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先前还动念发兵拿下的曹操
袁绍、曹操本为儿时好友,都是家世显赫,平日静极思动,爱好飞鹰走狗,调皮捣蛋,甚至有过趁别人婚宴之时偷新娘子这等荒唐“功劳”。
从就任关东诸侯讨董联盟盟主后,袁绍的个人野心便膨胀得极快,偏生他又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过一段时间回过味来,觉得曹操也并不见得多了不起,比不上自己实力强,本事大。就当作一时盟友也是个不错选择,于是便在“曹操老乡,袁绍集团重要谋士”许攸的建议下,反将先前计划抛开,而在进行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渴望的事情
“另令皇帝,身居开国元勋之位,待时机合宜取而代之”
古时侯无论政事兵事从来都讲究名正言顺,从大汉朝庭江河日下,各地诸侯皆拥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后,除却几位汉室宗亲,其余几乎都存着“称皇为帝”心思。只是这话却不能明日张胆的说出口,需要的便是一块合适的遮羞布,当天下人都不需要它时,那便也是汉室影响力到了最终时候,可以不必顾忌。
其实,从董卓进京乱政开始,东汉王朝实际上便已灭亡。
但天子尚在,政权完整保留,正统之名依旧根深蒂固,此时首先跳出来称帝的,那便是直接分裂国土,为天下百姓士人所不耻。这也只有野心大过智慧的蠢人才做得出,当然,这个蠢人总会有人做,而且同样还是他袁家之人袁术
先不说袁术这蠢人,就说袁绍现时见得谋士分晰情况后,觉得刘虞身处危境,自身朝不保夕,而且公孙瓒现时围城久攻不下,已然失了锐气,如此情况下,若是刘虞答应作皇帝,他便可举兵与刘虞里应外合,将公孙瓒轻松破灭
这算盘可算拨得山响。自认为正如郭图,许攸等人所说“把握极大,几万无一失,成事就在眼前”的袁绍自然又想到另令皇帝这事,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多拉些盟友支持声援,这才能成事。在这种情况下,找曹操这位明面上还从属于他的“发小”自然是最恰当选择。
于是,便有了两人于黄河分流之处的兵家重地,此时属于曹操兖州治下的延津秘会。
各自只带着数十亲兵的袁绍与曹操在席宴上谈笑甚欢,宛如昔年知交情谊依旧未变。后面趁着酒兴,袁绍悄然拉着曹操道:“孟德,汝看此为何物”
只见他拿出一方玉印,乍然看去,不是那传国玉玺又是何物
“本初,此物怎会落得汝之手上”
曹操何等精明之人早知袁绍性子的他稍作分辨便可知那玉玺绝对是为袁绍私刻传国玉玺特点但凡见过诏令者皆可清晰知晓,以袁绍那洋洋自得的性子,若真得了还不立马暗送曹操手上,要他好生看个清楚当然,此时曹操并不知袁绍打着什么主意,也就按下多余心思,装作惊讶万分的问道。
“昔年孙文台确得玉玺,后其知罪献于公路,辗转到吾手中。现时天子在长安李郭两个贼子手上,生死未知,正需得一位德高望重之宗室长者来一统纷乱国土,还宇内乾坤,吾观之刘虞刘幽州德高望重,谦政爱民,于四州广为流传,便是塞外夷狄皆感其恩德,服其教义,岁岁来贡。吾欲全力助其成立新汉朝庭,此事十拿九稳,孟德之意若何”
袁绍装模作样一番,便将那“玉玺”收回,却是一本正经地询问曹操。
“呵”
只听得曹操一阵陪笑,却是一言不发,最后摇头道:“吾只知为国家守士安民,余事全非考虑之中,本初有心自行行事即可”
谁都没有看见,曹操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右手曾紧握住腰间佩剑,几欲拔剑而出主张国家统一,反对称帝呼王分裂,本就是曹操由始至终的主张
只是,他显然考虑到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此时发难结果难料,毕竟袁绍尽带亲卫,连勇将颜良,文丑皆随侍左右。故而曹操只得收敛杀意,放松表情与右手,装作毫不在意的表明中立态度,以此打发掉实在“热情洋溢”的袁绍
见讨了个没趣,袁绍自然心里不爽,然而他又想到了曹操作“壁上观”是为“优柔寡断”,“鼠目寸光”,从另一面说明了曹操极端地不如自己,顿时又是一阵自我感觉良好,大度地不计较曹操的装傻,后来便只闲说些前时往事。
只是他若知晓
正因为此番做作完全看透了他的野心,现时的曹操已然将他彻底从“儿时故交”划作注定敌人的心思,那表情会是如何的精彩
12劝刘虞移营北城誓战斗最后一刻
公元191年12月15日,这天是个难得的坏天气,大雾弥漫,五十步外便完全看不清楚,入目能看清的也就二十步范围罢了。
“只怕落雪便在三两日之内,到那时衣着不厚的兵士们又得受苦了”
居庸城军营,刘虞走出帅帐环望天色,叹息一声幽然说道。
“明公不必忧心,此地百姓皆知我等之苦,多有赠衣送被者,依明公之令,吾等择其中富余者受之,已然勉强能够御寒作战。且末将已传过命令,严加防备,不让公孙叛贼有可趁之机”
旁边鲜于银上前作礼回报,三月指挥守城作战劳累,加上刘虞大军上下刻意节省粮草,故而现时的他满面尽是黑瘦之色,可从他眼中那依旧闪亮如昔的精光,便可知其战意尤胜前时,心中自有不屈信心。
同样,刘虞虽然须发经过这三月后,烧焦者已然脱落,新长出不少,稍加整理便看不出当时狼狈,但本就精瘦的脸上因以身作则,少用饭食,更见瘦骨嶙峋。
但他对于自己会失败到无法翻身的结果,是不能容许的,心中虽然明白不少道理教训,但那也需得过这一关,不让公孙瓒得意那才能缓缓计较于是,他依旧坚持着,无论是战意,还是信念
在这种情况下,袁绍派来的使者好容易通过与公孙瓒交涉后,于12月9日来见刘虞,第三次细说“奉为皇帝”意愿,且明白透出,“若刘虞同意,即刻袁绍便会举兵相助,使公孙瓒再无翻身之机”意思。
刘虞当即大怒拍案而起,再表心意斥道:“便是吾身死于此,亦不作无君无父之人公孙瓒是为叛贼,他袁本初又岂非叛臣亏得四世三公教导出的如此竖子滚迟则休怪吾剑下无情”
使者狼狈退出,上马急急回禀袁绍去了,至于作着美梦以为十拿九稳的袁绍如何反应自然大家皆可猜知:
gu903();他气得怒摔掉私刻玉玺,咒骂“不识时务”的刘虞“不得好死”,再有谋士旁边相劝说明,转过念来的袁绍也就立时消了火气,索性就让公孙瓒去干这以下犯上的大逆之事,如此尽失民心,他袁绍再去收拾残局,只要平定公孙瓒,那北方大片土地,不就还在他袁绍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