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呵呵,这位小兄弟,你倒是好眼力,不过说起来,这块匾额还是当初老夫亲手挂上去的。”
温和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杨延昭这才回过神来,怀抱官服对着老者弯腰作礼,“下官杨璟见过大人。”
“原来你就是杨璟,不错,不错”,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下,老者又是笑了几声,稍后,指着那匾额,“你可知这匾由何人所书”
抬起头,重新望着那金钩银划,恍然间,想起了怀中的那锦缎,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这莫非是先帝亲笔所题”
“当是如此,没想到,时隔多年,却出了个识得先帝笔墨之人的后生晚辈,呵呵,难得,难得”
虽是笑言,语中却多了些追思之味,摇着首,老者往那翰林院中走去,待跨过门槛之后,却止步回过身道,“老夫差点忘了,你那书法自成一体,为当世一绝,改ri,投帖相邀,还望莫驳了老夫的薄面才是。”
“老大人有请,自是杨璟的福分,怎敢不从。”
笑声渐行渐远,杨延昭依旧猜不出老者的身份,半晌,将这偶遇给暂且放置一旁,笑着进了翰林院。
初进翰林院,不识庭院,好在遇到了一皂衣小役,领着他走了一圈,此刻,翰林学士李昉正在待客,那差役便将他领到了檐廊深处的一间屋子前。
“杨大人,这便是大人的堂屋了。”
道了声谢,杨延昭推门而入,屋子不大,三丈见方,布置也很简单,两张黄梨木椅,与一张堂案,仅此而已,虽说简陋了些,但好在洁净。
推开纸窗,微风袭来,屋前几颗古木绿叶轻摇,胜得一番幽静。
将官服换上,在屋中做着歇息,约莫着半个时辰后,门口传来脚步之声,须臾,一差役露出头来,“小人见过杨大人,学士大人请大人前去。”
闻此言,杨延昭自然是连忙起身,跟着那差役往外走去,出门,遇到那些持书而过的同僚,正yu出言问好,但对方皆是冷目相向,无一人愿做搭理。
檐廊的转角处,那差役探首望了望前后,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道,“杨大人,三馆一事在翰林院已经传开,您此刻是木秀于林,大人还需小心才是。”
如此,这倒也是不奇怪了,杨延昭只能心里再次痛骂几声赵光义,然后谢过那差役的提点。
继续前行,走过檐廊,沿着卵石小道,走到一座大堂屋处,那差役与杨延昭行了一礼,便退去了。
走进屋中,两边摆着书架,其上已满是经卷,书架里端,放着白玉陶瓷花瓶,花瓶的边上,挂着几幅名家书画之作。
再往里,是两张木椅,与一张堆满书卷的堂案,而此刻,或许是听到声响,一人抬起头来,胡须已经花白,脸上却棱角分明,目若朗星,不动之间竟有几分威势。
趋步上前,杨延昭俯身执礼,“下官杨璟,见过大人。”
未有回应,但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许久,那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须多礼,杨大人,在官家的旨意下,最近在整个翰林院都在忙着编纂太平广记和太平御览二经,因而本官也无闲暇与你品茶论道。至于三馆的事情,本官也知晓了,ri后忙碌之时便不要来翰林院应卯了。对了,这里还有宫里送来的文书,官家让你进东宫,做太子的笔墨讲学。”
说着,李昉递出个朱红sè封面的折子,打开之后,寥寥数语,确实写着令杨延昭择ri进宫教授太子书画笔墨一事。
这可又是将他往风口浪尖推了一把,心中有所不满,但也只能抑而不发,正当杨延昭想与李昉道谢时,对方已经将头埋在了书卷之下,见此,只能行了礼,低声道了句告退之言。
正待出屋之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三馆修建一事当需谨慎,为难之时,可回翰林院寻本官,切莫co之过急。”
闻此言,杨延昭心中顿生感激,当即回过神,恭谨一礼,“多谢大人。”
书堆之下,再无回音,只闻得小篆磨过宣纸面的沙沙声,杨延昭则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闹心事圣旨来
回到堂屋,杨延昭似乎被遗忘了,无人前来打扰,而他第一次前来翰林院应卯,自是不能早早离去,遂在屋中想着这两ri所遇之事。
初回汴梁,头疼之事便接踵而来,三馆重建主事,东宫讲师,无论哪种,都不是他眼下所能担当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这道理,杨延昭很是明白,也一直低调潜行,蛰伏不鸣,只是事情似乎往往与愿相违。本以为去了闽南,远离京城是非,得以逍遥过ri,但大半载的忙碌下来,又因误打误撞成了朝廷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且说半分功劳没捞着,还莫来由的背了一身的骂名。
匆匆被调回汴梁,本已打算在翰林院中偷得半生闲,哪只转眼间又到了风尖浪口,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赵光义到底想作何
“哒哒”
木椅上,杨延昭额前皱起,双目凝光,盯着那堂案上雕刻的梨花涡旋纹,指尖在堂案上轻敲,细微而又清脆的声音在屋中传荡。
突然间,白皙的手指停了下来,双目圆睁,瞳孔紧缩,一道jg光shè了出来,“遭了,怎么将儒家忘记了”
想到这,心里顿时难以平静,难怪总觉得有那些不对劲,直到这时,杨延昭才明白,他是将儒家给忽略了,三馆修建关系着天下读书人,该是秉承孔孟之道的儒家大事才对,而儒家这次怎会不闻不问,变得如此的安静
儒家这般静悄无声,让他不寒而栗,隐约间,感觉到一丝y谋的气息。
待到ri落,一丝染红的霞光溜进了堂屋,杨延昭这才摇了摇脑袋,将纷乱的思绪给甩到一边,此刻,他已经是没了选择的余地,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否者,又能作何
出了翰林院,往回走去,夕阳近黄昏,彩霞缀垂暮,四周的屋舍上遍是点点迷离。
大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大抵是一天的劳碌暂告段落,酒楼茶馆越发的热闹,食客满座,穿着灰麻布衣的伙计穿梭与拥挤的桌案间,上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不远处,一妇人正说道着满脸灰土的小童,并拿出手绢儿好生的将那花脸擦拭干净,继而母子两搀手离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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