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要筹措军费并不困难”
“有了以上的准备之后,军队训练完毕,大人再选拔猛将能吏,率大军挺进福建,功业可成也。”
“哈哈。”张问听罢高兴地开怀一笑,抚掌说道:“二位先生,此法甚妙。咱们就这么办。”
黄仁直摸着胡须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份内之事耳。”
张问虽然口上这么说,实际上他心里还有一个方案,但是那个方案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愿意说给任何人听。
军政事务上,黄仁直和沈敬这样安排很是合理,所以张问同意了。但是张问还想做的几件事,一是扶植张盈弄的那个“玄衣卫”,成为情报来源;二是他想开办一个书院,这个书院并非引导舆论那么简单,可以用来培植嫡系党羽;另外,和沈碧瑶合作,控制江南工商经济收入形成一个不容忽视的经济、正治势力。
这些事办成的话,张问的势力将不可估量,拥有了那样的势力,甚至谋逆造反都有可能成功。所以张问不愿意说出来,以免遭来祸事;闷声发大财,是正路。
张问看到机会之后,野心在胸中不断膨胀。
几个人站在石桥上,望着水面,吹了一阵风。就在这时,只见曹安在桥头向这边招手。张问便喊道:“曹安,过来说话。”
曹安便走到桥中间,躬身道:“少爷,刚刚沈家的人来过了,是苏州城沈氏钱庄的掌柜。”
“有什么事”
曹安道:“那掌柜姓王,说沈家在苏州城的钱庄被查封了好几家,还剩他掌柜的那一家,每日担惊受怕、小心翼翼,没有什么利润。听说少爷到苏州了,就跑来求少爷帮忙。”
张问听罢吃惊道:“沈家不是在浙直官场上有人脉吗苏州官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谁干的”
曹安道:“两月前,苏州官府出面查封的。”
张问踱了几步,说道:“就算是苏州知府,也犯不着干这事,一定是上边有人。”
“这个老奴却是不清楚,那王掌柜还在前院,少爷要见他么”
“好,你带他去前院客厅,我换身布衣去见他。”
张问随即和黄仁直沈敬告辞,换了一身青袍,头上戴了个四方平定巾。换好衣服,张问才走到客厅去见王掌柜。走进客厅,只见一个老头正坐在黄花梨椅子上。那老头见有人进来,就转头看向门口。
这时曹安说道:“王掌柜,这就是我们家少爷。”
王掌柜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悲悲戚戚地诉述。
张问好言慰之,亲自扶起王掌柜,说道:“王掌柜坐下说话,这事儿你们少东家知道了吗”
“老朽已经差人告诉少东家了,可是少东家说苏州知府是浙江布政使钱益谦的人,叫咱们忍着。张大人,他们明摆着是故意和咱们过意不去,这可怎么忍您要帮帮咱们啊”
张问道:“别急,慢慢说,本官和你们少东家是朋友,谁和沈家过意不去,就是和我张问过意不去,这事让我去管就行了。”
王掌柜听罢又跪倒在地,脑袋在地板上磕得咚咚直响,“这下我们可是遇上贵人了,遇上贵人了。”
张问见他头发胡须花白,还给自己这么磕头,忙又扶住他道:“快快请起,你这么磕头我消受不住。这事不难办,我和沈小姐的关系,官场上少有人知,况且两月前我还未任职浙直总督,钱益谦可能也不知道其中关系。现在钱益谦受我节制,只要让他知道了关联,你们就不必如此担忧了。”
王掌柜道:“是,是,只要大人一出马,什么事办不成的”
第四折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二十杭州
王掌柜的脸上既有高兴、幸庆,也有忧色,小心翼翼地坐在下方。而张问脸上却带着微笑,从容自信,让依附于他的人、如沈家的王掌柜等也增加了信心,只看张问的表情,王掌柜就放下了八分心。
“钱益谦为何盯上沈家的钱庄了”张问问道。
王掌柜躬身道:“近几年来,我们打通关节,在江浙一带遍布钱庄,又加上沈家出的银钱,成色上好,有信誉有口碑,生意越做越好。但从去年起,钱大人的亲戚也开始经营钱庄,但经营不善,亏了不少钱。他们认为是沈家垄断了钱庄,于是就通过官府,处处打压我们。帮咱们说话的官员也受到影响,许多人明哲保身,不愿意再为我们说话了。今年起,钱家的人更是越做越过分,以铸私钱为由查抄沈家钱庄。大人,您是知道的,官府铸的铜钱根本不够市面上使用,哪个钱庄不铸私钱的官府偏偏要拿这事说话,不是明着和咱们过意不去么”
张问依然从容淡然道:“商贾想谋暴利,垄断是个不错的办法,所以要挤兑沈家了。”
他端起案上的茶杯,微笑道:“王掌柜请茶。”说罢自顾揭开被盖,缓缓吹着气,茶水还有点烫。他心里却在寻思,虽然对付钱益谦是既定的计划,但是这事怎么处理却还有点讲究。
出面查封沈家钱庄的,是苏州府,张问倒是可以直接以权弹劾甚至抓捕苏州知府,替沈碧瑶出气。但是张问不能这么干,否则容易引起江南官场的公愤,他虽然有皇上给的大权,但是依然要遵守一些游戏规则,这样大家才不会对自己有恐惧感。
张问想罢,就对旁边的曹安说道:“一会你拿着我的名帖去苏州府衙,就说本官接到举报,某钱庄铸造私钱就说钱家亲戚开的某处钱庄,让他负责查管。”
王掌柜听罢不解道:“那苏州知府就是钱益谦的人,大人让他去查,能查出什么事儿啊”
张问笑道:“提醒他们,沈家和本官的关系,有钱大家赚,钱益谦也不能让自家人独占,如果他真要那样干,以后官场上就不会说我张问下手狠,只怪他钱益谦太贪。明白么”
王掌柜作恍然大悟状,瞪眼道:“老朽佩服、佩服。”
“呵呵”张问再次端起茶杯,却将它举在空中。这个动作意思就是要送客了。王掌柜见罢,忙从黄花梨椅子上起来,跪拜道:“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老朽告辞。”
张问道:“你们少东家身体还好吧,代本官问候一声。”
“老朽替少东家多谢大人,半月前老朽还收到过少东家的亲笔信札,身体无恙。”
张问道:“好、好,来人,送客。”
曹安将王掌柜送走,张问依然坐在客厅里,静坐了一会,人前那种淡然自信的神情荡然无存,脸上露出一些疲惫之色。
gu903();他虽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做什么具体的事,但是许多大小事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也是很劳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