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gu903();或是醋溜溜的说着:“阿景小哥还挺痴情,难怪某人以前会看上他。”

这必遭某人——俊书的左一拳击打,右一脚横踢。

……

三人就这样笑语喧哗回到舟府。

抬眸间,姜如倾就看到品山焦急地在府门口踱着步。

她忙上前,心中不安:“品山?可是裴大人出事了?”

品山一看到姜如倾就开始呜咽,双膝跪地,面色十分地难看,含泪道:“夫人……快,快去镇国公府,裴大人要被打死了……”

“什么?”

姜如倾眸中一紧,不由分说,嫌马车太慢,跃马扬鞭,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一进镇国公府,就往裴家祠堂飞跑,裴文箫如果受什么惩治,定是在这儿。

祠堂深掩在镇国公府的□□,向来不让下人靠近,这里无花却种着数排的参天大树,像一块无形的黑布笼罩在上,冷意和威严并齐。这里摆列着裴府的列祖列宗,也只有这里,才能让裴文箫跪下。

姜如倾还没靠近祠堂,就已感受到了细密的寒气进肺,她的脚步一顿,就听到了长长的一鞭笞落在地之声,短促又狠戾,她听到都浑身打颤,不难想象这刚刚那鞭落在靖之身上,已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她边咬着牙边往祠堂大门飞奔,狠着劲一把推开。

粉尘在光束中翻涌。

姜如倾看见裴文箫并未跪着,修眸因突然的阳光而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可他的身上外袍尽褪,只剩里衣,原本素白的衣裳已是一片一片的红,被他的血染透浸润,衣衫破敝之处是可见的血肉淋漓。

她的眸色中仿佛添了一层血雾,什么都看不清,但眼泪却在止不住簌簌落下:“靖之……”

她浑身发颤,朝边上老夫人大声怒喝道:“你为何要如此!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像只失控的小鹿,怒鸣中掩不住地悲恸。

裴文箫往前艰难地走了两步,喉间都是血腥,声色尽哑:“倾倾......是我自己打的。”

姜如倾抹了一把泪,疾步走向他,才发现他的左手握着长鞭,滚烫鲜血沿着鞭沿滴滴落在灰白的地上,蜿蜒曲折成了条泾渭分明界河。

一半是他们,一半是老夫人。

裴老夫人已是啜泣不止:“靖之,我养你这二十多年,你就和我没有半点情分么?”

裴文箫只觉咽喉有阵阵血腥不断往上翻涌,他苦笑道:“刚刚这三十鞭还不够偿还你的情分么?裴老夫人。”

他实在有些站不住,姜如倾忙扶稳他,喉间呜咽,强忍不让自己哭出声。

裴文箫反握住她的手,来到老夫人面前,足尖就是血河,他用指腹抹去了自己唇角的血,俊颜比以往更冷,寒声道:“你在生下白束的那刻,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作者有话说:

心疼裴大人,属实是有点惨了。

第82章、夸夸

姜如倾怔愣,头大如斗,耳边如蚊蝇在不断嗡嗡作响,白束竟是老夫人所生……

“所以这母子情分不是我想断的,而是你!”

裴文箫的声色如利刃,直扎人心,裴老夫人泪流满面,跌坐在蒲团上,一时难以站起来,向来一丝不苟的鬓发竟凌乱卷翻,双眼一下子就塌陷了下去,哪还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威严。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今日白束告知,你还打算瞒我于何时?”

当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大理寺的牢狱内攀着他的脚,拿着这个为威胁,请求网开一面时,他只感觉恶心。

养育了他二十二年的母亲,从小训诫他言行端正,洁身自好的母亲,从小和父亲相敬如宾的母亲,竟然在外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还整日在他眼皮下走动,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裴文箫喉间的血腥一股又一股地自下而上翻涌,他晃了晃步子,勉强着继续说道:“父亲可知白束是你和那逆贼袁复所生?”

怒喝之下是掩不住的愤怒,以及哀莫大于心死的苍凉。

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心腹大将,一个是他的枕边人,却暗中勾结,偷香窃玉,他想到就可憎,恨不得将这两人碎尸万段。

裴老夫人拼命摇头,泪如雨下:“他不知,他不知,那年靖安侯夫人去乐城养胎,我正怀上白束,便借口照顾她之由也一同去了,生下白束后就让她带回了靖安侯府,老爷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如倾看着眼前这个向来端庄自持的老夫人,在进祠堂前定也好好装扮了番,但她此刻脸上的脂粉随着不断倾注的眼泪而被浮在皮骨之上,红艳的口脂在唇角散开,就像死鱼般呆滞的眼睛里,透着失魂丧魄的呆滞与懊悔,白与红在她脸上不断随光影浮现。

在这昏暗的祠堂内,说不出的惊悚。

寒意从脚底往上蔓延,姜如倾感觉全身宛若置于冰窖,但她看到裴文箫的肩膀明显一松,在老夫人说公公不知情之后,他全身紧绷的筋肉眼见地松弛了下来。

姜如倾的心疼了又疼。

靖之在为他的父亲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幸好公公不知,幸好他在生前还留有对感情真挚的幻觉,不至于在死前太过悲凉。

姜如倾也总算明白了裴文箫为何要抽自己这三十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想用这鞭刑,切断他和老夫人的所有关系。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

明明是是别人犯下的错,他却拿来自罚。

他在割舍这份母子情意时,也在舍不得吧,只能依靠皮肉之痛去活生生地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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