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称呼。
而这位剑客,居然拔剑向他一个陌生年轻人示威,怎能受到尊敬说的话也就流露出抗议性的讽刺意味了,他不尊敬这种剑客。
“我也不想打倒你。”他继续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何打上门来行凶,我的确不曾招惹你们。你们走吧不要激发我的野性。”
他所指的野性,就是指猛兽的发威。
他曾经看过公虎为了争母虎而暴发野性,那种恐怖的毛飞皮脱景象的确惊心动魄。
他白说了,这位剑客,是江湖上有名的坏剑客之一,不需要别人尊敬,只要别人害怕的剑客。
人有好有坏,剑客也是有好有坏。如果完全以一个人的名号来断定好坏,以耳代目一定会吃亏上当。
一个成名人物,处理一般的争端必须小心从事,一方面怕有损声誉,再就是怕碰上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存心向高手名宿挑战的冒失鬼,假如动不动就诉之于武力,很可能碰大钉子,在阴沟里翻船,甚至自毁前程。
流云剑客犯了这严重的错误:愤怒之下就诉之武力。
尤其是一个剑客,居然向一个只有木凳在手的人递剑,在观感上就缺少前辈剑客的风度,可知这位坏剑客的确名不符实。
“该死的小辈”流云剑客怒不可遏,凶狠地欺进一剑点出。
本想引诱张文季用凳封架长剑,便可变招下杀手制敌,长凳面积大,挡在身前防守容易,凳不动便很难抓住空隙切入,先诱招是正确的攻击手段。
一步错全盘皆输,张文季不用凳封架,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着剑尖硬挡。
嗤一声怪响,剑刺穿寸二厚的凳面,锋尖贯板三寸余,双方力道相加,贯穿力十分可怕。
糟了,剑在仓卒间哪能拔出
张文季双手向下一推,剑随着下沉。
流云剑客来不及后退拔剑,变化大快太出乎意外了,刚要全力抽剑,人影已劈面扑来。
一记双风贯耳击中左右耳门,内缩的双脚一踹之下,把流云剑客踹得向后倒飞,真像一头豹或猫与强劲的对手肉搏,手脚变成四爪,扑上行狂野的一击。
“呃”倒撞而出的流云剑客,倒飞出房门,砰然大震声中,摔倒在走廊上,再滚滑出院子,剑最后脱手抛出,在院子的大方砖地上发出震耳的怪响。
房外本来有几个店伙,手足无措不敢入房劝解,也有几个好奇的旅客,在外面看热闹。
一阵哗然,店伙与旅客失惊走避。
“你们滚”张文季向两大汉沉叱,重新拾起长凳作势进击。
两大汉魂不附体,架了一僧一道狼狈出房。
流云剑客头晕目眩,双耳门被击可不是好玩的,力道稍重些,不但耳膜破裂流血,也可能脑震荡,双目短期间有失明的现象发生。
总算还受得了打击,胸腹的踹力也不会受损,狼狈爬起摸索着拾回剑,脸色灰败急急溜走。
几个旅客中,大概有闯道的好汉。
“这这可能吗”一个中年旅客,用惊骇的嗓音向同伴问,“大名鼎鼎的流云剑客,加上凶名昭著的天涯恶丐和无为怪道,被一个小伙子赤手空拳,打得落花流水丢出房外,你相信吗”
“你不相信你的眼睛吗”同伴苦笑,盯着掩上的房门摇头,“这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不相信也得相信呀这小伙子到底是何来路”
“我不想打听。”中年旅客说,“万一引起误会,我可禁受不起他三拳两脚。走吧没我们的事。”
“话一传出去,这小伙子有麻烦了。”中年旅客一面离去,一面摇头叹息,“人怕出名猪怕肥;流云剑客那些猪朋狗友岂肯甘心”
驿馆有设备颇为完善的官舍,接待过往的官员,与接待驿卒、官差的次等馆舍,中间隔了一座公廨和一座院子,两者不相往来。
至于非官方人士,或者没有过境文凭的官吏差役,这种大驿概不招待。
因此,官船主人所雇的随行人员,只能住在船上,可以前往驿馆走动,不能住宿。
天一黑,官船戒备加强了。
按理,主人已在驿站的官舍安顿,船上只留下不重要的人员,无需加强戒备的。
二更天,站在前舱警戒的两名大汉,十分警觉地监视着船上船下,留意码头是否有可疑的人接近,刀隐肘后随时皆可能挥出,足以处理任何突发的变故。
正是涨潮的时光,船已高出码头很多,跳板呈陡落的倾斜,码头上如果有陌生人活动,居高临下看得真切,陌生人想跳上来也非易事。
邻船的船只,悄然鱼贯爬上几个穿了水靠,戴了灰色头罩,只露双目的人。水色浑浊,人在水中,船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片刻间,便控制了本来只留了几个船夫的邻船,没发出异样声息,举动轻灵敏捷,办事快速俐落。
两个人悄然爬行至前舱前,利用船舷障身,接近了官船的船头,官船的两个警卫一无所知。
两黑影屏息等候机会,等候两警卫暴露背部。
久久,三更将尽。
终于,机会来了,耐心获得报酬,两个换班片刻的警卫,同时背向着邻船。
两把飞刀飞旋而出,黑影也随后飞跃超越船舷。
黑夜中,飞刀认位奇准,飞旋的计算更为精确,凶猛地贯入骨缝,插入心坎要害。
两警卫嗯了一声,身形一晃,两黑影已飞扑而上,上勒喉下接刀,挟住了警卫往河下丢。
几艘邻船的舱面,已先一步被几个从水中登上的人有效地控制住了,没有在舱面活动的人。夜已深,船夫们早就睡了。
足有十余人之多,悄然入舱。不久之后,所有的人悄然撤走,由水中撤走的,没惊动邻船,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干静俐落。
唯一留下的痕迹,是走动时留下的水渍。
破晓时分,悦来客栈只有早起的店伙忙碌,偶或有三两个急需赶船的旅客走动,其他旅客还在好梦正甜,不知店中有了变故。
十余名青衣人,飞檐走壁直入中枢,以第三进东客院为中心,从四面八方的瓦面接近,迅速地完成包围,堵住了张文季的小客房。
张文季五更初就起床了,他练功练得十分辛勤,真正起五更睡半夜,风雨不改从不间断。
他必须近一步探索苦练,以便进窥返虚的堂奥。内心中,他仍然向往深造,正式拜师多花三四年岁月,更上一层,以竟全功。
但心田深处的另一种呼喊,却引导他步入尘世体会人生。
没有明师指导,他仍然发愤探索。
当屋顶有人出现时,他已经知道不寻常的事故发生了,天快亮了,怎么有人上屋决不会是笨贼,贼活动的时间已经消逝了。
想起白昼发生的事故,他油然升起戒心。
那个坏剑客,很可能纠合武功更高明的人,前来行凶雪耻,武林人寻仇报复平常得很。
将重要物品塞入百宝囊,他静候变化。
从后进上房接近的三个人,碰上了唯一的意外。
这一带全是雅致的上房,每两三间上房就有一座小小院子,让有眷的旅客活动。
gu903();小院子里也有早起练功的人,两个人正在活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