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待看清楚唐松毫无伤损,完好无缺之后,娄师德放下心来。
但当他看到唐松身侧不远处有几个穿着农人模样服饰的人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人人面前俱都放着一柄解腕尖刀时,眼神不免又是一紧。随即移目过去将那看护清心庄的两队百名禁军的首领校尉狠狠瞪了一眼。
那校尉吃他一瞪,顿时低下头去。此前他们接有密令,若清心庄中有变,必要保唐松无碍即可。原想着今日来闹事的都是些读书人,当不至于会危及唐松的性命,却没料到这些读书人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五个刺客。
若非唐松身边那六个护卫着实得力,只怕刺客中的第一人真就要得手了。一念至此,这校尉既后怕又后悔,后怕自不需说,后悔的则是方才真该再强硬些,不等那些国子学生再次进逼,就该先将唐松从后面侧门弄走再说,他就是再不愿意,还能拗得过自己手下这百条大汉
见唐松无碍后,娄师德也就彻底放了心。眼见一脸怒色的唐松跨前一步要开口说话,他却先一步拨转了马头来到官道右侧。
官道右侧便是国子学生及一些个士子的聚集区了,娄师德将这些狼狈不堪的闹事者扫视了一遍后,宏声道:“尔等身为国子学生,日习圣人之道,今日却做出这等事来,真是丧尽斯文”
这番话下去,那些个国子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是心中不服的也不免面红耳赤。
娄师德没再说更多的,抬起马鞭手指着黑压压一片的国子学生,“尔等中可有明法科学子”
话刚说完,马头前便有数个灰头土脸的国子学生开口称是。娄师德手指一人,“聚众殴斗该当如何处断”
闻听此言,唐松脸色顿时一变,但他方一迈步,却被庄门处的禁卫士兵给堵住了。
那边,被点中的国子学生怯怯声道:“聚众殴斗,依唐律当杖三十”
至此,娄师德再不多言,扬手一挥手中马鞭,“行杖”
随着卢师德一声令下,看住国子学生的禁卫顿时散作插花阵型,将数千国子学生以百人分组隔开,随后一人看住一个,便用那单钩矛化为水火棍,居然就此行起了杖刑。
官道右边如此,官道左边的农人群中亦是同样如此。这棍子一打起来,顿时便是惨叫声一片。
唐松被禁卫看的死死的,根本不容他到娄师德马前。惨叫声里就是他想说什么也没法说了。
今日国子学生如此行事,竟然仅仅一个“聚众殴斗”就给了结了
这娄师德那里是来处断的,分明就是来和稀泥的
这么大的事情难倒就这样了结了不成
这些农人是为救他而来,如今却也遭此妄刑,这让唐松如何接受
三十杖是打不死人的,但疼痛却是难免,两千禁卫给两倍多的人行刑,这场面真是波澜壮阔。
就在这棍棒齐飞,惨叫连连声中,唐松转身从侧门处出了清心庄,在上官黎等六捉生将的护卫下飞马向洛阳宫城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去留之间的搏戏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寒秋初冬时节万物凋零,在这一片肃杀气象中,上官婉儿身穿的那袭银泥诵红裙愈显鲜艳夺目,佳人莲步而来,赏心悦目。
盛唐之前,女裙尚浓艳之色。这样艳丽的颜色本是极不好穿的,但无论多么浓艳的裙装穿在上官婉儿身上皆能被压的服服帖帖,鲜亮的颜色更衬出她的肌肤美艳,华贵气度。
萧瑟秋意中有佳人曼妙而来,这本是一副绝妙的仕女图景,然则此时此刻的唐松却是无心欣赏。
前次出宫时,宫城的穿行腰牌并不曾缴还,凭借于此他顺利的进了宫城,来到宣政殿侧的这处小院儿外,本冀望于能够面圣,但通报进去之后出来的却是上官婉儿。
“陛下不肯见我”唐松的声音很急促。
“你是为国子学生之事而来”
“是”
两人说话间,上官婉儿将唐松引进了小院偏厢的一处房屋。
挥手谴走了在屋中当值的宫人,上官婉儿也没用备好的庵茶,亲自取了茶具在红泥小炉上煮起茶来。
炭火细细,茶香袅袅,静听唐松说完今日在清心庄外发生的事情之后,上官婉儿轻轻声道:“陛下传召了理蕃院诸位官员议事”
“我等”
上官婉儿注视着茶瓯中的水色,并不看唐松,轻叹声道:“等又何益清心庄外之事陛下早已知之,谴娄相前往,以聚众殴斗速速处断亦是出自圣意。陛下既已开言,此事断难再变”
上官婉儿的声音轻柔细密,恰似泥炉瓯中腾起的茶香,袅袅无声无形,却凭空营造出一片静谧氛围。她虽不曾注目唐松,但这样的声音却使得唐松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然则怒火却不是说熄灭就能熄灭的,前次他领着乡贡生闹皇城,自己可谓是九死一生,难倒这遭国子学生们就该轻轻放过不成
唐松愤愤而言,上官婉儿只是静静而听,待他说完后,方柔声道:“非以聚众殴斗速速了结,你却让陛下如何处断”
这一问,让唐松实在难答。是啊,怎么处断难倒像上回斩杀崔莅等人一样将这些国子学生都杀了又或者是将这数千人都抓起来,交京兆衙门或大理寺开审,从而制造出一场武周朝第一大案
法不责众,更别说这些人还是国子学生,他们的父兄亲人遍布各处衙门,且还都是手握大小职权的职事官,若真这样做,别的不说,皇城各部寺监立时就得瘫痪。
一念至此,唐松心中猛然一空,“那些农人”
“既是聚众殴斗,总不能只有一方吧”上官婉儿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中满含怜惜的看着唐松,“再则,农人毕竟只是农人,国子学生毕竟是国子学生。能将两者同时用刑已必将引起朝中非议了”
唐松无言,上官婉儿复又将身子转了过去看着红泥炉上的茶瓯幽幽声道:“你可知这些日子以来朝臣弹劾清心庄,弹劾你唐松的章奏有多少其间有言当杀你以正士林之风者,有言当将你流放以儆效尤者”
“某有何罪”此言方一出口,唐松随即很无谓的笑了笑,便是自己也知道这话实在说的很没意思。
果然,上官婉儿摇摇头,“欲要加罪于人,又何愁找不到借口”
摇头罢,上官婉儿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唐松说话,续又道:“你是个有识见的人,自然知道当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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