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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腥风 云中岳 2311 字 2023-10-04

“我上去看看。”其中一个说,双手一抖,不利用双脚的弹力,竟然像飞鸟振翅一样,升上了丈六高的檐口,恰好挡住轻灵地接近的三个黑影。

“天亮了,你们还在屋顶上来来去去,累不累呀”这人用嘲弄性的口吻说,正是那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少女一行八人的主事。

“没你的事。”三黑影倏然止步,看清中年人升上瓦面的怪异身法,大感惊骇。

“是吗,诸位在我住的客房上面来来去去,没我的事客房有女眷,我能不防着一点吗如果诸位不交代清楚,那就是我的事了。”

“他们最好能说出,让咱们信服的理由。”另一人也上来了,是个身材特别魁梧的中年大汉。

“丹徒捕房的乾坤一钩。”为首的黑影拍拍腰间的分水匣,“带人来客店捉钦犯,阁下贵姓”

“钦犯”中年人吃了一惊,“什么钦犯”

“钦差姜御史派人送京献给皇上的金符宝箓及祀天的奇珍,昨晚在驿站的官船被劫,护送的人除了住在驿馆保护专使的人以外,在船上看守金符宝箓以及奇珍的十二个人全被杀死,宝物失踪。”

那时的嘉靖皇帝,想学秦始皇,对修仙长生特别感兴趣,不但对神仙特别虔诚,他自己也自封为:“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加号“九天宏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翁”、“一阳真人元虚玄应开化伏魔中孝帝君”,再号“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录统三元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那些奉诏祭天的大臣们念皇帝的圣号,保证如果晚上不练上千百篇,届时一定念不出来,罪该杀头充军。

够荒唐吧这就是那时的嘉靖皇帝。

他的前一个皇帝正德,自封为大将军朱寿,已经贻笑天下了,他更为荒谬绝伦。

他派了两个钦差,到天下各地寻找神仙、异人、仙符、仙画当然包括各种灵异的珍宝。

这两个钦差,是御史姜敬和王大任。

他们自己不带金银,可在天下各府州向地方官调支。找到神仙异人仙符仙书或灵异的珍宝,包括尺大的灵芝、白龟、白鹿等等,立即派专使送往京师。

原来,驿馆码头的官船是专使押送宝物的钦差专船。

镇江府的附廓是丹徒县,丹徒县的捕房管府城外的治安,京口就是城外丹徒捕房的管区。

乾坤一钩尚家康,是丹徒的名捕头,用分水钩捉人,钩到人倒十分了得。

钦犯两字,会把人的胆吓破,不管是与不是,沾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说我们是钦犯”中年人沉声问,心中却暗暗叫苦。

“钦犯已在监视下。”乾坤一钩是有名的铁捕,为人公正,深获地方人士好评,从不乱入人罪,“诸位的轻功十分高明,尚某请教。”

巡捕请教,那是不怎么妙的事,口头上虽然客气,骨子里的意思是:我要查你的底。

中年人还来不及回答,魁梧大汉却干咳了一声。

“江海滔滔,五湖浩浩。”魁梧大汉沉声说,“我,老三孙玄。”

乾坤一钩也吃了一惊,呼出一口长气。

“尚羲八将的三爷”乾坤一钩沉着地问。

“正是区区在下。”

“打扰了,孙三爷,请不要出来。”

“好吧,尚兄请公便。”

乾坤一钩与两同伴抱拳一礼,匆匆走了。

两人跳下院子,上房内出来了中年美妇与少女。

“莫明其妙。”中年人说,“钦犯会躲在这间客店,等他们来捉”

“的确不合情理。”中年美妇说,大概已经把屋顶上打交道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劫了船,杀死了护送的十二名高手,那需要多少武功高明的人手”中年人有条理地分析,“这里距驿站码头,两三百步咫尺之遥,劫了宝不远走高飞,反而跑来这里藏匿,这些劫匪未免太笨了吧”

“我们去看看。”孙三爷跃然欲动。

“不行。”中年人说,“咱们已经答应了乾坤一钩,他是个大好人,咱们不能妨碍他办案,何况咱们尚义小筑不过问官家的事。”

“不合情理的事,少管为妙。”中年美妇反对干预,“我担心的是,弄不好把我们也拖进去,沾上这种事,等于是沾上了瘟神。”

“唔的确可虑。”孙三爷这才知道情势不妙。

“咱们关上门歇息吧,事不关己不劳心。”中年人的话,透露出不安的成分。

包围已成,只等天亮发动。

天一亮,钦犯就走不了啦

张文季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天一亮,受到大批武功高强的人围攻,情势必定极为恶劣。

他已经知道外面来了不少人,屋上地面总数超出二十大关,显然是冲他而来的,也必定是流云剑客纠集的武功更高明同伴。

门闩已断,他用长凳顶住门。

房中漆黑,他轻轻扳起长凳,猛地拉开房门,将拖来的木桌向外一丢。

果然立即引起强烈的反应,埋伏在外的几个黑影,不假思索地同时飞跃而上。

他双手分握凳头,一声长笑疾冲而出,四条凳脚风雷俱发,有如虎入羊群。

打了再说,长凳正是应付围殴的趁手兵刃。

屋上埋伏的人也纷纷下跳,捉钦犯的喊声震耳。

长凳两冲错,把五个用刀剑的人扫得七零八落。

一听是捉钦犯,他傻了眼。

一声怪叫,他扫飞了两个人,身形乍起,一飞冲天登上瓦面,将长凳掷向在瓦面等候的两个人,向北如飞而遁。

十余个人呐喊着穷追,每个人都是轻功极佳的高手,但与他去势似流光的轻功相较,却又差得太远了。

府与县的公人,大索城内外捉钦犯。

钦犯不知有多少,唯一知道姓名的人叫张文季,在京口码头区,引起极大的骚动。

盛昌船行受到封锁,新东主根本说不出前东主张盛昌的底细,只知道张家除了张文季之外,都是乘船走的,到底落籍在何处,所有的船伙计都不知底细。

当然,没有人相信张文季参加了劫匪。

消息向各地轰传,江湖也为之骚动。

劫钦差的事故,这已经不是首次发生,最近两年,先后已发生五次以上了。

似乎,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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