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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只拿来一点肉菜给我吃呢。”

“嗬,自己贪吃,难道还是姐姐的错了”

知书嘴里轻嗔,脸上却毫无嗔怪之意,拿了浸湿的手帕,给他擦脸。仔细打量,一边用手按按他眼角下方道:“眼袋还看的出来,这块颜色有点青。要不,你再睡会儿”

陈旭日抢过手帕,自己胡乱抹了抹脸,“这会儿还不觉得困,躺床上也睡不着,还容易积食。”

“也对,我都忘了这茬。”

她一边动手收拾碗盘,一边道:“不然你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只当心些儿,别弄出动静来,小心吵了四阿哥。过会儿吃饭我喊你。”

“四阿哥现下还睡着”

“刚刚醒了,迷迷瞪瞪的,也没哭。赵嬷嬷喂了些奶,抱着哄了会儿又睡了。”赵嬷嬷是四皇子的乳母之一。

探头瞧了瞧小皇子,摸摸他额头,温温的,放下心来,陈旭日便去了院子里。

今儿个是大晴天,天上飘了些白色絮状的云彩,倒显的整个天空瞧着特别的清,也特别的高,特别的蓝。

院子里种了些花和树,阳光下长的十足精神。

拐到门口朝外看通道处的角门半掩着,透过那门,时不时能看到过路的、穿着蓝色服饰的太监和梳着简单发型的宫女。许是近午时分,要伺候各房主子用膳,俱是步履匆匆的样子,身影只一闪,要么拐个弯不见了,要么穿进别的院子偶尔有细细的说话声传来,只听不真切。

一时间,陈旭日心中微觉怅然。

偌大的紫禁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住了数千口子,单是伺候着的太监宫女就达数千之数。然而侧耳听,却又听不到任何声响,莫不是大家一整天都闭着嘴不说话么

院子西南角有座井亭。

陈旭日过去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蹲下去合计。

董鄂妃在宫里是个异类,这点,从她入宫过程,入宫后的经历以及独得帝宠就能看出来。凡事一体两面,从来都是利弊各占一端。

温饱思淫欲。

老祖宗这话说的经典,话糙理不糙。男女之间,说白了就这么回事,人伦大欲这东西,不止男人想,女人也一样。只不过前者表现的更直白些,清心寡欲的那叫和尚。大学时,宿舍里的哥们时不时就领个女同学回来过夜,头一回撞见,他还惊了一把,再后来就是见怪不怪了。有那手腕高的哥们儿,同时与几个女同学交往,最牛的那个,一个休息日,教室里众花拱月,女朋友坐旁边笑颜如花,大腿上另外坐了一个,边上还有两个正喜笑颜开。

跟女朋友分手后,有那么一阵子,为了让他开心,朋友每天陪他泡吧,美其名曰: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来场艳遇。

出来混的女人,有人为了钱,有人纯粹为了寻开心。不说倒贴吧,却都是好收入好身材会打扮的女人,经济独立所以勇于追求个人想要的生活。虽只是一个群体,却也从另一面例证了:好色,人之本性,不独男人。

宫里边的女人,锦衣玉食外,再就是寂寞。宫女和太监寻“对食儿”,或者用那隐秘法子自我安慰的,都有。所以受宠的宫妃,会得到所有女人的嫉妒,哪朝哪代,概莫能外。

董鄂妃有皇帝护着,而且她做人处处谨言慎行、谨小慎微,上对太后、皇后,下至普通宫妃和宫女内侍,处处留心步步小意,从前他在某本书上看到,有人评价说董鄂妃与其说是病死的,不如说是累死的,累心累体熬尽了精力透支了生命。

这是一种境界,陈旭日检讨,自问自己做不到这般委曲求全的地步。

可问题是,不管他想不想,知书有句话说的对:宫里上下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说错一句话,指不定就会跳出十个八个捏错的人。

这往后、该怎么做才好呢

陈旭日揪了根草棍放到嘴里咬,抬头望着头上边的太阳。

世人多势利,宫里边尤其如此。不能太嚣张,嚣张人人恨,而自己并无嚣张的本钱。但话说回来,也不能太委屈了自个儿,太过懦弱只会让人瞧不起,踩小伏低可是人的通性。皇帝会护着董鄂妃,可不会护着他,一切只能靠自己

四阿哥醒了,没哭,瞧着精神头挺好,蹬胳膊路踢腿动的挺欢实。

乳母喂过奶,给他重新换了身清爽贴身的小衣服。看那样子是舒服了,趴在保姆怀里一副笑嘻嘻的小模样。

中午顺治要在承乾宫用饭,和皇贵妃来瞅四阿哥。见儿子大好了,顺治抱着儿子逗了好一会儿,得意道:“陈旭日果然是四阿哥的守护神,瞅瞅,这才不过一天工夫,隆兴就这么精神了。”

董鄂妃试试儿子额头,已经不烧了。松口气,笑着道:“他守了隆兴一晚上,着实辛苦。也不过十岁,还是个孩子,难为他这么伶俐懂事。隆兴有他在,真是福气。”

顺治点头,赞同道:“天神都能看上的孩子,哪里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能比的”又问知书,“这会怎么没看见他还在睡”

知书赶紧道:“早晨合了会儿眼,奴婢瞅着要中午了,推他起来醒醒神,省得呆会儿吃饭不消化。皇上和娘娘进屋,就前后脚的工夫错开了,这会儿人在院子里散步呢。皇上要见他奴婢这就喊他去。”

“隆兴现在是个有份量的娃了,注意些别累着自己。”顺治把儿子放到董鄂妃怀里,才向知书吩咐道:“朕有件事想问问他,把他找回来吧。”

第二卷禁宫水深第十章消息

太医院最忙的时候,常在秋冬两季,或为人开药调身养体,或忙于为人出诊治病。四五月间,正是一年最好时光,人们大多精力充沛,患病人数相对较少。

今儿一天下来,陈浩只做了两宗事。和同僚一起去亲王府给某位偶感不适的老福晋问诊,还有就是一家亲贵的嫡孙呕吐发烧,疑似出痘,只慌得合府上下乱成一团。急召太医过府,一番细细检查,证明只是虚惊一场,不过寻常伤风发烧罢了。

陈旭日进宫一事,如今太医院已经传开了。

陈浩的职位虽没有动弹,但别人对他的态度,照比从前,着实亲切、也恭敬了许多。

下班时,几个同僚商量着凑了分子,欲请他出去吃酒。

太医这差事,常年与皇家、亲贵们打交道,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个动辄得咎的差使。药医不死病,从阎罗王手里抢人的活儿,哪是那么容易干的,高明如华佗,不一样死在权势的刀下倘若与陈浩交好,人家有个好儿子,若混的出息了,自家日后不定什么时候会有借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