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雷心知这阵仗是挨不过去了,仰天一声长叹在长枪与马身相刺地一刹,分雷腾身而起再看他跨下战马已被挑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了他心内涌起莫名地悲愤,脚尖刚点在地上,手中长刀已挥将开去,一连砍翻数个骑兵后,身子一矮,鬼魅般穿梭而去,长枪骑兵擅长单排阵势,这刻让他漏了过去,再与追来的骑兵混在一起,竟一时转不过来身子,眼看着分雷冲向济朗也是毫无办法。
济朗见分雷浑身鲜血飞溅形同厉鬼一般地奔来,不由向左右赞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们大草原上的第一巴哈秃儿,面对四百勇士仍一往无前,谁若在此时拿下此人,声名便可传遍整个戈壁草原”
众骑听罢均跃跃欲试,只见济朗身侧奔出一人,此人头裹布巾,两颗眼珠子如两把刀子,而眼带青黑更添凶险之相,他一横长把马刀领阵道:“属下车乌萜愿斩杀此人”
济朗喝了声“好”这车乌萜年不过三十,性情阴冷好勇斗狠,也是个横扫千军的悍将这刻放出去正是时候。只见车乌萜一夹马腹转头奔去手中长把马刀虎虎生风,待他驰出去十多丈时,沙漠上的四百骑德喀骑兵重声叫好,更添其威武之势。
分雷停下脚步,昂然傲立于大漠之中,见来骑气势汹汹,手上紧了紧绷簧刀的旋扣,嘴上一努,“噗”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眼见车乌萜策马戳刀而来,他蓦地暴喝一声身子一倾险险避过冲来的马头左手搓指成刀“噗”地刺进马项之中与此同时车乌萜的长把马刀激电般撩向他的脑袋,分雷仿似计算好了,以左手刺进马项为中轴身子借势急速旋去那右手长刀“嘭”地磕上马刀,车乌萜只觉虎口巨痛眼见大拇指被硬生生折弯惨哼一声时长刀已被磕飞了开去再看分雷“嗷”地一声左臂暴起条条青筋竟将战马连着车乌萜按在沙地上
德喀尝帘甲还有那济朗眼睁睁看着分雷一刀切了车乌萜的脑袋,全场一时静默无声。
分雷喘着粗气,甩了甩绷簧刀上的血水,静静道:“下一个。”
德喀阵内的战马嘶吟声起,仿佛有种不安在蔓延,济朗心知分雷此举已夺声势,那第一巴哈秃儿的尊严正威慑着整整四百骑勇士他无奈下缓缓抽出藤狼束,却见己阵又奔出一人这人头中央留着长长的狼尾发,双目射出慑人的杀机,手中拎着的狼牙棒泛着微微青色,明眼人一看就是稀有金钢煅造而成。
分雷单眼凝视着此人,心头泛过熟悉之感,这时见那人翻身下马,身量足有两尺七、八他微微一怔暗忖此人莫不是
“步固台步固台步固台”震天的喝彩从四百骑勇士的口中传出,分雷心内苦笑,原来此人就是德喀二虎将之一的步固台,昨晚与莽乌特拼酒的布固金是他的哥哥,两人武功不在济朗之下,而且这个布固台以蛮力著称,曾有传闻此人独自站在过千疯狂疾驰的野牛群前,与野牛头撕扯至天黑,降服了整个野牛群的传说。
现在眼见此人,果然非比寻常。
步固台拖着狼牙棒,缓缓走近分雷,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均想在这短暂的一刻窥准对方的软肋,分雷心内惊叹此人的完美,那静竖而立的熊躯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张力,似乎向哪一个方向攻击都会被他吞噬而给予猛烈的反击
德喀的喝叫终于停止,而这一刻也是两人发动的一刻
分雷闷哼一声绷簧刀由下至上斜劈而去那炽烈的刀浪抖起层层沙雾,而这沙雾正是分雷所需要的。就在刀锋与步固台的左肋相差半尺的时候分雷只觉眼前一花步固台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凭空消失了他大吃一惊而同时间只觉腹部一凹彻骨的巨痛刹时布满全身在惯性的驱使下,分雷口中呛出股股浓血,被一拳轰出五丈之远
“嗷”地一声震天巨喝四百骑德喀骑兵爆起狂热的喝彩似乎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漫长了,漫长得都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个买天的头人倒下。
步固台面上毫无表情,丝毫不为轰倒分雷而兴奋,像一座沉稳的大山,依旧拖着狼牙棒,缓缓走向分雷。
分雷咳着鲜血,挣扎地半蹲而起,手拄着绷簧刀直起身后,摇晃了两下心内苦笑,万没想到这家伙不但孔武有力,连速度都是一流的,就这么一失招,肋骨断了半根,断骨扎进肠胃的锥心之痛险些让他昏撅过去。他尴尴稳住身子,眼前又一花步固台的左拳抖着马头般的旋风呼啸而来分雷因巨疼,腰上根本用不上力,只好仰头滚去,触地的一刹使得断骨又深扎数下,分雷也顾不得叫娘了,刚避过那硕大的拳风,再见步固台的右臂轮起狼牙棒划过一道青芒闪电般砸向他的光头
分雷举刀相迎只听“嘭”地一声曾经受伤的小手指爆出鲜血喷了分雷一脸,他抵死磕开步固台的狼牙棒,顺势在地上一蹭,一脚蹴向对手的裤裆步固台灵巧地翻身避开,待站稳后凝视着地上的分雷,仿佛是在看一只苟延残喘的兔子。分雷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已到,强烈的痛触令他生不如死,他不住在心里叫喊着自己已经尽力了,却同时涌起阵阵不忿,他望着步固台一步步走来,手中的狼牙棒已高高举起,四周响着德喀尝帘甲疯狂的叫嚣,他闷哼一声,以无尚的意志再次拄刀爬了起来单眼中放射出慑人的战意片刻,所有的尖叫都停止了,换来的却是不能置信地惊叹之声。
步固台盯着摇摇晃晃的分雷,第一次开口道:“如果你躺着受死,我不会让你死的痛苦,现在就不一样了。”
分雷挤出笑意,轻轻乐道:“我曾经说可以拖住你们半个时辰,嗯我做到了现在我要说能杀我的只有济郎你不行。”
步固台听罢,双眼仿佛冒出了火一般他大吼一声轮棒而下那力道足以开山裂石分雷若是挨这么一下必成一摊肉泥
谁知分雷闪电般将绷簧刀抛飞向步固台随后身子一旋借着痛意紧追在刀身后步固台大惊下只好先磕飞满含气劲的绷簧刀再砸向分雷时早已慢了一线分雷飞跃而起双腿夹住狼牙棒将身子轮起后,一肘磕向步固台的右太阳穴
鲜血飞溅下,步固台睛凸着双目,含恨地重重倒在地上,一命乌呼。
刹那间
大漠上换来了第二次令人窒息的沉默
分雷踹开步固台沉重的尸体,挣扎着直起身,蹒跚地捡起绷簧刀,淡淡道:“下一个”
“杀了他我们杀了他”四百骑中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众人一看正是步固台的哥哥步固金济朗深陷在头盔中的脸已如黄沙一样,他静静地看着摇摇欲坠的分雷,心内的震撼无人能解,他能突破两百人的骑兵他能斩杀两员威震一方的悍将一人面对四百骑草原上的雄兵竟丝毫不为所动那是怎样的心志济朗望着众兵叫嚷着,却无一人敢上,空让战骑刨着沙地,一阵心灰意冷油然而生,就在这时只见德喀尝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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