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翻话说的倒是客气之极,但他实则是在盘问范伶,若不是应邀而来,那就乘早滚的远远的。范伶哼了一声,抬头望着天空,悠悠说道:“恕在下眼拙,没能看出贵帮是何门何派,三位又是什么人,请望见教哪。”
这三人见范伶一副不屑的样子,心中不觉有气,但帮主的寿诞在即,惹出些事端来如果上边怪罪下来,他三人也是吃罪不起,这黄脸汗子耐性倒是极好,仍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三人都是塞外金刀派门下弟子,在下赵千喜,这两人是我师弟。”
金刀派的名头范伶还是听孙管家说起来的,他派中帮众虽然不是很多,但金刀门一向口碑不错,帮主胡金鹏创派几十年来,帮规极严,极力的约束帮众,与民秋毫无犯,与其他帮派也相处的甚是和谐,江湖上倒找不出几个胡金鹏的仇家来,而胡金鹏的功夫在江湖上也只是传闻,倒没有几个人真正见到过他显露武功。
范伶一听是金刀派的弟子,甚有好感,立刻收敛起方才的娇漫之色,满脸谦意的对赵千喜说道:“方才不知是金刀派的高徒,失敬失敬,刚才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几位大哥海翰。”
赵千喜三人见范伶听到自己三人是金刀派弟子,态度立刻变得如此客气,心里甚是得意,不觉喜上眉梢,和和气气的说道:“客客气气,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此来塞此是为我帮主寿诞而祝寿来么”
范伶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范伶,从洛阳来,却不知道胡帮主的寿诞将至,不及准备礼物,倒是让各位大哥笑话了。”
赵千喜一怔,心道你说不知道胡帮主的寿诞,那明显是没有接到邀请了,却又说没有准备礼物,那就是说要来吃白食呗,这几句哈哈打得倒颇是高明,若是自己不要他来祝寿,倒显的我金刀帮重礼轻人一般,但若是要他来祝寿,那自己却又有些为难,带一个没有接到邀请之人到来,又不好交待,当下甚是为难。
范伶见赵千喜脸现为难之色,已经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便道:“在下也只是路过,就不打扰贵帮了,赵大哥请自便。”
赵千喜听他这么说,心中暗喜,连忙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三兄弟就先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便向范伶拱拱手,带着他两位师弟翻身上马,向前去了。
范伶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冷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寿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希罕呢。”转身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慢慢的向前赶了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范伶赶到了一个市镇上,这市镇比中原的市镇要萧条许多,但在塞北而言,这处已经算得是一个不小的市镇,俨然是周边各个村落的商业集中地,此时官道上满是从市镇上归家的乡民,三三两两的急匆匆的行走,范伶下了马慢慢的在人群间穿行而过。
街道两旁的店铺在部分已经打佯,只有很少的几家饭馆内依然有客人在里边用餐。范伶找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胡乱吃了晚饭,便早早的歇了。
塞北的夜晚却要比白天要冷上不少,范伶紧紧裹着棉被,却依然有风透了进来,总不成眠,正在苦恼之间,忽然想起临行前晚陆青漠给了他一个荷包,要他到了塞北之后再行打开,此时,不已经到了塞北了么。
范伶从衣袋里掏出荷包,用手奋力一撕,荷包的缝线应手裂开,里边现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来,打开一看,范伶不禁大吃一惊。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第五十二章孤身夜刺紫金刀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除掉紫金刀帮主胡金鹏”几个大字。
范伶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想那胡金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旁的不说,便是这份仁义在江湖上谁不得挑个大拇指,数十年来,在他手下受过恩惠的更是不知有多少,自己虽是无缘见过这位胡帮主,但他的仁义形象,早已经扎根在范伶的心里。
如今义父自己去除掉胡帮主,自己又是如何能够下得了手,可不杀,义父又会怎么样看自己呢,丐帮长老林长海已经让义父激怒不已,若是自己这此再违背他的意思,那不光是自己,就连贞儿,恐怕也落不着好啊。
想起贞儿来,范伶的心忽然像是针扎一般,狠狠的痛起来。本来说好的要带着贞儿一起远走高飞的,可现在,还是把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了洛阳。虽然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在洛阳,一个人会快乐么
“我要早些把这儿的事情办完,待风头一过,尽早的赶回洛阳,这样,贞儿就不会是一个人孤单了,最少,她还会有我的。”范伶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眉头拧成一块疙瘩,“明天,明天便去将那胡金鹏杀了”
晚上饱饱的睡了一觉,次日一早,范伶骑了马,拎了长剑,直奔紫金刀派所在的山坳。
紫金刀派和其他的门派有所不同,并未驻在繁华的城镇之中,而是驻在张家口北部的一个山坳之中,名叫青驮峪,这个山坳里只有一个比较大的村子,住着几千口人家,虽不像大市镇一般繁华,平日也是热闹非凡。
范伶在下午时分到了青驮峪,此时离胡金鹏做寿的日子尚有两天,还少有客人到来,但进进出出拉粮采购物品的马车却是络绎不绝,其中更有不少的乡民主动的前来帮忙,一时间紫金刀舵口出出进进的人倒是良莠不齐,有紫金刀帮众有村子里的乡民,有远来收拾院落整理花红的匠人也有前来帮灶的肥胖厨子,范伶虽然牵着马进了村来,但夹在这些人中间,竟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为了不引起紫金刀帮众注意,范伶早早便藏起长剑,将头上的乌黑头发扎起来,身上也换过了粗布衣服,除了脸庞不如乡人粗糙外,其它倒也可以以假乱真。
范伶将马匹藏在山坳东边的树木之中,自己躲在树林深处饱睡一觉,待得天黑之后,便慢慢悠悠的朝着舵口溜达过去。这片树林距离舵口尚有一段距离,范伶走到舵口之时,村子里已经是一片寂静,村子里前去帮工的乡民已经回家休息,而紫金刀的帮众在帮主寿诞前夕,自是不敢大声的叫嚷,三三两两的结了伙,在四处巡视,以防所购物品丢失。
而舵口之内,帮众却是没有几人,可谓是一座空城了。范伶使起轻身功夫,轻而易举的绕过来回巡视的帮众,来到舵口里装饰的最为辉煌的一座院落之外,隐在院落西首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戏台的大梁之上,凝目向屋里瞧去。
只见屋里明烛闪烁,三个粗旷的身影设在窗户上,不停的传出来爽朗的笑声。屋里一共是两个人,除了胡金鹏之外,另外那个人会是谁呢
范伶在所戏台距房屋相去较远,听能隐隐听到两人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什么,更不知道屋里之人究竟是谁。若屋里是他帮中之人尚还好说,但若是江湖上提前到来的毫客,那这时可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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