑一声,声音粗粝的说:何须主公动手?

唰!

吕布将方天画戟一摆,脸上显露狰狞的笑意,说:怎么,想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过招?

袁绍见吕布满目狰狞,下意识紧了紧双拳,众人素来听闻吕布大名,何人胆敢上前送死?

而且又是这士气不振的状况下,更无人上前应战。

魏满一笑,说:袁公,咱们都要参加酸枣会盟,便是一家子人,何苦闹成这般模样?你说是也不是?

魏满说着,摆了摆手,说:袁公还是带着麾下,赶紧整顿军纪,才是要紧。

袁绍自知打不过吕布,魏满又护短的很,不肯松口,他此时寄人篱下,也只能忍气吞声,重重一哼,调头便走。

魏满和吕布眼看着袁绍等人离开军营,对视了一眼,便都是冷冷一笑,十分不屑的别开眼目。

魏满说:吕都尉可别误会,我并非信任与你,不过是方才情势所迫,说了一些场面话儿罢了。

吕布也说:魏校尉理的清便好,布方才那两声主公,不过也是场面话。

魏满登时咬牙切齿,与吕布瞪视。

张奉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主公和吕都尉还在打架,刚才是动手,现在是斗嘴。

便十分无奈的说:吕都尉,奉正想熬药,不过人手不够,可否烦请吕都尉帮忙?

吕布一听,虽知张奉乃是借口遣走自己,恐怕自己又与魏满纠缠,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布正好得空,走罢。

吕布很快便与张奉离开,魏满冷哼一声,心里惦记着张让的伤势,便悄悄掀开帘子,生怕打扰了他休息。

他这么悄声顺着帐帘子缝隙往里一看

登时嗬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气,瞬间怔在原地,目光竟有些痴痴的。

方才张奉离开,张让歇在营中,本已经闭目养神,但袁绍在营帐外面大吼,张让又是那种极是怕吵的人,听得吵闹的声音便无法安心入眠。

因此翻了几个身,没有碰到后肩的伤口,但是一不小心,便将伤布给蹭松散了。

伤布从张让的肩头滑下,耷拉在背后,张让爬起身来,伸手去够伤布。

而魏满掀开帘子偷偷往里看的时候,便看到张让坐在榻上,因着后肩有伤,衣衫只是如同锦被一般搭在身上。

随着坐起的动作,衣衫与锦被登时脱落,发出哗啦一声,倾泻而下,落在榻上。

后肩的伤布松松散散,露出殷红的伤口,仿佛一朵蜿蜒的血花,盛开在莹润的雪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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