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桅杆很是结实,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有丝毫的松脱。

胡婵又试着移动脚掌,移到更舒服的姿势以便于稳稳踩到桅杆上。

还是没有什么危险,胡婵的胆子大了许多,将双臂撤回,只搂住左侧的粗杆,屁股也慢慢坐实了,缓解自己早已酸麻的胯部。

似乎碰到了海里的某块礁石,船微微晃动一下,桅杆也随着轻摆,胡婵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胡婵逐渐又放下心了,只要牢牢搂住左侧的粗杆,自己便会在这高空中安然无恙,直到有人良心发现来将自己带下去。

胡婵不信左厉冥会一直如此惩罚自己,见了胡继宗,总要交换的,难不成将这船也送给父亲

坐得累了,胡婵轻轻靠上身后鼓满风的船帆,将身体重量都交给这结实的帆布,呈半躺的姿势,很是惬意。

平静无波的海面如一块硕大表面的宝石,小小的波澜使得它更有未经雕琢的珍宝的质地。

举目远眺,只看见蓝盈盈和白茫茫的一片,那是海水和天交接处。交接处柔和一片,盯久了便觉已分不出海与天的准确归属。

云随海船船随云,天接水尾水衔天。船在快速行驶,但胡婵却感觉不到分毫的移动。

眼睛睁得久了有些累,胡婵索性闭上眼睛享受海风拂过面颊的微痒感。带着丝丝咸腥味的风也钻进鼻腔里,却不觉肮脏。仿佛纯净的大海早已将万物洗涤干净,连风都是纯纯的,不含一丝杂质。

“那家伙那夜也是这般躺着看星星吧,怪不得能待那么久,很舒坦。”胡婵闭眼嘟囔道。

“哪夜”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胡婵听出那是左厉冥,这家伙不知何时又跃上了后面桅杆,真是阴险,好在没骂他,胡婵心想。

“三将军,我是说那夜我做了噩梦。”胡婵立马又转换话题,免得暴露自己有过逃跑的行为。“三将军,我再不会说错话了,放我下来吧。”

“待着吧你,我何时下去你才能下去。”左厉冥一个跃身,从后面的桅杆上跳到胡婵躺着的船帆上,接着紧贴帆布使自己慢慢滑落下来。

“啊”胡婵紧紧抓紧左侧的桅杆,左厉冥跳跃的动作使得帆布剧烈晃动。

左厉冥不去理会,身子滑到胡婵所坐的桅杆横杆上时,抓紧了右侧的竖杆,举起远镜观望海天交接处。

胡婵偷偷用眼睛狠狠剜了左厉冥,做着口型咒骂了一句,便忍气吞声地沉默下来。

估计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左厉冥微微放松下来,也靠着帆布半躺好。这家伙很有经验,想必每个无眠的夜晚,都是这般独自度过的,胡婵心想。

胡婵见左厉冥注意力很是集中,每过一段时间便拿起远镜观察远方,也就不敢说话打扰他,索性便闭上眼睛享受被帆布遮盖后的阳光和徐徐的海风。

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拉起,接着便是四脚腾空五脏不着地的恐惧感,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被左厉冥夹着跃下桅杆。

直到脚着地的瞬间,胡婵才觉得身体里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一阵恶心,忙冲到船舷边缘干呕了两下。

胡婵自然不敢发火,事实上未等自己有何反应,左厉冥便拉着她跳入海里。左厉冥一手托拽着胡婵,一手为桨向远处滑动。

莫非遇上了什么危险胡婵想到。可即便有危险,左厉冥也不必弃了自己的五十艘只战船的船队,独自逃生。

据说从未败过的左厉冥,怎会不战而逃

喝了几口海水,胡婵半睁着被海水刺激了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英雄,好汉,你到底要如何啊”

“不想喝海水,就给我安静一些。”左厉冥回道。

胡婵有气无处发,本是配合着左厉冥游水的方向轻踢着双腿,此时索性一动不动。“累不死你”胡婵小声嘟囔。

左厉冥带着胡婵游到半途中,找了一处露出海面的礁岩稍作休息。长时间的耗费体力,使得左厉冥气喘吁吁。

好在争执暑夏天气炎热,两人被海风一吹不觉寒冷,倒有些清爽的感觉。

不等胡婵再说话,左厉冥又带着胡婵钻入海里,这回一口气游到了对岸。岸上草木茂密,两人很快便钻进翠绿的一片世界。

“你不想交换了”胡婵好容易理顺了一口气,不解地问道。

“吃了。”左厉冥又拿出那颗西域蛊毒,一下子便塞进了胡婵嘴里,使得刚喘匀了气的她又一阵急速的咳嗽。

果然还是没能逃脱,胡婵以为左厉冥忘记了,却不想还是服下了这颗使得自己不能随意逃脱的毒药。

一脸的沮丧,随着左厉冥奔走在枝叶茂密的树林里,估摸着方向是左厉冥船队正前方。

“你想包抄到庆元官军的后方”胡婵终于猜到左厉冥的意思,却惊叹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他独身一人,没有船队,要如何与庆元火炮对决

“我越来越信你就是胡继宗的女儿,连战术都晓得。”左厉冥见胡婵渐渐跟不上自己的脚步,伸手拉起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走。

事实证明,左厉冥之所以可以让海上岸上的敌人闻风丧胆,不仅在于他高超的海战技术,还有常人不曾拥有的脑子和魄力。

将胡婵安置在海盗在岸上的一个据点后,左厉冥便匆匆离去,胡婵不知道他具体去做什么,却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庆元官军无益。

此时的庆元海军,定是与左厉冥的船队在海上对峙,胡继宗或是其他将领,也都在密切注意着前方的船队。

第14章第十四章执拗汉难缠幼妻

第十四章执拗汉难缠幼妻

如果不出胡婵所料的话,左厉冥的船队也定然会按照他的吩咐,选择一个易守难攻的绝佳地点龟缩不前,以此来牵制庆元海军的行动。

如果父亲诚心相换,便会焦急地等待,如果父亲有心使诈舍弃自己,也不得不烦躁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万想不到左厉冥竟然会在背后出现。至于左厉冥单枪匹马能做出什么对父亲有害的行为,胡婵就不得而知了。

左厉冥在岸上的据点处在一个最普通的巷子里,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小院子,除了胡婵,只有一个妇人。

那妇人平时无话,对胡婵除了基本的伺候,也从不攀谈。每日编些筐子,堆在院子角落里。每隔两日,便会有一个汉子上门收筐子,支付了少量的铜板之后,便将筐子装上木板车离去,再正常不过。

若不是胡婵知道左厉冥不会将自己随意安置,肯定无法发现这户人家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