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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 寒川子 2124 字 2023-10-03

gu903();惠施皆以同一理由回答所有提回,听得太子申如堕雾中,憋得脸色通红:“那请问先生,您又是如何理解物方生方死呢”

惠施依旧答道:“万物皆同,何言生死”

太子申深思良久,再次拱手问道:“先生又是如何理解万物皆同呢”

“至大无外,千里无厚,天地同卑,生死同时,万物有何异哉”

太子申愈加茫然:“先生这样颠来倒去,互为问答,晚生愚笨,当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惠施慢慢睁开眼睛:“这位士子,变化之理原本如此,非惠施饶舌也。”

“惠施”太子申打个惊愣,拱手再揖,“先生可是宋国的惠子”

惠施这也拱手:“正是在下。”

太子申正欲再说,一人挤过来,在他耳畔低语数句。

太子申略怔一下,转身朝惠施拱下手道:“先生,晚生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再来讨教。”

话音落处,太子申随从来人匆匆走出人群,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轺车。

惠施收回目光,再次闭目。

小石潭边,魏惠王眼睛大睁,一眨不眨地盯在碧绿潭水中的浮漂上。浮漂静静地浮在水面,随微波起伏。

魏惠王似乎等得急了,扭头问朱威道:“朱爱卿,此水别是无鲲吧”

“回禀陛下,”朱威沉声应道,“钓鲲非同钓鱼。鱼见饵上钩,鲲视情上钩。陛下欲钓此鲲,此鲲亦在观望陛下。”

“依爱卿看来,”魏惠王这也明白了朱威的深意,“此鲲在观望寡人什么呢”

“观望陛下之情。若是陛下真情求鲲,诚意用鲲,此鲲必至。若是陛下只求小鱼小虾,或为一时猎奇,此鲲或将游向他处。”

“如果真有此鲲,”惠王沉思有顷,郑重说道,“寡人就以相国之位相托,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果能如此,此鲲必至。”

听到相国二字,公子卬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沉:“请问司徒,此鲲究竟是何人,明说出来就是,不要在此绕来弯去,净打哑谜。”

“是啊,”惠王盯住朱威,“朱爱卿,此地并无外人,但说无妨。”

朱威放下鱼竿,叩拜于地:“陛下诚意相求,微臣就斗胆放言了。微臣以为,此鲲就是公孙衍。”

“哈哈哈哈,”公子卬放声长笑几声,“司徒大人鲲来鲲去,我道是何大贤,原来又是此人”

朱威重叩于地:“陛下”

“朱爱卿,”惠王放下鱼竿,缓缓站起身子,“若是此鲲,就留待他日再钓吧”

惠王转身走没几步,迎头碰到毗人领着太子申疾步走来。

见惠王面色不悦,太子申慌忙叩首:“儿臣叩见父王。”

惠王沉脸问道:“听说你出宫去了”

太子申忐忑应道:“回禀父王,儿臣东市去了。”

“东市”惠王斜他一眼,“所为何事”

“儿臣并无他事,随便逛逛而已。”

“随便逛逛”魏惠王气从中来,虎起面孔大声呵责,“自河西陷落之后,寡人日夜忧思国事,恨不能在一日之内重振大魏雄风,收复失地。可你呢看看你自己,身为太子,却是一无用心,四处浪荡”

“儿臣知罪”

惠王盯他一眼,鼻孔里重重哼出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申无端遭此呵斥,不知所措地怔在那儿。

钓鱼台上,看到惠王走远,公子卬这也站起身子,斜盯朱威一眼,将鱼竿“啪”地摔在亭子上,大踏步离去。

公子卬赶紧驱车驶回,在老家宰陪同下走进府中,远远望见当院跪着一人。

公子卬扫一眼家宰:“跪者何人”

“回禀主公,是陈大人,他在此地跪迎多时了。”

公子卬急跨大步赶去,边走边叫:“上大夫,你这是为何”

陈轸行再拜大礼,朗声说道:“安国君提携大恩,下官万死不足以报”

公子卬扶起陈轸:“上大夫快快请起”携手走进客厅,“上大夫几时从秦国回来的”

“下官刚刚回来,这不,回到府上,屁股尚未坐稳,就奔上将军府上来了。”

两人进厅,分宾主坐下。

“唉,”公子卬眼望陈轸,长叹一声,“你来得正好,本公子正欲寻你呢”

陈轸心里一颤:“怎么,出变故了”

“就差一点儿。”

“请上将军明示。”

“方才与父王在石潭钓鱼,若不是本公子在场,相国之位只怕已是公孙衍的了。”

陈轸惊得呆了。

公孙衍的老宅里,公孙衍正在伏案疾书,案上案下摆放着一堆堆的竹简。

朱威进来,神色沮丧地坐在他对面。闷坐一会儿,朱威随手拿过一卷:“公孙兄,这些全是你写的”

“是呀,”公孙衍指着一堆堆竹简,“兴魏十策,就差这一策了。”

“兴魏十策”朱威急急翻阅。

“你都看到了,”论及天下,公孙衍颇是兴奋,“方今天下形势万变,列国奇招频出,朝令夕改,唯有魏国因循守旧,依然在沿用数十年前文侯所订规制,早已不合时宜,流弊甚多。近段时间在下心血忽至,日日参研列国成法,针对魏国时弊,拟就这册兴魏十策,恳请朱兄斧正”

“斧什么正”朱威急站起来,“快,快把竹简捆起来,全都给我。”

“给你”公孙衍一怔,“你要它们做什么”

“拿它们去见陛下。在下要让陛下看看,他陈轸在忙活什么公孙兄你又在忙活什么”

“朱兄,”公孙衍略怔一下,“听你口气,又向陛下推荐在下了”

朱威点头。

公孙衍呆怔有顷,慢慢伸出手来,从朱威手中拿回竹简,长叹一声:“唉,这些竹片,还是留在此地吧”

“公孙兄,”朱威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万不可泄气”

“朱兄呀,”公孙衍摇头,“不是泄气不泄气的事。我早说过,我们这个陛下,如果走不到山穷水尽,他是醒不过来的。”

“陛下那里走不通,在下可以去找殿下。”

“我说朱兄,”公孙衍冷蔑一笑,目光直射朱威,“在下劝你莫费力气了。安邑城中谁人不知殿下若是谈论风花雪月、琴棋诗画、天南地北,殿下可以口若悬河。若是谈论国事,只怕说不过三句。”

“公孙兄,”朱威辩道,“殿下再不济,也是殿下。陛下年逾五旬,虽说依旧身强体壮,可毕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孝公突然驾崩,陛下或有感触。今日钓鱼,殿下未至,陛下极是不悦,使内宰四处寻他。可以看出,陛下是在有意栽培殿下,让他走到正路上来。”

公孙衍显然无法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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