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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03 字 2023-09-29

gu903();“小的这就去探。”

门鼓是不让随便擂打的,“无端击鼓,惊扰听闻”,不小心就要被打一顿。

不多一会,皂隶奔了进来,说道:“堂尊,是鸣冤告状的,城厢发生了人命案”

“哦”张问忙道,“带到二堂,让本官亲自审问。”

“遵命”

张问回头对黄仁直道:“人命关天,咱们先处理案子。”

黄仁直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到退思堂二堂,走上暖阁坐定。不一会,皂隶便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带了进来。

那男子穿长袍,满面泪水,走进堂里就扑倒在地,以头撞地,咚咚直响,“学生”他的额上瞬间就撞破,鲜血直流,砖地上染红一片。那男子趴在地上,手指在地上乱抓,指甲盖都翻了起来,“啊天哪”抬起头来一脸悲愤地大嚎,双手在胸口乱抓。

张问见罢忙从公座上走下来,亲自扶起那男子,说道:“别急,有什么事细细和本官说,本官为你做主。”

男子语无伦次地哭诉,张问没听明白,旁边的皂隶说道:“他是本县生员,名叫陈淮,上城厢人士。”

“陈淮,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光是哭也不顶用不是。”

陈淮哭道:“大人,大人您可要给学生作主啊,学生今早出门妻女还好好的,拙荆给学生的煮的鸡蛋,这不”陈淮抽泣着摸出一个鸡蛋,又哇哇大哭。

张问急忙拂其背好言相慰。

陈淮吸了一下鼻涕,说道:“没想到晌午一回家门,妻女尽被,拙荆受辱悬梁自尽,我那小女,才十二岁,竟被那帮畜生蹂躏至死转眼之间家破人亡,物是人非大人大人”

张问听罢马上喊道:“马捕头何在”

马捕头突突奔进二堂,作揖道:“属下在”

张问走回案前,提起毛笔,写了朱砂牌票,怒道:“即可差公人保护案发现场,本官随后亲自勘察”

“遵命”

张问又问陈淮:“是谁干的可有人证”

陈淮咬牙切齿道:“除了那无恶不作的税监爪牙,还有谁”

张问心下一冷,道:“有人目睹没有”

陈淮道:“邻里说,见那税监的爪牙来了我家,大伙都可以作证”

张问看了一眼陈淮,心道他肯定是不会说假话,世上没有用妻女至死这样的代价栽赃毫不相干的人的之事。但税监的爪牙放着银子不捞,谁不奸,大老远跑出城去专找生员的妻女,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你且随本官去看看案发现场,本官定为你报仇。”张问说道。他想了想,又唤人道:“把陈淮家左右邻里,立刻就地看押,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一行人出了县衙,张问接过马夫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带着一帮皂隶快手赶往上城厢。

来到陈淮家时,公差已经将方圆之内包围控制,除了挨着陈淮家的住户被看押在家里,其他百姓全被赶了出来,众多人在村子外围议论纷纷。

张问下得马来,众人都说:“张大人来了,张大人来了”热心溢于言表,在税使的暴政下,百姓产生了错觉,认为父母官才是自己人。

众公差作揖道:“拜见堂尊。”

张问径直走进村子,在皂隶的带领下来到陈淮的家,是栋一进的小院子,门口已站了一排带兵器的衙役。

江南的房屋修建得十分紧筹,院子左右紧挨着邻居的房子,连围墙都省了两道。张问走过敞口厅,衙役道:“尸体就是那边。”张问走到北面,屋门口照样站着衙役。

张问走进堂屋,左右不见人,问道:“尸体呢”

衙役道:“禀堂尊,在楼上的卧房里。”

“哦,带本官过去。”

张问是京师人,这江南的天井庭院和京师四合院不同,他找不着路。江南的民宅,多是二层房子,墙高,中间上隔板,楼上可以住人。

上了楼,张问走进陈淮的卧房,见两具尸体已经用被子遮盖。张问抬起头,看见房梁上还系着白绫,大概就是陈妻上吊用的。

张问猛然发现,从进堂屋门,到这卧房,桌椅家什摆放整齐,并没有挣扎打斗痕迹。陈淮回到家,发现妻女死亡,当然没心思去收拾房间。那为什么不作痕迹

张问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弥端,便走到床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床上有大小两具女尸,张问俯下身,仔细查看陈妻脖子上的勒痕,勒痕细长,一直延伸到后颈。张问大奇。

他又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梁上的白绫,踱了几步,心道陈妻脖子上的勒痕显然不是上吊的时候勒出来的。

便回头问道:“陈淮,你回家的时候,这屋里是什么样子”

陈淮红着眼睛,一出声就要哭出来,“拙荆挂在房梁上,小女死在床上。”

张问又问道:“穿衣服了吗”

陈淮摇摇头。张问心道陈妻既然是守节之人,定然不愿被人见着光着身子,上吊之前为什么不先穿衣服就是不穿自己的衣服,那总得把女儿的尸体穿好吧。

这时旁边的黄仁直见到张问的动作,便嗑了一声,张问听在耳里,看了一眼黄仁直说道:“黄先生,咱们先审目击证人。”

“好。”

一行人下了楼,就在陈淮的堂屋里设了个简易的公堂,皂隶分左右站定。张问和黄仁直坐在北面,面前放了一张木桌,陈淮坐在一侧听审。

“将证人带上来。”

皂隶遂将等在天井里的百姓带了进来。一共有老小男女七八个人,见了知县,都跪在地上。张问打量了一遍,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你,抬起头来。”

那男子抬起头来,张问见他面相老实,皮肤黝黑,身作短衣,应该是个庄稼汉,便问道:“姓甚名谁”

那男子没见过那么多公差,手脚直抖,一脸惧色,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旁边的高升见罢呵斥道:“堂尊问你话,从实答来。”

男子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草民姓王,没有大名,相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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