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轻愁起先瞧了他一眼,后来便把目光放在了晋赎身上。
晋仇的确很醒目,他哪怕不坐在东侧,这席间的主人也像是他,而不是魏轻愁。从他进入此间,这其间的一切便全在他手中了。
魏轻愁知道这点,但他面上并无恼怒,只是问了晋赎一句。
“听闻阁下名晋赎,不知是何身份。”
晋赎冷目相对:“即叫晋赎便是晋赎,是何身份魏子不会查吗?”
魏轻愁不说话,只眉间的凄苦更多了些。
晋仇看他如此,道:“轻愁不必恼,白菘先前也不知你是谁,你怎可强问他是谁呢?”
晋仇此话明显是向着晋赎,可他那个轻愁说得如此亲昵,叫魏轻愁低下了头。
“既如此,便先用膳。”,他道。
晋仇看着自己桌间的菜,有些愣神,这些东西奇形怪状,姑且不论好吃与否,从模样上看便是不会让人动一嘴的。魏轻愁此举,明显是给他个下马威,昭示己身与他的不和。
赵魏两家从十年前便开始与他划开界限,施明哲保身之道。他对此一直是无视的,在他彻底需要赵魏之前,赵魏没必要与他亲近。
殷王不会坐视不管,他也不会好过。
魏轻愁表现得与他如此生疏,倒是没什么。
只是魏子见晋仇愣在那处,一下筷子都不用,倒是不无担忧地问了句。
“怎么,今日的菜崇修可是不喜?”
晋仇未说话,晋赎却是开口了。
“不知魏子用的是何菜肴,看上去倒颇为古怪,混不像是待客之礼。”
“古书云: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隽触之翠,述荡之挈,旄象之约。今日所用,俱是佳品,怎是待客不周。”
魏轻愁用的的确都是好东西,只是晋仇连寻常的肉都不食,又怎会接受这种稀奇古怪之物。
“你在刁难晋仇。”,晋赎站起,道。
他本就不愿晋仇来,此时见魏子这明摆的逐客令更是想带晋仇离去。他看上的人是没必要受这种
折辱的。
魏轻愁听他对崇修的称谓,看了崇修那边一眼,却未看到丝毫不喜。想不到崇修竟能容忍别人这般无礼的称他。
他干脆明说:“晋仇已是乱臣贼子,为天下所不容,我能如此待他已算仁至义尽。东西放在此处,愿意用便用,否则便离去吧,我魏地承担不起殷王的怒火。”
晋仇坐在那里,听着魏轻愁的话,瞧样子是没想到魏轻愁会直接将话说出。
“听闻魏莹十一月初九嫁人,我想看完再走。”
“崇修,你我以前交情是好,但今时不同往日,殷王的感知覆盖着整个魏地,如我让你留下看莹儿嫁人,只怕结亲那日要染上些血腥。”
晋仇下意识看了晋赎一眼,晋赎走到他身边来。
“晋仇在魏地已有些时日,殷王如恼怒,早已派人来收他,又怎会让他在魏地潇洒。且晋仇住的是册府,殷王的打算你又如何知晓。”,晋赎道,他那声音充满气势,听着无端让人产生臣服感。
魏轻愁按住胸腹弯腰咳嗽了几声,再一说话时声音已低了很多。
“魏地不愿趟这浑水,崇修,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我身体愈加衰败,实是承受不住什么打击。”
他这话不曾作假,先天的不足使他过得极为艰难,几乎无一日不活在痛苦之中。当年听闻晋地出事,更是昏昏沉沉一年都起不来床。他是愿意为崇修做事的,可他是魏子,不能放任整个魏地不管。他当然知道崇修不可能吃他准备的东西,毕竟从他认识崇修以来,崇修连水都不大喝,又怎会吃这俗物。
其实他心底是愿意为崇修赴汤蹈火的。
“晋赎,你先回去,我与轻愁有些密话想聊。”,晋仇道,同时他侧身在晋赎耳边轻声说:“别听我们的话,几个时辰后我就回去。你先做些菘菜,早间的那些就行。可否答应?”
晋赎看着他,魏轻愁也在看着他们。
“晋仇,我是外人吗?”
“不是,只是你在有些事我干不成,轻愁会疑心。”
“晋仇,你让我不悦。”,晋赎的脸冷了下来。
却在看见晋仇眼底的哀伤时又克制自己恢复了平静。
晋仇有事想办,又苦于不能让晋赎知道,准确来说是不能让殷王知道。他看着晋赎的脸,有些为难。他想起听松堂那日,他也是这般让晋赎离去别听。
可晋赎听了,晋仇的计划有些难办,有些事他真不能让晋赎知道。
正苦思冥想着,却是感觉唇上软了片刻。
是晋赎,用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抵了下。
“不让你为难,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此前的一个时辰内我绝不会听你与魏轻愁的话。别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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